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5年1月15日,**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正式在子尹路96号召开。会议开始后,有人看见铁英曾经从院外那几颗大桉树上下来过,后来就再也没有见到他身影,只是第二天晚上半夜值岗的警卫战士隐约看见一条人影从会议室房顶冲天而起,从人影发出的一声轻啸才隐约知道这人是铁英班长。
夜深沉,仰望建筑物背后的夜空却也不尽是黑暗,灰蒙蒙的屋脊和了檐柱下几十盏马灯的照明,不说清晰可辨,但可见冲天起身的人影最少向院墙外杨了两次手,而院墙外的屋顶和桉树上也传来两声凌乱声响,像是被惊了的猫或是宿鸟?又像不是;警卫营把96号警卫得水泄不通。
班长轻啸声响起,隐隐有一条绳索飞击十几米外的院墙立柱,人如凌空步虚一般凭空而去,在墙头顿足即飞纵对面街道那两层建筑屋顶;而啸声刚一响起虎子就从首长住宿的外厢房里扑出,轻喝一声“警戒”后,脚踏三米高院墙墙体,单手一扣墙头身体就倒翻而出,瞬间没有了声息。
从铁英现身到虎子出墙,整个过程不过眨眼时间,而就这眨眼时间除了墙外有稍许的凌乱后就再无动静,风平浪静、涟漪不起,好像根本就没有经过这一眨眼时间一样。不过第二天在子尹路两条街外的地方发现一具穿着夜行服人的尸体,这人是被利器透胸而过、一击毙命;不久又在离城门不远的地方发现另一具夜行人尸体,这人看不出伤口,只胸口上有一个略带灼伤的掌印,看死者不算零乱的衣着,想必也是被一击毙命。
不到中午,整个遵义老城就被传得沸沸扬扬,都说“红军有神人相助”:不光不费吹灰之力就取了一座虎踞龙盘的遵义城,而昨晚死在城里的两个人又太不寻常;因为死在城门边的人号称‘托塔天王’,此人一身外门功夫极具火候,以一身武力强取豪夺,横霸川、黔一带十数年,是整个大西南最负盛名的独行大盗,颇为人所不齿;也是一个有奶就是娘的不义之徒,曾经被一侠士追踪的采花恶贼高价雇佣,一晚上伤侠士一家五条人命,被西南英雄道联合追杀后销声匿迹;而那个被利器透胸而过的人更是了得,绰号‘黑心鹞子’,介于杀手和恶盗之间,其杀人从来不留活口和轻功之高,不禁云、贵、川一带谈之色变,就是在湖北、陕西一带都久负恶名,就连大西南英雄道联名发帖追杀都只在四川重庆缙云山截住过他一回,还反被他伤了几个人后成功逸去;后来湖北、陕西几省的侠士齐聚四川后这人就失去了消息。没想到一夜之间大西南两个最负恶名、也是两个最让英雄道丢脸面的杀手或大盗同时死于遵义老城,任谁都相信城里面有神人了。
红军进城不仅要戒备打仗,还要做红军宣传和保证治安,所以政治局会议午间休息时警卫营长就向同时是遵义警备司令的参谋总长做了汇报,当然也说了半夜铁英和虎子出去过的情况。
司令员沉吟:会议还没开始前警卫营就戒备了子尹路前后几条街,不相信有人能进入外围警戒线,更不相信什么神人的传说,但相信铁英。既然铁家兄弟出去过,就多半是他俩所为,也只有他俩才有这个手段:难道是仇杀?参谋长不得而知,但下令:
“保密,加强警戒”。
难道参谋长真没注意铁英在96号就向外出过手、也出声招呼过铁虎?不得而知。参谋长宏才大略:或是红军才进城,不想和黑帮纠缠;或是不想让铁家兄弟和黑道结怨;或根本就是不想让有可能进入历史转折点的遵义会议出现丝毫意外。反正这一晚发生的事情连故事都没有人说起过,有的只是“红军有神人相助”的一个传说。。。。。。
政治局扩大会议开了三天,会议分析了红军未能在中央根据地粉碎敌人第五次“围剿”的原因;总结中国革命战争的战略战术和今后在军事指挥上应采取的正确方针;会议撤销了**中央总书记和军事顾问李德的最高军事指挥权,推选毛委员为政治局常委,不久后,那个很风趣的湖南人就代表政治局常委开始介入军事,基本上确立了以他为核心的新的**中央领导机构。
会议上,司令员和政委建议红军打过长江去,到四川西北部建立新的根据地,中央采纳了这个具有相当基础和远见的意见。
