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会出海,否则还叫什么‘游轮派对’。
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这次派对会从下午一直进行到深夜,我们要在船上过夜,怎么你忘了向家里请假吗?”
“没有,”张黎生再望向窗外发现明媚的阳光中早已一切如常,想了想说道:“你知道的,我参加的派对很少所以随口一问。”
蒂娜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但知道自己即便追问眼前的干瘦少年也不会多说什么,“最好是这样。
好了黎生,我们要赶紧下去了,派对马上就要开始,该我们登场了。”
张黎生无声的点点头,挽起了蒂娜的手臂。
轮船两楼大堂的服务生最后忙碌着整理了一下几个贵宾的礼服后,‘孚坦利三姐妹’和各自的男伴,开始伴随着米国脍炙人口的乐曲“她是我永恒的珍宝”,从轮船透天天井的三个观景电梯一同降下一楼。
舍弃传统的从铺着红毯的楼梯上,姿态优雅的一边接受着亲友的祝福,一边慢慢走下,自然是为了照顾腿脚不便的瓦尔特。
不过随着白天专用的彩色烟火从天井冲天而起,三个美丽的少女从透明的观景电梯里缓缓降下时,参加派对的人们还是毫不吝啬的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热闹、欢乐的气氛丝毫不减。
本来三个派对主角女孩的男伴中,身材矮小、干瘦,又是黄色皮肤的张黎生应该最引人瞩目。
可现在因为理容师的修饰,为他的外貌增光不少,而瓦尔特虽然竭力掩饰,但走出电梯时歪歪斜斜脚步,嘴巴不断抽搐的样子实在太过古怪,对比之下,少年站在蒂娜身边,竟然变得不太引人注意。
绝大多数不明所以的宾客,都将自以为掩饰的十分高明的错愕目光,投到了瓦尔特的身上。
在宾客的惊讶态度下,派对继续进行,三个在焰火闪耀中出场的美丽女孩开始接受家长的成年赠礼,由于是米国传统意义上女孩一生最重要的一次成日,所有三位身价不菲的家长都出手很是不凡。
蒂娜得到了一座位于波士顿的顶级公寓;
谢莉娅的礼物是一艘全新的豪华游艇;
翠茜则收到了一枚价值连城,用钻石镌刻着‘至高莫若天,至尊莫若主’的古董十字架。
女孩接受完‘前世情人’父亲的礼物后,她们今世的男伴便纷纷献上生日礼物,瓦尔特送出的是rndo女士潜水表,虽然略显寒酸,但以他的经济实力看已经算是竭尽全力。
凑角的杜宾大方送出了一枚cartier钻石手链,在这种场合可谓中规中矩。
而最后不懂行情的张黎生送出的是一条链坠直接是一颗超过五克拉透彻粉钻的项链,这样一看就知道或者是假珠宝,或者是有自己名字,可以真正传世的珠宝一现身,就让派对上的年轻人发出一阵惊呼。
“不会是假的吧,不过看这光泽,应该是真品。
见鬼,这赤luo裸的就是暴发户的行为,更是丢脸,”看到这份礼物,就连杜比第脸上都露出吃惊的神情,“不过这小子的出手还真是非常大方…”
“是啊,用一条价值百万米元的项链为女友庆祝成年成日,这样的传奇故事也许会流传很多年。
至于暴发户,亲爱的,这里是‘金钱永不歇’的纽约,而不是衰落到只剩下优雅和品味的巴黎,我们都是暴发户的后代,不是吗?”
听到妻子的话,杜比第不屑的撇撇嘴,却没有再说什么。
而在父亲哑口无言时,蒂娜正在低声提醒亮出项链后就不知接下来该如何进行的张黎生,“黎生,快把项链给我戴上,你买它花了多少钱?”
“九十七万米元。”
“上帝呀,你简直是疯了,怎么会给我买这么贵的礼物!”
