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芳华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宇文晟连忙上前扶住芳华的身体,手中的药碗惊吓下间摔碎在地,不顾一切的朝着床上的人奔去,脸上是担忧的眼神:
“快去叫太医,快去叫太医”孙公公不敢犹豫,连忙朝着屋外跑去
芳华此刻面色惨白,嘴唇的颜色变得青fefd忽然,芳华的身体停住抖动,面色也渐渐恢复过来,宇文晟愣住,这是要转好了可是似乎并不是他想的样子,只见芳华脸色由刚才的惨白变为正常,两颊突然潮红,迷迷糊糊间似乎在呻吟着什么,身体也不安的动起来,隐约间有汗从她的额间冒出
宇文晟愣住,这是,芳华这是,整个人慌乱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就在这时,孙公公已经将周太医从太医局的半路上带了回来。这太医令还有没有回到太医局,身后的孙公公就追了上来:
“太医,太医你还是跟女才再去东宫走一趟吧,姑娘她,姑娘她这会儿症状十分不好”
周太医一听连忙跟着孙公公就朝着东宫走去,面上说不出的交焦急。来到东宫内室,周太医就看到这么一幕,连忙上前来到宇文晟身边,观望着芳华的情况,不好,姑娘是药力发作,只好用针灸放血了,匆忙卸下减伤的药箱:
“太子爷,姑娘药力发作,还望殿下能让臣为姑娘诊治”
“好”宇文晟完全呆愣住
周太医已经顾不上一旁的宇文晟,从药箱中拿出毫针,攥起芳华的手指,对着她的指尖就刺了下去,鲜血很快就从中渗透出来,宇文晟一脸紧张的看着。
血下来四五滴,芳华就安静下来,周太医不由的松了口气。那种药物的毒素通常都是进入血液中,放出些血能够让毒素快速排出,如今看来幸好姑娘中的药量不是很大,不然,就只有那般才能将这药效解了去
血液落下,芳华脸上的潮红果真退了下去,又恢复到刚才的惨白,太医停止动作,为芳华的手指进行包扎,她嘴边的药渍引起了太医的注意,回过头来看着宇文晟:
“太子殿下,可否让臣看看姑娘的脘腹部”
宇文晟回过神来,看着床上的人,上前缓慢的将盖在芳华身上的被褥拿开,露出芳华光洁的皮肤。只见上面淤青点点,看的两人心疼不已。再次将芳华身上的肚兜撩起来一些,原本的淤青已经大面积扩散,颜色也越发的加深,呈完全的紫色,似乎还有一些肿胀,两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太子爷,姑娘是血瘀导致气机阻塞,凝滞成淤血。气机受阻,导致中气下陷,胃气上逆出现了呕吐现象太子也不用担心,臣用针灸打通姑娘体内的气机,再用药物进行调理,姑娘就可痊愈。等到淤血消散,再为姑娘调理身体就好”
“好,周太医快动手吧”宇文晟话一落,周太医再次拿出毫针分别刺入芳华双内关、中脘、足三里、双内脘等穴位之中,留针一刻钟。期间,周太医拿出笔,为芳华开药:
“白豆蔻、丁香、木香、檀香各二钱,藿香、炙甘草各八分,炒砂仁四钱治气滞,用川芎、没药、三七活血化瘀药方就是这般,太子爷可以同时煎熬,为姑娘服下药方一日三剂,等到姑娘身上的淤血退下去,臣在来诊治”
说完,周太医将药方交给宇文晟,宇文晟看了看递给孙公公,孙公公连忙收下转身下去为芳华煎药。一刻钟时间到了,周太医将芳华身上的针拔了下来,在一阵刺入芳华的人中穴,顷刻,芳华就醒了过来,宇文晟连忙上前扶住她:
“芳华,你醒了,你醒了”声音中充满了惊喜。芳华惨白着脸,躺在宇文晟怀中:“宇文晟,你怎么了”
一醒来,就看见宇文晟脸上无尽的担忧,芳华连忙开口询问,就怕宇文晟出了什么事情,看着芳华这般担忧的眼神,宇文晟的心中既开心又难过。在场的众人也是一愣,实在是没有想到芳华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关心宇文晟,丝毫不提刚才自己所受的苦,一旁的周太医对她的敬佩也越来越深厚。
就在这时,孙公公端着药走了进来。宇文晟眼尖连忙接过,看着怀中的人:“来,先把药喝了,小心烫”顺势吹了吹药,感觉到差不多才将药递给了芳华。
顺手接过,苍白的脸上露出笑容,接过药一口而尽,众人的目光随着她挪动。出乎意料,这次药物并没有再次被吐出来,众人不由得松口气,脸上露出笑容,没有吐出来就好,没有吐出来就好药见底,周太医再次上前为芳华诊脉,确定没有任何事情之后,起身对着两人告辞:
“太子爷,姑娘脉象已经平稳,臣就先行告退,等到姑娘身上的瘀伤下去,臣在来”
“好,那就有劳太医了。”
芳华强撑着身体,看着周太医:“老师慢走,学生谢老师救命之恩”
周太医微笑着捋了捋胡子满意的看了眼芳华,背起一旁的药箱,起身离去。太医这一走,芳华脸上的疲惫之意明显,宇文晟看着心疼不已:“傻丫头,你躺下好好休息”