几天后,红军主力挥戈北进,经桐梓、习水向川西北挺近。但部队在过桐梓后就被敌一个主力师粘上,其穷追不舍的强悍韧性居然使惯于长途急行军的红军都难掉其尾,军事委员会决定以红三、五军团在隆城镇青松坡一带围歼该师,斩掉尾巴。
不过这个师却是驻防江津一带的川军模范师。所谓模范师,自然是很有表率、很有影响力的一支队伍了,其主要表现在官兵一律不准吃毒品,没吃毒品还刻苦训练的人自然就是贵州军无法相比的,所以该师前卫团突遭埋伏也不退,就地狙击时主力却向两翼展开,以多个攻击点向红军埋伏阵地实施反压制,战场很快就陷入胶着。
经几小时激战,川军伤亡不小,但红军也遭受了较大损失,并且在多个战场上形成了拉锯式的消耗战,而关键时刻川军居然又投入了后续两个主力团,这是红军没侦查到也没有想到的两支生力军。
最后一根稻草都能压死骆驼,何况川军两个团是几千个人;敌从原来的四个团急增至六个团,其兵勇战术动作娴熟还悍勇;战场平衡很快被打破,红军逐渐失去原有的地形主动权,预先设伏的阵地一个个被压缩,主力也逐渐被被压迫至开阔地和一条小山沟里;军事委员会急调攻打赤水等地的一军团回援,但远水解不了近渴,命总预备队中央干部团出击:撕开缺口,夺回主动权;并由总参谋长亲自率队,靠前指挥。
中央干部团乃红军精锐中的精锐,是拱卫中央机关最后的一只生力军;其一营号称铁血营,人员几乎全是红军离开苏区、部队大幅度减员后的连排干部,装备也足可和现在的川军任何一个营相比,战力可想而知。危急时刻,团长亲率红军最精锐的铁血一、二营直接向敌集结地发起不顾一切的强悍冲击;随后团政委也率教导队、妇女连、全团所有能拿武器的人成第二攻击梯队跟着扑了上去——干部团妇女参战了。。。。。。
青松坡八方战场、四面楚歌。。。。。。
在红军干部团一阵悍不畏死的猛冲猛打下,敌近乎完美的几个绝对制高点迅速瓦解,红军岌岌可危的十几座山头阵地逐渐稳住阵脚;山沟里的红军主力也趁势发起反击,占据了沟外几处有利地形,但再想推进时,敌人也投入了预备队,红军仍然没脱出险境。
山峦叠障、沟壑纵横;十面埋伏、遍地狼烟。方圆几公里战场上,几乎每一座山头都有敌我双方在厮杀争夺。
敌投入后续兵力既凭借各团强大的机炮单位做压制,以全面开花牵制、重点突破分割红军的战术强力向红军中心阵地推进;红军总参谋长所在的一个半山腰指挥阵地有炮弹在周边落下。。。。。。
司令员屹立没有建筑掩体的指挥所,有风吹过:硝烟弥漫。命:
“支援班铁英、铁虎,剑走偏锋、擒贼擒王。。。。。。”
战场残酷,司令员身边没有几个人了,铁英命虎子不离司令员左右,自己突出前沿阵地,沿沟壑向前方敌人右翼的一条山脉后潜出。
大娄山脉在这里有一个天然的断层,尾部山势已尽的山脉突然坡降、低矮了下去,敌人占领了这一带后,在断层上下组成了两个机枪前进阵地,压迫着比这里地势略低的红军阵地。
铁英绕道向前缓降的山脉缓坡,向敌右翼主山脉后方快速摸进。山脉虽然势尽却也还是山脉,虽然不是悬崖峭壁,但还有雄伟的气势,且松树茂密、乱石犬牙横生,一如猿猴般轻灵的铁英也花了不少时间才从已经低矮了的地段翻过山顶。
山下敌人的机枪声已经听得见,听得见,却看不见。铁英下山,在突然坡降的断层上面发现敌三挺机枪十来个人;六个机枪正副射手、三个弹药手,四个敌人在机枪阵地后二、三十处做警戒状,并占据了两个土包和两块高大的岩石。而从断层下密集的机器声判断,下面最少还有个机枪阵地。
敌警戒之人不多,却分散,铁英要消灭他们弹指功夫,问题是几人相距了几十米,不能同时消灭;如果响枪惊动了机枪手,只需回撤一、两挺机枪就可封锁了山林,断层下敌人再支援上来的话,自己就只有跑路的份。所幸丛林茂密,松树和桦树高大浓密,他隐入了树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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