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笔落下。
一股难以名状的能量波动引得空气有着某种律动。
这种感觉也只是一瞬间,随即便消失了。
成了!
风半郁此刻才猛然惊觉自己就这样站在原地,也不知看了多久。
这样的经历对于风半郁而言难能可贵,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这是风半郁第一次见到其他人制作符咒的过程。
空老虽然在符咒方面有着极高的成就,但是在黑曜监牢里,物质匮乏,根本没有办法将符咒之术的威能发挥出来。
空老只是通过言传身受的方式来教风半郁关于符咒的知识。
好在风半郁也算是天资聪颖,能够在没有实践的前提下听得懂空老所讲的理论和法门,竟是被他自己练习揣摩出青第净火大阵的画法,也称得上天才之流吧。
见了女子的绘制符咒的过程,让在符咒上本就半吊子的风半郁大有感悟,理解更上一层,感悟更深许多。
“坐。”女子轻描淡写的说着,手下将刚刚画好的符咒收起,连头都没有抬起。
风半郁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亦是一句话都不说,竟是闭目养神起来。
女子见了一笑。
年纪不大,倒真是沉得住气。
过了一会,女子率先开口了。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休息吗?“女子将慢慢的走近风半郁,最后坐在他的身旁。
一股比千元石研磨成的墨香还要让人心醉的味道侵入风半郁的鼻腔,霸占他的嗅觉神经。
风半郁睁开眼睛的同时,眉头皱了皱,身体不着痕迹的向着另一侧移了移身体。
他虽然没有罗梦瑶一般的洁癖,但是对于女人--尤其是陌生的好看的女人有着潜意识里的抵触。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女子轻笑着说道。
风半郁沉吟片刻,看向女子,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女子轻笑,宛若轻罗小扇扑流萤,整个人似乎都散发着清淡的光华。
“‘畏‘这个名字你可曾听过?”女子说道。
“你们是‘畏‘的人?“风半郁神色大变。
这个大陆上,无论是人族还是妖族,没有谁会对‘畏‘这个名字无动于衷的。
之前也有提到过,畏的强大,毋庸置疑。
“那只青蛙也是?”风半郁问道。
“他是我的仆人。”女子平静的说。
“看来外界传言的“二十八星宿“的人数,着实不可信。”风半郁摇头低叹道。
“二十八星宿?我喜欢这个名字。”女子慵懒的向后靠去,面带笑意。
“你可以叫我“毕月乌“,安门。”女子道。
“你们想得到什么?”风半郁望向女子问道,刚刚震惊的神色消失殆尽,又一次恢复了古波不惊的态度。
风半郁并没有因为坐在他旁边的人是畏组织的一份子而改变自己的态度,不卑不亢,不惊不喜。
更因为对方是畏组织的人,风半郁更让自己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语言都谨慎异常。毕竟,对方的目的还不清楚。
“你的伙伴和方平的二徒弟我们并没有为难他们。”安门淡淡一笑,并没有回答风半郁的问题,反而说起蒋野子他们的事情来。
安门所言方平,便是方先生的真实名讳。
若是被方先生的仰慕者们听到安门直呼方先生的名讳,怕是也顾不得红颜隽永,更是不管是不是畏组织的存在,千般意念,万把利刃,安门再怎么厉害直接化作红粉骷髅。
“你们的人一直都在?”风半郁道,虽是疑问,却是肯定的语气。
安门轻轻点了点头。
“还真是……难以理解。”风半郁声音怪怪的,显然没有在刚刚的震撼中走出来。
下了如此手笔,所谋到底为何?
风半郁除了莫名其妙融入体内的失禁之塔碎片之外,貌似也没有其他的价值能够让畏组织这般大费周章。
“我也很好奇,在你们眼中,我们是怎么样的存在?”安门反问道。
风半郁明显一滞,万万没有想到对方会问出这个问题。
“传言畏组织的人,个个心狠手辣,为了金钱和权势可以做任何事情。是来自地狱的恶鬼,是来深渊的屠夫。“风半郁思索了片刻,盯着女子一字一顿的道,”里面的人都是疯子,十恶不赦的疯子。“
他说的很真诚,就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一般。
安门听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脸上如同百花齐放般的绚烂,没有谁会不喜欢此刻这张倾城的脸。
风半郁却加倍留神。
与这样的存在沟通交流实在是一间很耗费心神的事情。
过了好一会儿,安门才止住笑声,身体凑上前去轻声问道,“你也这么觉得吗?“
“凡是没有接触和了解的事情,我不会下定论。”风半郁身体再一次向后缩了缩,只剩下半边身子还坐在椅子上。
安门刚想说什么,就听见风半郁接着说道。
“但是,现在我信了。“
“这世上像你这么有趣的人太少了。“安门说这句话的时候,竟是露出一种哀叹的神情。
“那是因为像你一样无趣的人实在太多了。”风半郁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
“是啊,实在无趣的紧。”安门道。
“为什么要杀他们二人?“风半郁没有在这个看似永无休止的话题上纠缠。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安门自然而然道。
“妖族?”风半郁道。
安门没有说话。
风半郁知道,每一族,每一行,每个人都有独特生存的规则,若是不遵守,便会被遗弃。
轻则领域流放,重则身死丧命。
风半郁顿了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开口问道,“我身上有什么东西是你们想要得到的?”
安门似乎一直在等风半郁问出这个问题,没有丝毫忧郁的说,“这关于封禁千年的秘密,不可说,不可说。”
“是因为失禁之塔?”风半郁试探着问道。
安门依旧浅浅笑,并未开口。
“那你总要告诉我,你们想让我做什么?”风半郁退而求其次,希望能够通过对方的只言片语猜测出对方的目的。
“我记得和你讲过。”安门目光灼灼的看向风半郁说道,“杀掉明长章和明雪姬。”
“你怎么如此自信?”风半郁蹙眉道。
“我觉得你可以先看看这个信封。”安门将一封沾染了些许鲜血的信封放在风半郁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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