芳华点了点头,在宇文晟的帮忙之下重新躺了回去,宇文晟温柔的为芳华整了整被褥,眼前的人放心的闭上眼沉沉睡去,不一会儿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再次附上手抚摸了芳华的额头,满怀爱意的亲了上去:
“乖,你在这里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情我去解决”
说完,起身朝着屋外走去,眼神又恢复到以往的冰冷:“照顾好她”
“是,奴才明白”孙公公俯身相送
芳华一心沉睡,却不知道因为她,平静已久的皇宫终于掀起了第一波风浪
太子东宫御书房
宇文晟从房间里走出来,径直去了自己的书房,此刻的书房已经有人在此等候多时。芳华的事情安顿好之后,已经临近深夜,整个东宫出奇的寂静,或者说整个皇宫,甚至朝廷都很是寂静,淑妃娘娘私自动了太子爷的美娇娘,这消息没有多久就已经传出了皇宫之外,现在所有人都睁大眼睛看着太子爷的动作。再加上皇上将淑妃贬为才人,这个消息更是让平静的湖面显得更加诡异。
书房内,等候已久的两人看着宇文晟走来的身影,连忙行礼:“属下参见主子”
“事情办得怎么样”宇文晟坐在书桌前,目光凝聚在面前的两人身上。
“回禀主子,宜州城那边似乎有两股势力在暗查姑娘的身份,我等按照爷的吩咐,一切安排妥当”
“好,干得漂亮”宇文晟嘴角的冷笑更甚,这两股势力正如他所猜想,定是太后跟皇上才对,幸好自己早有准备,不然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
“主子,在宜州城四周,姜国的那边似乎也有人再打听姑娘的消息”眼前人连忙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如数禀报
姜国宇文晟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怕是淳于焱发现不见了芳华的身影,这才回到宜州城找的吧。不过,现在重点不是姜国,而是扬州城内,那个自找死路的人
“林家手中的资料都给我备齐了,派人交给父皇吧。林家的日子过得太平静了一些,今夜就给他们添点乐子吧”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来找主子之前,就听说姑娘出了事情,如今看来,爷这次是真的动了肝火。这些年,朝中大臣私下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交易,太子爷早就有所收集,为的就是这有朝一日用上,如今没想到太子爷第一个动手的竟然会是丞相大人,真是让人惊讶不已
“太子爷,淑妃已经被皇上贬为才人,不知太子爷的意思是”
“哦,是么”宇文晟脸上的讽刺之意非常,倒是没想到父亲竟然会主动帮自己,不过可别指望他会感激,自古帝王所做任何事情,都是跟江山社稷有关,他宇文晟才不会傻到相信父皇是为了帮自己
“竟然父皇有意帮我,就派个利落的人,去送淑妃娘娘上路吧”一声中,没有任何感情,声音冰凉到骨子里,一旁的两人连忙低下头去,不敢感受宇文晟那冻死人的眼神:
“属下这就去办”说完,两人离去。看着离去的两人,宇文晟唇边笑意越来越大,林巧,出来混的迟早都是要还的
皇宫深处
淑妃,不,此时应该来说是林才人,就在宇文晟离去不到一个时辰内,皇上的圣旨就颁发下来,梧桐殿内林巧只觉得自己的心掉进了冰窟窿之中,忍不住倒在地上,哈哈大笑起来。人常说,自古帝王多薄情,她不信,她林巧十七岁进宫,一步步从秀女爬到今天四妃的位置上,整整十年,十年,自己将所有的青春心血全部耗在这里,耗在这个全天下身份最珍贵的人身上,谁来告诉她,今日自己得到的就是这个下场,可笑,可笑,真是可笑之极。
从富丽堂皇的梧桐殿换到现在这个不知名的地方,华丽的衣衫褪下,自己还剩下什么,还剩下什么。林巧看着镜中的自己,美人迟暮,年老色衰,自己还有什么资本可以立足在这皇宫之中。自己倾尽一生为了林家,而如今沦落到这个地步,却没有一人伸手相助,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今日她算是明白了。
身后的声音响起,林巧已经猜到来人是谁,微笑着看着镜中的自己,拿起桌上的笔,细心的为自己画眉,她记得,多年以前,那个男子就是这般为自己画眉,说不尽的温柔。而如今,什么都没有了。
宇文晟这边命令一下,那两人连忙派人朝着皇宫深处赶去,可是似乎有人比他们更快一步。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朝夕宫的魏公公,进了房间,就看见林巧一身单衣的对着镜子为自己画眉,到底是见多了风浪的人,只见这魏公公很是礼貌的朝着林巧行礼:
“奴才拜见淑妃娘娘。”
“公公有礼了。”林巧脸上绝望的笑容更甚,手中的手并没有停,该来的还是来了。
“娘娘,太后娘娘体谅您,说是这地方吃不好穿不暖,娘娘留在这里是受罪太后念及林家多年跟杨家的情分,特让奴才前来送娘娘一程,这是娘娘平日最喜欢的衣服,还有首饰,娘娘此时就好好打扮打扮,也好美美的上路”
