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港中竖着上百架像是钢铁巨树一样的吊车,吊车底下则是无数码放整齐的集装箱,港口泊位还停靠着几艘货轮,和几栋低矮的平房,那是一些单身的码头工人和外国雇员的宿舍。
“皇后区货运码头…”张黎生喃喃自语着,驱使岛龙无声的跳下公路,沿着礁石避过高高的钢丝网跳进了码头。
坐在巫虫身上鬼魅的穿行在成千上万个巨大集装箱隔成了道路上,躲避着打着手电筒巡逻的警卫,他心里默默‘一、二、三…”数着港口泊位,不一会便找到了属于华国岳海集团的那两个并排的泊位。
锁定目标后,张黎生又特意在这片港口转了一圈,借着月色在一摞高耸的集装箱上,看到华文的“岳海”字样后,才最后用一种玩味的表情打量了一下四周,驱使岛龙跳上集装箱,飞奔着跃过围栏,跳出了皇后区货运码头。
两三分钟后,纽约港外平静的海面上突然翻出滚滚浪花,黑暗中,一双冷酷的棱形眼睛在波涛中猛然亮起。
那眼睛出现后,竟然缓缓变大,于此同时海面上的浪花也越来越汹涌湍急。
不一会,水中竟慢慢浮出一只体长超过五百米,庞大到可以比拟大型巡航舰的怪兽,那怪兽刚在海中亮出身形便发出一声响彻夜空的‘呼噜’咆哮,拉起无数浪花,冲向皇后港。
正在海港巡逻的一组警卫听到巨兽咆哮,脸上同时露出诧异的表情,其中那名高高胖胖的黑人警卫还向同事絮絮叨叨的说:“阿瑟,天气预报不是说今天没雨吗,怎么会打这么响的雷,而且我还没看到闪…
咆哮过后,海中涌来的巨*,和伴随着蓬勃海浪冲向港口停泊着的一艘万吨巨轮的高度超过两百米的大张着的巨嘴,扼住的警卫的疑问。
“噢,我的上帝啊,那是什,什么…”黑胖的警卫眼睁睁看着那只大到不可思议的巨嘴咬住货轮后猛然一个旋转,在火海中将轮船撕成粉碎,惊骇欲绝的狂喊道:“世界末日,世界末日到了吗!
难道玛雅人算错了,末日不是去年…”
“强森你个白痴,不管今天是不是世界末日,我们再傻傻的呆这都一定会被怪物拍死…”同事吼叫着拉着黑胖警卫的胳膊,向码头出口狂奔而去。
而这时,巨兽撕裂货轮后吸入一口轮船爆燃后产生的蒸汽,周身突然被云雾笼罩,竟然缓缓腾空。
它在云团里张牙舞爪的飞上港口,两三百米长的铁尾四处乱抽,更可怕的是,随着巨兽的抽打,港口湿润的空气中,无数水汽莫名其妙的蒸发后凝结成云雾,化为巨口、铁尾,将怪兽目光所及的一切绞为粉碎。
竖立在海边,高达数百米的吊车轰然倒下;
地面、空中架设的电缆闪着刺眼的火花像怪蛇一样四处乱窜;
厚厚的水泥夯实的地面裂开一道道疤痕,倒灌进海水,就这样在短短十几秒的时间内,纽约皇后区货运码头上,岳海集团所有的两个相邻泊位,就变成了大西洋的一部分,沉入海底。
肆虐一阵后,巨兽也潜入海中消失不见,很快海港四周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警笛声。
二十分钟后,警察、消防队、急救车、保险公司的雇员、看热闹的普罗大众…上千人将皇后区货运码头团团围住。
有利害关系者可以深入码头里面,看着眼前的断壁残垣,像听圣经故事一样听那些没有受伤但惊魂未定的皇后港警卫们,讲述刚才发生的恐怖故事。
普通民众则在警戒线后,伸头探脑的向远处的港口张望着议论纷纷。
这时作为一切灾难的始作俑者,张黎生正脸色惨白的骑在岛龙背上,躲在暗巷注视着皇后区货运码头内外涌动的人潮。
可惜直到天降破晓,他还是没有看到那个自己想要看到的人影出现。
从亚马逊回纽约的第一夜,张黎生连夜骑着岛龙赶来了皇后区货运码头,用突破肆巫得到的‘通’字巫咒,驱使鳄龙利用山蟾的神通,变大身体摧毁了岳海集团在皇后港所有的泊位,其实都是为了打草惊蛇,引山猫出现。
他这个举动看似鲁莽,实际却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折骨医生死后,擅长近战又了解他底细,并和少年接下深仇大恨的山猫,便是威胁其安全的最大祸害。
在杀死折骨医生当天,张黎生便猜测受到重创的山猫很可能藏身于岳海集团在皇后港所有产业中,但可惜因为当时他自己也受了严重的外伤,无力一鼓作气赶赴港口击杀山猫。
