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陈凡便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给郑源打了个电话，让他拿出一百万万，成立一个助学基金会，用于帮助老家那些读不起书的优秀学生。并交代了他，想办法帮自己的堂哥送入八中读书。
第二天，陈凡一家正在吃早饭，家里突然冲进来四十岁左右的女人，对着陈凡一家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臭骂。陈凡三人还没搞明白是咋个回事，女人后面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拽着个姑娘进来了。
陈凡看到那个女孩，立马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爸，妈，你们干什么呢！别拉着我。”女孩挣扎着说道。
“你说你们家是不是缺德！我女儿好不容易找了个好人家，你们竟然教唆我女儿自己回来！”
“人家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们这种毁人家姻缘的行为！是不是缺德到家了！”
女人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
“妈，不关人家的事情，是我自己不想去！”女孩咬着嘴唇，想拉她母亲出去，却被她妈一把推开，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
陈凡父亲瞪了陈凡一眼，小声道：“还不是你干的好事！没事多什么嘴。”
陈凡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不讲理的人。
“有事坐下说。”陈父搬来两条凳子给对方坐。
对方虽然生气，却也一屁股坐下来。骂骂咧咧，也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女孩叫陈小莲，初中毕业后，在郴州玖玖超市做收银员。因为长得有几分姿色，被那个超市老板的儿子光头看中了，光头想让她做自己的女朋友。
陈小莲不同意，又躲不开光头的纠缠，刚好马上就要过年了，就直接辞职回家了。
光头知道陈小莲家地址，干脆直接央求父母杀到到陈小莲的家里来，向她父母提亲。
陈小莲的父母看到对方家境那么好，有超市又有辆小轿车，还答应给他们家六万块钱的彩礼，也就不顾陈小莲的反对，满口答应了，就连光头提出让小莲今年就去他们家过年的要求都答应了下来。
遇到这样贪财的父母，陈凡也是醉了。不过陈凡知道自己无权指责对方。
六万块钱，他们家一辈子都没有见过那么多钱，就算直接让他们把女儿卖给对方，估计他们都毫不犹豫。
陈小莲父母骂骂咧咧的，陈凡父母只能好声相劝。
“那家人的嘴脸你们又不是不清楚，你女儿脸上的手印都还没有消呢。这种人家即使有钱，嫁过去也是天天受气。以你家女儿这么好的条件，还愁嫁不了好人家吗？”陈父劝道。
陈凡仔细打量了一下陈小莲，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虽然穿的有些土气，一点都不会打扮，却是五官清秀，亭亭玉立，看着是个难得一见的漂亮姑娘，也难怪光头会追到家里来。
只不过光头本就是一个无赖型的人，成功搞定陈小莲父母后，认为陈小莲父母只认钱，女儿随便卖，也就轻视陈小莲了。
恰好今天光头在这里不知啥原因，被一只狗咬了一口。他心情不好，半路就原形毕露了，还没到家就开始对陈小莲凶起来。
“那还不是因为你们和他顶撞，把他给气坏了。他在我家里还客客气气的，很有礼貌的一个孩子。”
小莲母亲说这话的时候，心里还是有点虚的。光头一家人在他们家，连一口气都没喝过，眼里全是嫌弃。
特别是光头的母亲，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好像小莲嫁给他儿子，是小莲天大的福气。
十几年后有个词比较热门，叫做鄙视链。现在老家也有一个很明显的区域鄙视链。五盖山分山南山北，山北的经济比山南强很多，而又比城郊的差很多，于是就形成了城内鄙视城郊，城郊鄙视山北，山北鄙视山南的现象。
所以，鄙视链底部的，都想把女儿嫁到鄙视链前面的地方去。多年以后都还不过来这个观点。
“妈！我不想嫁给那个唐琦，他就是个流氓人渣！他平时吊儿郎当的，经常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人来往，到处勾搭女孩子。”小莲咬着嘴唇，泪水在眼睛里打转。
“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人家真心诚意过来提亲。就说明他是真的想娶你过门！你在他们家哪里不好了？吃穿不愁，又不要下地干粗活！我们家都跟着你沾光。你个小妮子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小莲妈妈瞪着她，大声骂道。
然后又对陈凡父母说道：“他家开连锁超市知道不？玖玖超市！半个郴州的超市都是他家的，据说资产上千万，这么好的人家，受点委屈有什么关系？”
陈凡想起来了，前世他在郴州读书的时候，确实是有个叫做玖玖超市，属于小便利店，确实是差不多全城每条街都有，不过没两年就全部关门大吉了，只剩下火车站还有一个小店，破烂不堪。偌大的一个连锁便利店，差不多破产了。
破产的原因，当时有两种说法，第一种，就是郴州突然在城中心开了两家大型超市，一个叫家润多，一个叫步步高，仅仅步步高超市就有四层楼，里面装修高端大气上档次，产品丰富又便宜，明码标价，价格透明。
再看原来的玖玖小超市，摆设乱七八糟，地方狭小，光线昏暗，商品价格不清晰。看似连锁经营，实际也就是开了多家小商店，完全没有连锁店的优势。不倒闭才怪了。
第二种说法，就是超市老板有个败家子，花钱如流水，又不想办法经营生意，才导致玖玖超市老化，失去竞争力。
陈凡估计这两点方面的原因都有，不过这个明显的火坑，他也不想看着小莲往里跳。
陈凡想了想，就有了一套说辞：“婶子，那个光头在郴州是个花花公子，很有名的。仗着自己家有点钱，专门去祸害女孩子，搞大别人肚子又不要人家，据说有七八个呢。你看他家父母这么嫌弃小莲姐，估计这结婚不但结不成，反而影响了小莲姐的名声，小莲姐那么漂亮，年纪还那么小，十八岁都没到。再找个找个有钱人家也不是难事，您说是吧？”
往光头身上泼脏水，还说的像模像样的，小莲父母也就信了几分。嘴也没有以前那么硬了，有些尴尬地说道：“既然是这样的人，我家小莲不嫁他也行，反正不愁嫁不到好人家。”
陈凡父母乘机恭维一番，又瞎聊了几句。小莲父母才起身回去，临走前，小莲回过头，充满感激地看了陈凡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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