魏公公话音刚落,身后就有人端着盘子走上前来,一个挥手:“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服侍娘娘更衣”
“是。”身后的宫女连忙上前,手中的东西被夺去,林巧任由宫女为自己整理,脸上的笑意说不出的夸张,片刻镜中就出现一个美丽的女子,年华迟暮似乎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多少,镜中依旧是美人一个,起身,微笑着看着眼前的魏公公:
“劳烦公公回宫告诉太后,说是林巧感谢太后的恩赐”
说完,妩媚一笑。伸手接过一旁宫人说的三尺白绫,一路朝着前方走去。用力一抛,那白绫从梁上飞过,垂在林巧面前。伸手,打上死结,踩上早就准备好的凳子,缓慢的进行着动作,终于还是到了,林巧微笑的闭上眼,脸上的泪水滑落,一个用力,凳子被踢翻在地。所有的一切,到此为止。
魏公公看着眼前的身影,没有任何感情:“娘娘,一路走好。太后留你个全尸,已经是仁至义尽。”一个手势挥过:
“跟咱家走吧”一干众人离去。
姜国皇宫
淳于焱整了整下自己的形象,重新梳洗一番,除去身上的异味,人也算是清醒过来。回过神来,朝着皇宫赶去。此时的皇宫,独孤皇后跟姜王已经等候多时。来到皇宫内,进了皇后的宫殿,看着远处坐着的两人,淳于焱一时百感交集。
“儿臣参见父王、母后儿臣有罪,还望父王责罚。”说完就已经朝着姜王跪了下去。
独孤皇后跟姜王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儿子,姜王这次倒是没有大发雷霆:“焱儿,你告诉我你的责任是什么”
淳于焱先是一愣,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父王,再次低头:“男儿当应以国家大事为重,上报效国家,下对得起自己的父母妻儿。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好,竟然如此,你告诉我,这几日你都在做什么都干了些什么”
淳于焱不语,姜王继续开口:“你口中的责任在哪里你的太子风范在哪里淳于焱,你早已经过了加冠的年纪,还要继续胡闹下去吗”
“父王,儿臣知错,还望父王责罚”
“既然如此,朕就罚你再去趟郓城,务必将粮食送到郓城军队手中。”
淳于焱愣住,不可思议的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父王,他没有听错吧。郓城是姜国的边境,过了郓城再往难走不到两日的脚程就到了后周的宜州城,父王这是,父王这是
独孤皇后看着自己的儿子半天没有反应,不由急的开口:“傻孩子,还不感谢你父王”
“儿臣谢过父王,父王万万岁”回过神来的淳于焱连忙感谢。姜王忍不住大笑起来,上前几步来到他面前,伸手将他扶起来:
“汴梁距离郓城甚远,可要照顾好军粮,否则朕为你是问。那位姑娘,若是在郓城遇见了,就带回来吧。朕派袁齐跟你同去,一路保重”姜王很是亲切的拍了拍淳于焱的肩膀,淳于焱此时的心情,说不出的开心:
“是,父王,儿臣谨遵父王旨意,一定会完成任务。”说完一个行礼:“父王、母后,儿臣告退”说完,就已经迫不及待的转身离去。看着自家儿子的背影,姜王脸上是慈祥的笑容,这个儿子啊,还是需要磨练磨练
姜国袁府
今日的袁齐在院中忙着练习剑法,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心中却是说不出的烦恼。自从那日那黑衣人说了那话之后,他就一直在找机会离开这里,可是似乎找不到任何的办法,难道,真的要自己亲手制造出来一个事端不成。
心中有事,手中的剑也挥的没有章法,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袁大人走进院子之时,就看到自家儿子这般模样,上前几步:
“怎么有心事”
听到声音,袁齐连忙收回手中的剑,看着来人行礼:“父亲”
“再想什么一脸的不在意,剑都拿不稳”
“回父亲的话,儿子没有什么心事,父亲莫要担心。”语气间是客气也是疏离,真是一对奇怪的父子。袁大人的脸上并没有什么不悦,看着眼前的儿子:
“为父来时告诉你件事,皇上下让你跟太子一同将军粮送到郓城,太子那边也已经准备了,你早点收拾收拾,跟着太子汇合吧”
说完自己的话,袁大人转身离去。这个儿子不是自己亲生,也不亲近自己,他也明白,有些事情不能强求。袁大人这一走,袁齐刚才的愁容立马消失,看来自己烦闷的几日终于有解决的办法了,时机已经来到,快点准备才好。
收回手中的剑,朝着自己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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