等张黎生养好伤后,又时过境迁,根本不可能再凭着山猫当日重伤时留下的蛛丝马迹再在皇后港里揪出他,而张黎生当时又没有能力逼的山猫主动现身,所以猎杀山猫的事只能作罢。
不过事情虽然搁置,却一直埋藏在张黎生的心里,当他在亚马逊突破到肆巫,得到能让巫虫共用‘神通’的巫咒,又巧合之下炼化鳄龙为巫虫后,便打定主意强袭纽约皇后港,看能不能引出山猫。
如果山猫这一个多月来一直呆在岳海集团在皇后港的泊位宿舍养伤,那自然最好,顺势便可以驱使鳄龙将其击杀;
万一不在,看到岳海集团的重要财产受损,也有一点可能性会赶来瞧瞧,只要他露头,在岛龙和山蟾的合力下,有心算无心,也一定难逃大限。
可计划虽好,最后的结局却是一无所获,虽然心里早有这种预想,张黎生还是有些沮丧。
不过仔细想想,发生了这种大事,山猫既然都没出现,那很可能就是已经离开了米国,张黎生心中不由又有点释然。
无奈的轻声叹了口气,他自言自语了一句,“抓不住山猫的行踪,这次就当是给岳海集团一点教训。”驱使岛龙趁着最后的月光,向布鲁克林区的方向疾驰而去。
天色蒙蒙发亮时,张黎生踩在岛龙的背上打开窗户爬进了自己的房间,一下便筋疲力尽的瘫倒在了床上。
急促的呼吸了好一会才觉得身上有了些力气,他从背包里取出山蟾放到自己面前然后盘腿坐起,沉下心神以秘法修行了起来,他却没有想到,自己驱使巨兽在数百人面前,公然袭击纽约皇后港,毁灭货轮造成大批人员伤亡,会引起怎样的渲染大*。
三天后,米国华盛顿特区阿灵顿区波托马克河畔,中午灿烂的阳光从天空挥洒下来,驱散了冬季几分寒意。
一位头顶已经没有几根头发,却还梳理的非常整齐的老人,从树荫下的联椅上站起来,走出树荫,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脸上露出惬意的笑容。
一只不知名的白色水鸟‘咕咕…”的欢叫着从河对岸拍打着翅膀,落到老人身边。
老人苦笑着从随身携带的旧皮包里拿出一个冒着香气的纸袋,嘟囔着“我也只有一个了。”,取出一个夹着煎的枯枯的培根火腿和切片番茄的三文治,掰了一半丢给水鸟,另一半放进了自己的嘴巴。
吃过半片三文治后,老人用纸巾擦擦嘴,拢了拢头发,从皮包里拿出一份厚厚的文件,吃力的捧着,站在河边看了起来。
可刚看了两页,他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见鬼,我才刚想看看资料。”老人低声抱怨着拿出自己的老旧的像是黑色砖块的手机,直接接通,“你好,请问是哪位?”
“亨利是我。”手机里传来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短促声音。
“鲍勃我的老朋友,你有什么事吗?”
“什么事!
资料已经转到你的手里三天了,三天了,你还没有结论,我们的国家正在经受威胁…”
“冷静鲍勃冷静,我发现你越老就越容易大惊小怪了。
只是纽约的一个港口受到袭击而已,当年‘双子大楼’被飞机撞…”
“亨利,作为米国首席防务顾问,我像你应该很清楚,这件事和‘911’不同,这是如同科幻电影一样的怪兽袭击。
就,就他**的像‘哥斯拉’,现在是一只,以后还不知道会有多少只出现…”
“你想的太多了鲍勃,这种动物绝不可能以种群出现,否则大西洋早就被它们吃空了。”
“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电话里的声音冷静了下来,又恢复了最初的威严,“但无论如何现在的事态都已经非常严重。
国防部和总统阁下需要你的判断。”
“如果只是一个判断的话,我刚看到这些图片的时候就可以给你,”老人看了看另一只手上的文件,声音变得生硬而严肃“这是战争的征兆,国防部长阁下,是战争!”
“谁,谁想带给米国这场战争!
是我们某位居心叵测的欧洲盟友,中东的偏执宗教狂,还是东亚那个年轻而肥胖的**狂人,或者…”沉默一会,电话那头的米国国防部长压低声音道:“或者是‘东方红龙’已经蓄势待发,想要重新立于世界之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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