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雨无奈的摇摇头。
莫一风道:“小小姐,冷非的武功是弱,可在他同境界几乎是无敌的,纵使是练气士,能对付得了他的也罕之又罕。”
“那又如何,莫叔,说来说去,他还是个练劲的呗。”唐澜撇撇红唇。
她越想越气,这个冷非也忒傲了,有什么可傲的?他是有绝世的武功还是有滔天的权势,一样都不占,凭什么那般傲气?
莫一风道:“他的智慧极高,想想看吧,换了小小姐,只是个练劲高手的话,面对鹤鸣山会怎么选?”
“我呀……”唐澜道:“我会找人帮忙,才不会单枪匹马乱来,鲁莽无智!”
莫一风道:“那你的朋友都是练劲高手呢?”
唐澜蹙起黛眉,沉吟不语。
莫一风道:“小小姐怕是不会硬来,会等一等吧?”
“……嗯。”唐澜无奈的点点头。
武功不济,又没有帮手,自己一个练劲高手,去对付十二重楼的练气士,那不是勇猛,而是想不开寻死。
唐小月惊奇的道:“莫叔,这么说来,这位冷护卫是很厉害的喽?”
“好啦,莫论是非。”千雨轻笑道:“我要静坐修行,澜澜你们尽快回去吧。”
“娘,我要在这儿呆几天。”唐澜道。
千雨道:“好吧,随你,但不准欺负人家冷公子。”
“不敢有违娘的教导,”唐澜笑道:“绝不仗势欺人!”
千雨满意的点点头。
她对唐澜还是放心的,没被皇宫内的污秽沾染,心性没变得险恶阴冷,也不仗势欺人,尽量做到像一个平常百姓家。
虽然这很难,耗尽心力,但他们两兄妹没辜负自己教导,一直能禀报良心而行事,不被利益所左右。
唐澜道:“那冷非的伤已经好了罢?”
千雨轻轻摇头:“他是心被贯穿,看似好了,还要养一养的,不宜妄动。”
莫一风道:“他若回青玉城,难免要继续厮杀,怕是会旧伤复发,有性命之忧。”
“莫叔你一定是吓我。”唐澜笑道:“凭莫叔你的手段,他就是死了也能救活,区区的心口贯穿,不值一提。”
莫一风露出笑容:“小小姐,人力有时穷,他的伤确实挺重,宜多静养。”
正说着话,外面传来敲门声:“莫总管!”
“进来。”莫一风肃然道。
两个灰袍老者飘飘进来,脚不沾尘,看似站在地上,其实双腿一直离地三寸,踏在虚空。
两灰袍老者相貌相肖,一看便知是双胞胎兄弟,皆削瘦清癯,有出尘之气。
两老者无声无息的飘到院内,抱拳行礼,身后各背一个大行囊,好似有他们高。
唐澜与唐小月唐小星看过来。
莫一风道:“如何?”
“启禀娘娘,总管,鹤鸣山五百零八人,失踪三十三人,其余全部毙命,无一活口。”
“只有两人是中毒而亡,死得早两天,其余四百七十三人,或者一刀枭首,或者一刀致命,干净利落,力量强大,……此人应该天生神力,虽是练劲高手,但力量之强不逊色于十二重楼练气士!”
“唔,难怪。”莫一风轻颌首。
唐澜道:“鹤鸣山里应该还有练气士吧?难道就任由他一个一个杀了,没有反抗?”
“他应该精擅隐匿之术,加之出手奇快,还有精密的推算,力量速度及头脑无一不妙,才能做到这一步,单独一人,把四百多个高手一个一个的杀死,没有惊动旁人。”
“也有运气吧。”唐澜道。
“公主说的是,也有一定的运气,否则稍有意外便会出发响声,练气士很敏锐,不易被暗算。”
千雨的脸色不好看,喃喃道:“一个人,一口气杀了将近五百人。”
莫一风笑道:“小姐,人不可貌相啊。”
“冷公子看着谦和,温润如玉,没想到下手这么狠。”
唐澜哼道:“换了我,也一个个都宰干净,没有一个好货,都该死一百遍!”
千雨瞪她一眼:“女儿家的,一天到晚把杀挂嘴边!”
莫一风笑道:“小小姐,真正杀起来你就知道,杀人可没那么容易的,尤其杀这么多人,意志不坚的会自己先崩溃退缩,承受不住。”
“这些是他的飞刀,还有一把长刀。”一个灰袍老者打开包袱,取出把森寒的长刀,说道:“这八把飞刀是在半路上,应该是他与孙鹤鸣厮杀所用,长刀是孙鹤鸣的刀,通过痕迹看,他们二人从鹤鸣山打到凤鸣山,经过了数个时辰的惨烈厮杀,可惜无法还原当时的情形,想必是一场精彩大战。”
莫一风道:“给他送过去吧,这把长刀也送给他。”
“是。”灰袍老者收起。
另一个灰袍老者道:“鹤鸣山所有的贵重之物尽皆在此,计有银票五万,灵丹三十瓶,古玩珍宝百件,秘笈十本,都是些下乘武学。”
“多数都上缴了白象宗,或者在别处藏着了。”莫一风摇摇头道:“可惜!……小姐,银两怎么处理?”
“取一万两给冷公子,剩下的上交太守府吧。”千雨轻叹道:“澜澜,你跟登云楼说一声,免得他难做。”
“娘,不用我说啊。”唐澜不情愿的道。
她一旦跟宋雪宜说,那冷非身上便加了一道庇护,扯着自己的大旗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事。
千雨哼道:“难道要为娘说?”
“……好吧好吧,我会说是我无意中去了鹤鸣山!”唐澜无奈的道。
千雨满意的点点头。
一个灰袍老者飘向冷非的院子,将飞刀与宝刀交给冷非,还有一万两银票。
冷非没有客套,直接收下。
看着灰袍老者一直御虚而立,他越发觉得自己的弱小。
如此高手都只是属下,他要夺得唐澜的芳心,单凭出奇制胜便太过薄弱无力。
不管怎样,这个世界便是强者为尊,这种观察深入人心融入骨髓,再怎么也无法改变。
他还要更加努力,进境更快,爬得更高才行。
否则,恐怕他没等在唐澜跟前站稳,已经被别人杀掉,那才是悲哀。
他收好飞刀,腰间挂剑,后背负刀,出了自己的院子,来到道观院中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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