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居然会使用如此卑劣的手段。”花沂水冷声道。
“是你自己太愚蠢,怪不得别人。”南宫昶大笑,鲜血流出也不管不顾。
就在刚刚的战斗中,南宫昶每一次流血受伤,都是故意做的。
为的就是让自己的鲜血停留在特定的位置,没闪避却也是用近乎自残的方式完成。这是一个用鲜血完成的符咒大阵。
而最后花沂水所在的位置,就是符咒大阵的阵眼中心。
花沂水的胸口一阵沉闷的感觉,就像是有人用千斤大锤砸在胸口似的,让他连行动都颇为受限制。
“腐蚀之印的滋味不错吧,这可是为你准备的大礼。”南宫昶狂叫着。
“你真的变了。“花沂水默然说道。
“我变了?”南宫昶哈哈大笑起来,“都是你们逼我的,我现在的一切都是你们害的。尤其是你,花沂水!”
“你太偏激了。”花沂水说道。
“放屁,要不是你们,我怎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南宫昶怒吼。
“噗……“花沂水喷出一口鲜血,是黑红色的,落在地上将石块都融化了。
“怎么样,被腐蚀之力侵蚀的滋味不好受吧。“南宫昶脸上如鲜花盛开,不住的狂笑道,”你不是一直以自己拥有毁灭之力而自豪吗?怎么现在连区区的腐蚀之印都无法抵抗吗?“
花沂水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他也不做反抗,直接瘫坐在地上。
“也好,既然你我大限皆已将至,有些事情便可以与你讲。”花沂水似是有些解脱的说道。
“哦?”南宫昶脸上露出玩味的神情,说道,“我很好奇,你想要说些什么?”
“师父在你走后第二年就去世了。”花沂水突然开口道。
南宫昶先是一呆,随即凶神恶煞的说,“那个老家伙本就该死,该死!”
“师父当年最疼的就是你。”花沂水无限感慨的说。
“可是放弃我的也是他。”南宫昶不屑的说道。
“那你知道你走之后第二天,门派遭受了史无前例的劫难,最后只剩下五个人了吗?”说到花沂水脸上露出浓重的悲伤,似乎当时惨烈的情景依旧历历在目。
“什么?”
南宫昶的脸上露出惊异之色,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花沂水。
“这种事情自然不会被外界所知,门派的特殊性。毕竟,那意味着内战的开端。”花沂水说道。
“灭了就灭了,简直大快人心!”南宫昶承受着长矛贯体的痛苦,拍手称快。
只不过,南宫昶的眼中渐渐起了雾水。
“师傅他早有预感,为了最后的传承,他才会那么做。“花沂水说道,”在那之后,你应该在之后受到不少追杀吧。我想你一定以为是师傅做的。”
说到这里花沂水又重重的咳嗽一声,脸色变得愈发苍白,似乎距离腐蚀之印的发作已经很接近了。
“你不要以为我就会轻易听信你的话,这些年……”南宫昶还没说完,就听到南宫昶吼道。
“你懂什么!“说着,花沂水在怀里拿出一个玉佩,上面刻划着一只凤凰腾飞的图案。
当南宫昶看着这枚玉佩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住了。
“你这个蠢货,这个东西是师父交给你的,他把你看作本门的希望,你却把他随意扔了桌子上!”花沂水怒声道,情绪颇为激动。随即,又开始了剧烈的咳嗽。
突然之间,花沂水渐渐变得萎靡了许多,用着微弱的声音轻声说道。
“这枚玉佩是掌门信物啊……”
南宫昶如遭雷击,傻愣愣的站在原地。
“怎么可能,我不信,我不信……”南宫昶双目失神,癫狂的吼道。
“你还记得临走之前师父对你说的话吗?”花沂水道。
南宫昶的身体在颤抖,泪水却如同断了线一般。
在他临走的那天晚上,他们的师父找到南宫昶,对他说过。
“不希望你为门派而战,只希望门派能因你而兴起。“
倒当时的南宫昶早已经被门派逐出之事丧失理智,根本就没有明白师父当时所说的深意。
“师父却万万没想到,你会走上这么一条邪意的不归路。”花沂水长叹一口气,“师父的在天之灵何以慰藉。”
“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南宫昶的声音有些颤抖。
