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霜灵果断的否决了风半郁的猜想。
“这不是器灵。”霜灵端详着脸,认真的说。
“那是什么?“风半郁愣了半晌之后才回过神来,有些错愕的说。
“这是妖的灵魂!”霜灵淡淡的说。
只是她轻描淡写的一句,在风半郁的心中如同平地惊雷,一时忘语。
“妖,妖的灵魂?”风半郁有些磕巴的说。
“准确的来说,连灵魂都算不上,部分残缺,算得上是魂体吧。“霜灵纠正道。
风半郁此刻却是已经听不进去其他东西,他的脑海中现在只有一个字。
妖!
居然是妖!
风半郁冷着脸,整个人说不出的情绪萦绕。
他在战场之上为人族而战,披甲浴血,出生入死。
其实他也是为了自己而战,只求生存,让某些人看到自己还有存在的价值,而不至于被轻易抹杀。
风半郁那时候执剑在沙场上奋勇,血水染红了衣襟,也染红了双眼。
每次侥幸在战场上存活下来,回到营帐之中,风半郁就像失了灵魂,神思迷惘。
像是一个在黑暗中行走的孩子一样,找不到一丝光明。
焦虑,不安。
到最后,他已经快要忘记自己为什么要去在战场上厮杀,为什么要用如此最为直接残暴的方式,终结那些妖族的生命。
他们也会疼,他们也有家人吧,他们也有着与鲜红的血液,可是,为什么又要相互厮杀呢……
不知不觉间,风半郁居然心里慢慢有了这种想法。
也正是从那一刻起,风半郁开始厌恶起战争,厌恶起那些只会用刀剑与铁蹄来开辟未来的家伙。
也许,他们最初的信念真的是保家卫国,护卫人族。
可是,时至今日,一些存在像是人族的蛀虫一样,居然靠着战争大发横财,积累声望。
他们用无辜人的血液,染红了整片天空。
风半郁也许就是其中的绊脚石之一,也是需要祭祀于天地的存在。
当风半郁听到霜灵说雷之戒里面寄居着一个妖的灵魂,脑中不由想起了之前战场的厮杀。
以他为饵的北宫城之战,争夺九绝之戒内骨玉的益海嘉里之战,还有人数极少,但是战力超强的冥灵之森边缘的白切内战……
此时风半郁的脑子,像是因为突然间涌入如此众多的画面而被冲击的一片空白。
“怎么了?”霜灵似笑非笑的看着风半郁说道。
“你又想怎么处理。”风半郁过了良久之后,才发声反问道。
“这件事情本就应该有你来决定。”霜灵笑道。
“师父,你确定完全让我来处理吗?”风半郁真的有些惊讶,霜灵这是吃错了药。
“做师傅的也不能随意插手徒弟的事情。”霜灵严词说道。
风半郁抱有怀疑的眼神望向霜灵。
“怎么?不信为师,怕我将此事散播出去?“霜灵有些气愤的说。
“嗯。”风半郁痛快的点了点头。
霜灵大怒,欲杀人。
这种习惯性的不信任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蒋野子你们的立场,也不知道我对你们而言是怎样的一个棋子。“风半郁想了想,还是说出口。
“为什么要把事情想的这么复杂呢?“霜灵道。
“因为有人要我死。“风半郁说道,”自从出了黑曜监牢,就不断地被一双无形的手推我向前,一直走到这一步。“
“也许,进入黑曜监牢也是有人刻意为之。”风半郁口中有些苦涩。
“你是我徒弟。”霜灵认真的看向风半郁道,“我不知道你之前究竟经历了什么,但是,都已经无所谓。也不管以后发生过什么,你至少还有个师傅。”
霜灵没有做出什么样的誓言,也没有刻意的去怎样。
这是她所想,便说了出来。
可能其中还有许多难以言说的情节,但是,当风半郁听到霜灵说‘你至少还有个师傅’的时候,鼻头泛酸,心中竟是莫名的感动。
他已经习惯了尔虞我诈的生活,突然间有了一份依靠,让他一时间手足无措。
“记住,雷之戒的事情,不能再让其他人知道,就算是田雨也不行。否则,你我皆有难。”霜灵道,又看了看风半郁的手,“而且你现在无论是印法还是符咒应该都无法使用,最好还是不要乱走。”
风半郁闻言自己无法使用印法的时候,心中还有些不信。
不过当他运转体内的能量时候,发现无论如何也无法运行到手边,这种感觉就像人截断了经脉。
而且,能量在体内流转的愈发变慢,像是被凝结了一样。
双手无法汇聚能量,也就无法完成印法,更无法实现对符咒的掌控。
风半郁相当于被废了一半多的战斗力,如何不惊。
“这,这是怎么回事?”风半郁有些瞠目结舌的说道。
“天极罡雷的能量太过强大,依附于你身上,将你的一条手臂的经脉全部霸占。至少现在的你还无法与之抗衡,最好的结果就是平安相处。“霜灵看着风半郁的手上的纹路,不由的暗叹了一声。
“以后我也无法使用印法了吗?“风半郁问道。
对于符咒之术风半郁倒是不太在意,但是若是连印法都无法使用,风半郁和被废了也差不了多少,只剩下百武流的武技和造化会元功了。
对于这两种,风半郁都还没有做好掌握。
百武流派重在对于气的运用,风半郁所学的只是技巧,只得其形,不得其魂。遇到与自己等级相同的人,风半郁凭借多种手段,还是可以与之一战。
但是,当对手对于某一道或是流派特别精深的对手,风半郁的弱点便被无限放大了。
多种半吊子的能力,并不足以对抗某一精深的武道流派。
这也是风半郁现在修行的弊病。
造化会元功从学习到现在,也不过几个月的时间。
风半郁还不自认为自己已经天才到只用几个月的时间就能够掌握一门强大的战斗手段。
事已至此,却像是无解的棋局一样摆在风半郁面前,让风半郁做出选择。
“那可怎么办?”风半郁看着自己被白线缠绕的手,苦笑道。
“收为己用。“霜灵郑重其事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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