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发现,小院里没人管的蔬菜,似乎比昨天长的更好了。很多已经老败腐化的菜根,竟然开始发出新芽。
那些已经长出来的叶子,也变得更加郁郁葱葱。
院子里的灵草只有一棵,如果能够多种几颗,或许可以产生更多灵力。
白尺背上竹篮,扛着锄头再次上了山。
狗尾巴草漫山遍野都有,不过完全长在石头上的,还真要好好找找。
北山石头多,石洞多,虫蛇更多,当地人都不敢随便上来。
现在正是初春,万物复苏,白尺小心翼翼,以免被蛇虫叮咬。
他感觉今天的北山有些不对劲,时不时能听到灌木、乱石出现异动,有时还会听到不知名小动物的怪叫声,让白尺感到一丝莫名的恐惧。
他加快了搜寻的速度,半天时间内找到3株长在石头缝里的狗尾巴草,为了做比对,他又挖了3株长在泥里的。
回到小院,白尺惊奇地发现,院落里的蔬菜又长高了一大截,与早上出门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先前那几棵已经成熟的青菜,因为是自然生长,没人施肥,长的跟野菜似的,又矮又老,此时却高大了一倍,叶片水嫩饱满,比超市里高级蔬菜卖相还要好。
也该到吃午饭的时间,白尺将六株狗尾巴草分别种在灵草四周。然后砍了一棵成熟的大白菜,用清水煮了,加点盐巴就吃。
刚咬了一口,白尺差点惊掉下巴,他这一辈子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白菜,甜而不腻,嫩而不水,香而不过。吞进肚子后,仿佛大热天喝了一口冰镇雪碧,有一种透心凉的感觉。
“这白菜也受到影响,变得不是凡品了!看来这灵草,可以提高周边植物的品质。”
院子里的灵草有些吸睛,要是被人不小心看到了,或许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他吃过饭,去山脚砍了一些竹子和荆棘,重新加高加厚了院子的篱笆,修葺后,如果不是特意扒开篱笆,在外面几乎看不到院里的情况。
院子里的菜长得很快,白尺估计,这速度完全可以供应他一个人的需求,他不用花一分钱都可以生存下去了。
不过他可不想天天只吃白菜青菜。
他拿着最后剩下的一点钱跑到镇上,萝卜、西红柿、辣椒、黄瓜,只要有卖的,他每样各买了一点点,又买了几斤土豆。
“你确定买这些菜籽?有一些菜种不是这个季节的,种不活。”
售货大叔看了一眼白尺,好心提醒他。
“没事,我就买一点点回去试一试。”
白尺拿把钱递给他,平静地说道。
大叔没再说什么,接过钱,从旁边扯下一个塑料袋,熟练地将东西打包好递给百尺。
大叔目送白尺离去,摇摇头,叹了口气道:“又是一个读书读傻了的孩子。”
回到家,白尺将院子的地重新规划了一下,把过多的白菜挖掉,只留下一小片。其他地方被他清理干净后,种上了菜籽,舀了古井水把浇了一遍。
他从来没有种过菜,不过小时候看过父母下地,多少了解一点。
没事的时候,他就召唤出铜书,细细琢磨。
铜书第二页上,只记载了如何种植灵草,下面配有灵草的简图,倒是与白尺现在培育的那株灵草很像。
他尝试了很多种方法,始终没法把第三页翻开。
一天过去,地里的种子已经发芽,嫩白的芽尖破土而出,孕育出勃勃生机。
白尺移植的六株狗尾巴草中,两株已经开始灵化,中间的嫩叶尖已经隐约化成玉脂状,其他叶片却在萎缩。
从土里挖出来的三株不适应石头上的生存环境,差不多开始枯萎了,白尺干脆将它们拔掉。
“能够灵化的东西,必须是拥有顽强的生命力。”白尺猜测道。
连续吃了三天被灵草润养的白菜,白尺身上老是有黑色油腻分泌物,腥臭无比。
不过洗干净以后,他的皮肤变得越来越白皙光洁,弹性十足,感觉比新生的幼儿还嫩滑。
更神奇的是,他感觉自己的五官比以前更加敏锐,眼睛尤为明显。
长期的看书做习题,导致白尺眼睛有一点点近视,度数也不高,一百多,医生建议他不戴眼镜。
现在,他发现自己可以清晰看清楚百米远的树叶上的脉络,可谓是明察秋毫。
菜园子里的种子经过三天的生长,已经变成二十厘米高的菜苗了。这种生长速度,简直逆天。
最早那株灵草,已经完全灵化。四片灵叶程兰花般分布。
而其他几株灵草,一株有三片,两株仅有两片灵叶。
这灵草,似乎还分等级?