“因为你我都要死了,告诉你自然无妨。”花沂水惨笑道,“这件事情终究不能被活人知道。”
“为什么!为什么?!”南宫昶撕心裂肺的吼叫着,状若癫狂。
“不管怎么说,能够再见到你还是不错的。”花沂水道。
一滴浑浊的泪水在南宫昶的脸颊流下。
他已经忘记多久没有哭泣,没有伤心欲绝。这些年他一直活在复仇之中。
他所构画的一切都随之飘散。
这一刻,南宫昶已经失去了继续生存下去的意义。
花沂水手掌一攥,插在南宫昶身上的灰色长矛瞬间消失,南宫昶整个人也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跌落在地,双目无神。
人心已死,南宫昶宛若死尸一般倒在地上一动未动。
“一切都结束了。”花沂水道。
“还没有。”江之洞这个时候在阴暗角落慢慢出现,目光死死的凝视着瘫软在地的南宫昶。
“果然是你。”花沂水忍不住说道。
“花前辈,我也是有苦衷。”江之洞说道,“南宫昶与我血海深仇,不共戴天,我定当要报此仇。”
花沂水冷笑道,“恐怕不止如此吧。”
江之洞沉默。
“你想要得到什么?”花沂水问道。
江之洞犹豫了一番,将自己的手臂露了出来。
花沂水眼神微眯,目光冰冷。
他怎么会看不出江之洞手臂上的纹路出处。
“你居然也是邪修”花沂水怎么能不惊讶。
“我,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江之洞的神情有些沮丧,突然,他目光凶狠的看向南宫昶,恶狠狠道,“都是这个家伙害的!”
“你的修行方法是他给你的?”花沂水说道。
“没错。”江之洞咬牙切齿的道,“两年前的时候,我亲自率军剿灭一处山贼基地,却在撤退的途中,不小心中了埋伏,同时也中了毒。”
“我尽全力逃了出来,去发现自己的身体慢慢被腐蚀。我请了许多医师来看,都是无能为力。身体上的巨大痛苦折磨让我难以承受,我决定自杀。”
“就在这时候南宫昶突然出现,他告诉我他有办法治好我身上的毒。不过,他有个条件,那就是,就是……”
说到这里,江之洞眼神闪烁不定,突然有些难以启齿。
“那就是如果我来了,一定要把握带到这里来。”花沂水接着说道,脸上并没有丝毫恼怒的神色。
江之洞神色有愧,一言不发。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自己所中不是毒,而是来自邪修的能力,也就是他的腐蚀之力。”
过了好一会,江之洞才继续说道,“能够有活下来的希望,我自然不愿意放弃。后来的时候,我才之后,我去剿灭的山贼背后的主谋不是别人,正是他南宫昶。”
说完,江之洞凶狠的指着南宫昶,恨不得当场杀之而后快。
“他给你所谓能解毒之法就是邪修之法?”花沂水问道。
“没错。”江之洞轻轻点点头道,“我与他所修乃是同类,等我发现的时候,我的手臂上已经出现了这种诡异的纹路。要不是我每天用能量抑制纹路的扩散,恐怕早已经变得和他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了。”
“你是想要借我之手帮你制服南宫昶。”花沂水道。
“我实在不是其对手。”江之洞道。
“你觉得他会帮你解除邪修状态?”花沂水说道。
“至少他是我所有希望。”江之洞说道。
“你知道你给出的错误情报差点害了那几个孩子!”花沂水冷声道。
江之洞默然。
“我也不想,能够改变我的只有他!”江之洞指着南宫昶道。
“难道你不明白吗?”花沂水说道,“走上邪修这条路,就没了回头的可能。”
“想要获得强大力量,自然需要付出代价。”
“不,怎么可能!”江之洞神色骤变,整个人变得极具攻击性,变得狂暴了许多。
“当然有可能。”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所有人都愣住了。
就连一脸颓然的南宫昶也是如此,他的眼神里突然充满了愤怒和冰冷。
一个人影悄无生气的出现在这被破坏一片狼藉的洞内。
没有人发现对方是如何出现的,好像是凭空出现一般。
众人看向那人,目光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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