时间慢慢过去,已经是阳历12月中旬了,按照阴历来说,也马上进入到了11月底了,距离年节已经不远了。
春节,永远是中国人最重要的,也是最热闹的节日,按道理说,位于山西的晋商,已经补齐了货物,大部分的商队都会歇息,过年回家,是中国人一项的传统。
今年,微微的有些不同,包头的各种产品,在冬日之后,大幅度的上市了,首先就是棉布,大批棉布被印染成了各种的颜色,通过商队,辐射到中国的整个西北,华中,甚至是华东,开始的包头棉纺织业的崛起之路。除此之外,其他工厂之中的产品,也大量的上市,肥皂,香皂,一些简单的手工用品,比如鸡毛掸子,玻璃器具,火柴,毛巾,被面,这些新产品,几乎集中在这个月上市,很是引起了一批的轰动,包头人每天都可以看到新奇的东西,至于包头周边,大同,绥远和太原,这些产品,也会跟着上市。
中国人有个习惯,过年,会穿新衣服,哪怕只撕下两尺布,做不了大人的,总要做小孩的,往常,年节的时候,除了布店,染布坊也是生意最好的时候,一般都是黑色,蓝色等种色彩比较多人。纺织厂推出的这种厚重的黑布,蓝布,颜色鲜亮,却均匀,最关键的是不掉色,这些一下子就抓住了市场的脉搏。
这么多年了,买布也这么多年,还有不掉色的,一些大的染布坊,有这样的独门配方,也是藏着掖着,很少用在普通的蓝布,黑布上面,多是一些高端的布匹的,卖给穷汉子,又有几个钱,这等于说是填补空白,布匹一上市,就引发了一个抢购的热潮。
对于包头而言,不掉色,是在颜色染上之后,多一层处理而已,对于单一,或者是小型的染布坊而言,这样做是有些浪费的,会提升不少成本,对于大宗的生意来说,成本只是增长了一点点,可是价格,却攀升了不少。
染布坊也要赚钱,从包头出产的布匹,一般情况之下,除了棉花成本,就是工人成本,使用的工人很多,工资也很高,工人的人均效益,却是极高的,不说一个棉锭2包的棉纱了,现在略微的还有增长,一般情况下,一个工人一天能够控制200-300个棉锭,这样的话,一天就是一两包的样子,产量极为惊人,相对于一个月几十元的工资,真的不算什么。
生产力,永远是最大的因素,马克思的资本论之中,明确提到了,资本家就是为了榨取工人的剩余价值而获得财富的,工人剩余劳动力压榨到一定程度之后,自然而然的引发反弹,这也是19世纪末,20世纪初,工人运动频发的根本原因,甚至因此造就了一个影响整个20世纪庞大红色帝国,从1918年开始,几乎重大的事件,都跟这个帝国有着直接的关系。
按照马克思的说法,这样的矛盾是不可调和的,可是谁又知道,却是可以缓解的,生产力不断的提高,每一个工人的劳动强度在降低,可是产生的价值在提升,虽然剥削的剩余价值在增长,工人们的收入,却是实打实的提高,这就是一种缓解的方法,也是后世二战之后,解决劳资关系的一个重要方法,工人跟资本家之间的矛盾日以减缓,当一个人一天纺纱一点点,根据这个的几分之一开工资,疯狂的压榨剩余价值,跟纺纱一包甚至以上,按照这个的十分之一,甚至是百分之一来开工资,这个工资幅度都完全不一样的,这样的比例,对于工人而言,是实打实的待遇的提升。
就拿目前的棉纺织厂而言,每个工人每天制作2包左右的棉纱,400磅的棉布,成本不会超过130元,可棉纱,一般就在160-180之间,等于说每个工人身上,每天可以赚到30-50元,一些高支细纱赚到的就更多了,这种情况下,拿出十五分之一,甚至是三十分之一,给工人们开工资,对资本家来说,也是可以接受的。
反倒是世界上其他的工厂,单锭在三分之一包,甚至是二分之一包,哪怕把工人们的工资,压榨到极点,都降低到5美元,甚至更低的程度,每个工人的身上,都未必能够赚到10元钱,这个剩余价值的比例压榨到三十分之一的话,工人们几乎没有多少工资了,甚至活不下去。
来到这个时代,杨元钊未必能够改变这个时代,却可以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之下,提升生产力,让工人的生活过的更好,同时也兼顾了投资者的利益,投资是要产生收益了,总是不计成本的投入和慈善,工业没办法完成积累,工厂也发展不下去。