“你家里那么有钱,我的礼物当然也不能寒酸,让人瞧不起,而且你爸爸不是送了你一套波士顿的顶级公寓吗,那要几百万吧…
“见鬼,我爸爸送什么成年礼物给我,和你有什么关系
在这样的场合,你买一件几千,上万米元的礼物就已经很得体了。”
“是吗,”张黎生愣了一下,“不过我是华国人,最讲究礼尚往来。
按我们的习俗,我送的礼物应该和你爸爸…算了说了你也不懂,总之我送你礼物,你收下就是了。”
这时舞曲响起,作为生日派对主角之一要负责领舞的蒂娜开始和男伴翩翩起舞,“黎生,我没有抱怨你的意思,收到你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也很感动,尤其现在还是你急需用钱,扩大事业的时候。
不过你真应该上网搜索一下‘女友十八岁生日应该送什么礼物’,就算前缀再加上‘家庭是华尔街超级金融家族’,也不会找出任何一个让你送价值百万钻石项链的信息。”
“你确定没有?”张黎生神色古怪的说。
“噢,宝贝你看的是个捉弄人的帖子。”
“你们这些米国人真虚伪,我们华人虽然有‘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的美谈,可那是指君子之交,也就是你们西方所谓真正绅士间的交往…”
“好了宝贝别说了,我们讲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是我错了,其实只要你愿意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即便初衷带点虚荣、无知的意思,我也只应该感动…”
“蒂娜,你认错就诚心实意的道歉,不要再说什么‘初衷带点虚荣、无知’。”
“ok宝贝,我诚心道歉,不要再踩我脚了好吗。”蒂娜笑着说。
一曲典雅的交际舞曲之后,派对音乐马上就换成了快节奏的时尚舞曲。听到这种讯号,年长的来宾纷纷无奈的笑笑,只有几个自认为还年轻的留下,不伦不类的激烈扭动起了身体。
其他的或者识趣的走出了一楼大厅,或者直上游轮更高层的舱室,用更适合他们年龄的方式度过这海上休闲的一日。
“只跳了一曲就换音乐把我们赶走,现在的年轻人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派对的dj也太…”
“亲爱的,是你先说临时有事,不能陪她一起出海的。”
“这都要怪斯蒂比,谁知道他突然起意答应卖出在南非的矿产,这人脑子不好,我担心拖久了事情有变…”杜比第嘴硬的争辩道,但看到妻子微笑的脸色,他轻声叹了口气,“你说的对露露,这件事的确先是我的不对,我不该抱怨什么。”
说着他和妻子随着离场的人流走上了‘伊丽莎白假日’号的悬梯,灰溜溜的下了船。
等到因种种原因没时间在海上留宿一晚的宾客全都离船后,游轮悄然将锚升起,‘呜呜…”的拉响汽笛,缓缓离开纽约港,平稳的向大洋中驶去。
这时游轮最顶层的驾驶室中,穿着白色制服,戴着白色宽檐帽,浑身都是肌肉的中年大副,向身边把着舵,神情严肃的老船长报告道:“阁下,‘伊丽莎白假日’号已经驶离纽约港。
现在以每小时三十海里的速度匀速弧线前进,预计将在二十四小时后返回纽约港。”
“哈瑞,你晋升大副已经快一年了,这次航行我打算让你单独完成,你觉得怎么样?”
“阁下,我,我很愿意。”大副一愣,惊喜的回答道。
远洋船只一旦出海,船长就自动握有所指挥船舶上的最高权利,在西方法律中,航行中的远洋船只船长,和火场中的消防指挥官甚至拥有所谓的‘临时立法权’,在紧急时刻,可以以‘自由心证’适度损害他人合法权利,以避免更大危险的发生。
大副和船长的等级看似只相差一阶,但实际却天差地远,大部分人一辈子都不可能越过。
“那好好做。”老船长紧绷的面孔罕见的笑笑,转身走出了驾驶室。
“稳定速度,随时报告异常情况。”转身看着老船长背影消失在门外,把着舵,初尝船长权威的哈瑞提高声音命令说。
“是,阁下。”领航员和机轮手们大声回应道。
换了舵手后,‘伊丽莎白假日’号与之前毫无差别的在大洋中缓缓前进,其实现代大型油轮早已能够自动巡航,以前必须牢记漫长航线,熟知一年四季洋流变化,了解星象、天象的领航员,现在只需要懂得看航海仪就能胜任;
以前帮着船长、大副把舵的机轮手现在则干脆成了脑电程序员,设定完航线后,就再也无所事事,可以说驾驶一艘现代远洋客轮,并不比玩模拟游戏困难太多。
不过即便如此,真正掌握着一条吃水接近十万吨的巨轮,在大西洋中航行的感觉还是让哈瑞感到心醉不已,他站在舵手的位置看着眼前开阔的海面心旷神怡了不知多久,突然耳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哈瑞,你在干嘛?”
“当然是在开船我亲爱的朋友,那个老家伙把船交给我了,现在我是‘船长’。”哈瑞回过神来,看了看在‘伊丽莎白假日’号就职服务经理的好友,压低声音说道。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