他再次召唤铜书,发现第二页的插画上,还真画了叶片数量不同的灵草,从一叶到九叶都有,他以前没有注意到。
而且似乎是叶片数量越多,等级就越高。可惜白尺没有培育出最高等级的灵草来。
“不知这灵草可不可以当菜吃?”白尺突然想到。
他心开始剧烈跳动,这种大胆的想法在他脑海里一产生,就再也挥之不去。
那东西这么神奇,吃下去不知道会不会死人。
“我怎么那么笨,找一个动物喂它吃下去不就好了!”他拍拍脑袋,暗自懊恼。
村里养着的吃草动物只有牛了。
南方的主食是水稻,以种植水稻为主。因为老家是山区,地形复杂,不能用机械犁地,只能用水牛拉黎,所以家家户户都会养一头水牛。
牛的体积很大,所能承受的损害也越大,选牛做实验最合适不过。
等到夜深,趁村民都睡觉了的时候,白尺在路边割了一捆青草,将一片灵叶夹在中间,偷偷摸摸走到村里。
他白天已经查探过,村东头没有养狗,而李大壮在当村主任的期间捞了不少油水,家境比较殷实,即便是把他家的牛毒死了,白尺也没那么愧疚。
今天晚上没有月光,村里的黑夜伸手不见五指。
白尺的眼睛却能清晰看清楚一切,根本不用任何照明。
他在李大壮房外,能清晰听到屋内一轻一重两个呼吸声,重的不时还发出几声沉重的鼾声,看来,李大壮和他媳妇已经熟睡。
白尺放下心来,找到李主任家的牛棚,将门口的木栓轻轻放下来,小心拉开木门。
农村的牛棚的味道本就不怎么样,而现在的白尺鼻子异常灵敏,他除了能闻出来粪便、尿水和茅草怄出来的怪味,甚至还能闻到一股腐肉和石灰粉的味道。
白尺看到一头瘦弱不堪的水牛瘫软在湿漉漉的茅草上,牛身上多处皮肤溃烂,上面涂抹了一层白石灰,它的气息微弱,显然活不了多久了。
水牛应该是生了赖皮,导致皮肤溃烂。镇里没有兽医,遇到这种病,村民一般都是自己用土方子治疗。
用青霉素注射,用石灰粉治疗伤口是最简单最残忍的方法。
石灰遇水发热,可以杀气伤口细菌,但是疼痛难忍,只不过动物不会说话,表达不出来而已。
用一头将死之牛做实验,白尺不忍也觉得不合适。他正准备退出,那水牛突然抬起头,轻轻叫了一声,牛眼中泛着泪花,在黑夜中闪烁光点。
“皮皮?”白尺惊道。
水牛轻哞一声回应着他,挣扎着却站不起来,它哼哼着,尾巴在黑夜中欢快地摇曳,就像一条向主人摇尾乞怜的狗。
白尺家原来也有一头牛,他给它起名叫做皮皮,后来父母出事后,贱卖给了村里的铁柱家,却不知为何辗转到了李主任家里。
水牛是认人的,也会有感情,以前白尺放牛的时候,经常坐在牛背上吹笛子。
虽然过了近五年时间,白尺已经变了很多,但是水牛皮皮第一眼就认出了他。
“妈的!那破死牛又在叫了!”旁边屋里传来李大壮埋怨之声,紧接着房间灯亮了起来。
白尺快速关上门,轻步跑到侧墙,躲在拐角处。
李大壮穿着一件单衣,踢着一双拖鞋,打着手电筒从房间走出来。
他嘴里咒骂着,将牛棚门打开。用手电筒照着牛眼睛。
“大半夜不睡觉,叫什么叫!”李大壮。
“哞!”
“你个畜生,还敢叫!看我不打死你!”
他抽出一根门栏棍,在牛头重重敲了几下。牛被打的惨叫连连,却无法躲避。
“一千块钱赌债换了你这个赔钱货!我他妈真是倒霉!白家的东西没一个是好的,连一个畜生都烂成这样!”
李大壮打够了骂够了,才关上门,重新回房睡觉去了。
待李大壮的鼾声在起,白尺再次打开了牛棚门。
牛抬头看着白尺,双眼在深夜里格外明亮。
白尺不愿意看到自己小时候的玩伴如此悲惨的样子,将包裹着灵草的青草伸到牛面前。
“皮皮,这片灵草你吃吧,若能治好你,那是最好不过;若不能治好,害死你了,你也算是一种解脱。”
牛没有犹豫,张嘴伸出舌头,将青草尽数卷入口中,满满咀嚼着。
青草不多,牛很快全部嚼碎,吞进腹中。
白尺正在猜测,牛多久会有反应,突然见牛身体一抖,接着四肢乱舞,挣扎着要爬起来的样子,似乎非常痛苦。
只是片刻间,牛便停止了抽动。僵直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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