经过了半年多的发展,包头变了一个模样,从一个边贸交易的小镇,变成了一个工业的重镇,各种产品的产出,让这里完全变了一个模样,这时候,包括侯金盛这样的地主,都体味到修路的好处了,以往,包头没有那么大的运输能力,也没有那么大的产出,每年一两百个商队,就能够把包头的一些产品运进运出,现在,多了几个大型工厂,生产的产品数量巨大,运输就成为一个瓶颈,**月份的时候,从国外而来的机器设备,丢在太原好几个月,而且有越积越多的趋势,一直到包头到太原的公路修通之后,才快速的运输进来。
最直观的例子就是四轮马车,往常两轮可以拉600公斤左右,四轮最少就是2吨,速度上,两**概是10公里左右,四轮40公里快捷的速度和三倍的运力,叠加在一起,就是12倍,12倍运力的提升,一下子,让包头和太原之间,变得繁忙了起来的,公路收费获利丰厚不说,他们也获得了实打实的好处,以前因为种种原因,无法运输的产品,比如说副食,青菜之类的,也可以在两地之间交易,更别说一些沉重的大宗产品,水泥和砖头,一下子,市场彻底的打开了。
以往只有在城市之中,才能够见到的四轮马车,在包头和太原之间,往复的开行着,大量的原材料被运进来,大批的工业产品开始运出去,工厂之中,运货的马车络绎不绝,票号之中,资金的交易也是此起彼伏的,尉家票号,作为包垦系开户票号,在短短的半年时间,特别是最近的一两个月的时间中,资本额度和交易量,足足提升了12倍,就连尉明的脸上,也是整天堆笑容。
马蹄声急促,这么高的速度,在包头现在很少出现,现在的包头,不是以前的那个小城镇了,城区只有一两万人,现在的包头,除了城区的几万人之外,还有足足20万的工人,为这些工人提供必要的支持和后勤,也有数万,这就形成了一个总人数超过了30万的大城市,可是包头就这么大,有了工业区的宽敞,老城区不改造,还是比较的拥挤,加上往来的各地客商,虽然多是晋商,也让这里人头攒动的,一般快马都奔不起来。
从窗户之中探出头去,外面,一个浑身浴血的骑士,正在打马狂奔,周围,是紧急避让的人群,骑士一边大声的吼叫,一边辨认方向,马前进的方向,正是包垦公司。出事了,这是尉明心中唯一的想法。
急切的安顿好钱庄的东西,尉明立刻的前往包垦公司,包头现在的发展,包垦公司是关键,一旦出了事情,包垦公司也是首当其冲的,他作为包垦公司的股东,必须第一时间前往,他也很好奇,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同样被快马所惊动的,还有侯金盛和蒋文厚他们两个正在一起饮茶,快马直接的从茶楼而过,想不知道都不行。
一时间,几个重要的股东,在发觉出事之后,都前往包垦公司,而包垦公司之中,当快马赶到,直接的冲入到其中之后,大概十几分钟之后,刘澍的几个长随,快速从包垦公司跃马而出,这时候,哪怕是普通的职员也知道,出大事了,因为这些长随要通知包垦公司全部的股东。
杨元钊是在试验台前被惊动的,色织厂已经步入正轨了,就算是现有的21种不同色彩的画布,就足以让色织厂立足,更何况还有格子布,多重色织等拳头产品,紧靠着印染厂的色织厂,占据了一大片的土地,成为了印染厂的一个重要的补充,从纺纱厂,到织布厂,再到印染厂,色织厂,形成了一个较为完整的产业链,唯一的不足,恐怕就只有原料了,想来,包垦公司会在明年,获得足够的原料来源。
这段时间,杨元钊的心思就放在了材料实验室上面,一体机是材料研究的增速机,可是基础的研究,还需要人员,到底需要那个方面,是自己培养的,还是在国外招募的,这都需要他细细的研究,好在,此时此刻,包头对于材料的需求度并不高。
在实验台前被打扰,对杨元钊来说,是最不能容忍的,可没等他发火,小满的嘴里透出的消息,却让他变色了,沉吟了一下,立刻出发,赶往包垦公司。
抵达包垦公司的时候,杨元钊几乎是股东之中的最后一个,甚至连农业研究所的杨悦都到了,看着齐集一堂的股东,杨元钊直接对着刘澍问道:“是那个商队被劫了,损失有多少?”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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