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泽笑道:“好得很,好得很!人家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我这几日在城内外四处盘桓,才见识到太湖烟波缥缈的景致,城里小桥流水的风韵。”
在平时这几个无名小辈,哪里是他的对手,但他想到此行的任务,纵然是老虎也要暂时做做兔子,以免引起敌人的警觉,但他进入城内之后就不相同了,双脚轻轻一点,一个“旱地拔葱”上了一排矮屋,从瓦面上一连几纵,竟朝人烟稠密的地方接近。
慕容萱的眼里闪动着一种奇怪的光,对于皇甫泽,她不知是妒?是厌?是爱?是羡?心中繁芜千遍,实无一丝头绪。。。
而皇甫泽已耸身一跃,跳上岸来,腰间叮当一响,原来那串铃挂在腰间。
墨瞳竟奔里间,把两杯茶端起,一口一杯,两杯茶喝去,还嫌不解渴,把那柄磁壶端起,咕嘟咕哪一气儿给喝了个干。壶中茶太热,把嘴里烫得疼痛异常,喝完了再想出来,可却不好走了。
个个身高一丈开外,穿了一条窄脚长裤,一双又长又大的皮靴,佩着一枝又窄又长的剑;上体紧身短靠,双排金色的钮扣,外面披上一件宽敞的黑色披风,却敞开前襟;头上戴着一顶鸭屁股样的帽子。。。。。
独孤克嚷着,驴儿四蹄翻飞,眨眼间,已消逝于暮色苍茫之中,原来这一阵耽延,已是日落西山,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只见他口角血流愈多,气息也愈加急促,眼睛却又缓缓张开。
进了穹门,地势一展,现出宽阔的一座院子,月光照处,院内中心掘着圆圆的荷花池。
田田的碧叶,亭亭的红白莲花,山风舒卷,扑鼻清香。隔着荷花池,正面一排五开间的敞厅,灯光照耀,人影幢幢,正有许多人在厅内高谈阔论。
她仍然蒙着面,全身白纱衣裙,风一吹时,衣袂飘飘,恍若仙女,皇甫泽看不见她的面容,只是对她一笑。
轮转如风,拍、砸、撩、压,点、打、拨、抡,招术精奇,点水不透,独孤克这柄鬼头刀,用尽巧妙招数,休想占半点便宜,渐渐地步步后退,连招架都有点手忙脚乱起来。
但听厅外传来似有若无的琵琶曲音,由远而近,由轻而响,接着微风吹处,一阵幽香飘过鼻端,既非兰花,亦非麝香,却足让人心神俱醉,情思荡漾。。。。。
端木朔出招如何变化莫测,他总是好整以暇地前一步、后一步、左一步、右一步,来来去去只是四步,妙在拿捏分寸恰到好处,往往在间不容发之际避过敌人兵刃,有时相差不过数寸之微,可就是差著这么几寸,便夷然无损。
准知他不是好人,一双三角眼,两道吊客眉,鹰鼻凹腮,不但脸上无肉,而且直似一层皮,包着一个骷髅。
他身高不足三尺,穿一件短短的长衫,别的侏儒都是一副尖酸模样,但他的样子却一点都不丑,甚至于可以说是一个美男子,须下一组长须,轻然垂下,双手互笼,想是在袖中拿着什么暗器。他人虽矮,但他静静地站那儿,身上无形之中已往出一种浓浓的杀气。
他仔细打量这所书斋,深邃宏敞,堂皇古雅。一面是一排花格绿纱窗,这面大约是偏东的方向,纱窗外月影透窗,山风微拂。
推窗可以望远,一层层的峰影,远列如屏。当窗陈列着一张极大的青玉书案,案上玉轴牙签,鸾笺犀管之类,位置楚楚,色色精良。
那东西也跟着斜飞,这下使皇甫泽愤恨不已,长剑随之出手,光华如斗牛,剑气冲霄汉。那个圆东西“噗”地被劈成两半,一团浓雾向四下迸散。皇甫泽双脚一蹬,斜射如箭,突然,“嘿嘿”—阵阴笑传来。。。。。
加上一对黑白太分明长凤眼,笑时现出无限姣媚,不笑时,却隐着凛凛的尊严,她头上光可鉴人的青丝,雍雍的挽着堆云高髻,身上穿着对襟淡青宁丝衫,下面被圆桌隔着,一时瞧不清,手上拿着一柄湘妃竹夹绢团扇。
灯光下,香肩微婵,亭亭俏立。。。
虽然天色未晚,可是这些女孩子已自张灯结彩,铺毡设席,乱哄哄地闹成一团。
一座广厅里面,已设有十多桌酒席,就像做什么喜事似的,充满了和霭喜乐的气氛。
二人掌力何等雄猛,虽然各有神功护体,却也禁受不起,均觉得气血翻涌,呆立不动,显然都已受了内伤。
见端木漾儿立在床前,穿着淡红色的睡衣,两颊映着灯光,十分绛红,左臂衣袖卷起,雪白粉嫩的玉臂上,受着一个小小创痕,鲜血沾染了袖子,正在包扎。桌上横着那柄真刚宝剑,光闪闪地如秋水照人。。。。。。。
穿好后一低头,才发现身上穿的是件藏红色的僧袍,外披金色短褂,袖口和领口镶着紫红色锦缎,上以金银丝线绣着花纹,极为精致。
这把剑,是他家祖传之物,他虽不想以后再练它,可总还恋恋不舍不想扔掉。这把剑比一般的剑要窄,青黑之中凝成一种光泽,沉甸甸的,锋利无比。而且,还可缩成半尺长,装进衣兜里。
中了自己双掌,内腑纵不震裂,也得五腑变位,哪知对方犹有余力暴吼出声,可见此人的一身外家硬功,实是登峰造极。
用“玄乌划沙”把独孤克的剑身荡开,那知两剑刚刚一粘,独孤克就势一翻手腕,宝剑由下往上,反削对方的左胁;皇甫泽连忙一沉手腕把剑一收,剑尖向上,企图护着正面,俨然是一招“程门立雪”,岂知独孤克上躯微微一缩,陡然一个大踏步,右腕往外一横,剑如匹练竟滑过对方的剑身。
树影晃动,从一排矮树后面,影绰绰钻出一个人来,高一步,低一步的,蹲到月光底下,蓬头光脚,一身破衣,两腿滋泥,左臂夹着一根短拐,右手兀自把裤腰乱塞,可不是一个瘦猴似的穷要饭的。。。
那湖边有一个小小的沙洲,和岸边隔着有两丈宽的水面,小洲上满生着芦苇,上面停泊着三五只渔船,一总毫在一根枯桩上,从那芦苇梢头,露出几间茅草房的顶儿。
这一面,是顶天立地的一排书架。芸编琼笈,整列如城。屋心一张雕花的大圆桌。罩着古锦的桌套,桌心放着一具高脚古玉鼎,一缕缕的沉香。便从鼎盖的花孔上,袅袅而出,桌旁围着几个锦套的磁墩。靠里隔着一座落地红木雕花十锦格,中间镶出一个大回穹门,静静的垂着一重沉香的罗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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