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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下旬的泯州到处一副萧瑟之气,秋风卷着枯黄的树叶,不停地在空中打转,在这本该属于丰收的季节里,却深藏着一份难言的孤寂与落魄。
在将近一个月之前,泯州官场引了一场地震,原新仪县党委副书记、县长王云飞因为收受他人贿赂而被双规,最终的结果不出意外的话,将会锒铛入狱。
这一消息出乎了泯州官场中所有人的预料之外,王云飞虽只是一个个处级干部,但由于有一个省委宣传部副部长的连襟帮着撑腰,他在泯州一贯是非常牛气的存在。
虽说公布出来的那些罪责,王云飞是罪有应得,但让大家感到好奇的是这些东西怎么暴露出来的,在这一环节给人云遮雾罩之感。
随着好事之人的传播,众人现王云飞的倒台原来早有预兆,先是他的儿子被刑拘,然后是小舅子被查,这一切最终都连到了王云飞的身上,他的倒台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林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很是意外,王居的嚣张还历历在目,想不到转眼之间,他那个做县长的老子就成为阶下囚了,这还真让人有几分唏嘘之感。
坊间传闻,王云飞的最终倒台是拜老书记宁传强所赐,至于说宁传强为什么要整王云飞这就没人知道了。虽说坊间有不少这方面的爆料,但不管怎么听都让人觉得不是太靠谱的。
要说宁传强整王云飞的原因,林熹倒是知道的,但他对于一个已经退休好多年的市委书记是否能把王云飞这样省里有背景的县长给整下去深表怀疑。为此,林熹还特意向赵怡打听了一番,不过对方显然不清楚这方面的事情,没有帮上他什么忙。
林熹觉得这事不管是不是宁传强做的,这当中都一定有赵庆明的影子,对方是想借着这事烧新官上任的三把火呢!
黄鹏程在泯州经营多年,赵庆明这个外来户要想真正执泯州的牛耳的话,不下点猛药,肯定是不行的
林熹坚信,如果他这个判断正确的话,那接下来应该还会有人跟在王云飞的后面倒霉。
在接下来一个月的时间里,相继传出了泯州市水利局的副局长和党校副校长被查的消息。这两个位置从泯州的大局来看无足轻重,但赵庆明借此传递的信息却非常明确,至少林熹是这么觉得的。
林熹通过和赵怡的交流中,有意无意地了解泯州一号的想法和做法。他的话说得非常婉转,赵怡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
周一早晨,林熹到班上以后,看到赵怡的位置上空空如也,并且一直到上课铃响,都没有见他过来。
下课以后,林熹便走到徐莉的位置上向其打听赵怡的情况。
徐莉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赵怡出了什么事。她想了一下,对林熹说道:“昨天本来我们约好一起逛街去的,谁知后来她却说有事去不了了,我当时并没有在意,现在想来,她当时说话的语气似乎有点不太对劲。”
林熹本想赵怡是不是生病了或是有事不能来上学,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么回事。意识到这点以后,林熹的眉头不由得紧锁了起来。
前世今生,林熹都没有混过官场,但正应了那句老话,没吃过猪肉,总归看过猪跑。
赵庆明如此大张旗鼓地在泯州烧火,他的对手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这样一来,势必会引起一场争斗。
林熹并不是对赵庆明没有信心,他能从省里空降到泯州任一把手,那自然是有点门道的,但他毕竟是后来之人,对于泯州的情况不是很了解,一着不慎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强龙不压地头蛇,说的就是他这种情况。
这只是林熹的推测,他不知道是不是他太过敏感了,如果现在能和赵怡联系上就好了,疑问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林熹现在无比怀念后世有手机的日子,遇到这种情况,就算不方便打电话,个短信也可以解决了。
尽管感到自己可能有点杞人忧天,但林熹在第二节课下课的时候,还是找了一个理由出了校门。
林熹心里很清楚,赵庆明如果出事的话,那绝对小不了。他是一市之书记,并且到泯州的时间不长,省里既然做出这样的任命,就充分表明了对他的支持。对方如果不是见到有将其搞掉的机会的话,绝不会贸然出手的。
想清楚这点以后,林熹越坚定了要见到赵怡的念头。这段时间以来,两人之间虽然没有更进一步,但潜移默化当中,似乎都有一丝别样的情感在心头滋生,说不清又道不明。
除此以外,林熹也是有私心的,两世为人的他非常清楚,东盛要想在泯州获得展、壮大的机会,少不了官方的支持,而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赵庆明无疑是最为合适的人选。
尽管林熹不希望赵庆明出任何问题,但世上的事情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所以他不得不小心应对,一旦现情况不对,便及时做出反应,等到大错铸成以后,再想扳回,那可就迟了。
林熹出了校门以后,直接叫了一辆蹦蹦往市委家属院一号楼而去。
市委家属院一号楼里住的都是泯州市委常委级的,赵怡的家在3o1室,林熹可能是全校学生中唯一知道她家确切住址的。
九十年代初的市领导住处没有后世那些保安措施,院门口只有两个看门的老头。林熹按照规定做了登记以后,便走进了院里。
林熹来到3o1门口以后,抬手轻轻地敲门,他知道赵怡和她爸两人住在这儿,她妈一直在应天,并没有到泯州。
这时候,就算赵怡不在家,赵庆明也不可能在家里,所以林熹一点也不用担心遇到赵书记。
敲了两下门以后,林熹便把耳朵贴到门上听动静,不知是防盗门的隔音效果太好,还是因为屋里确实没人,总之,林熹耳边一片寂静,什么声音也没有。
林熹不甘心,抬起右手,又用力冲着厚实的防盗门狠敲了两下。他刚准备照之前的样子,将耳朵贴到门上去,谁知门里却传来一个询问声,哪位?
对于林熹的到来,赵怡感到很是意外,将对方让进家门以后,帮其泡了一杯茶,然后俏皮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尽管赵怡竭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但她的这个小动作落在两世为人的林熹眼里,还是稚嫩了一点,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林熹在客厅里的沙上坐定以后,看到茶几上有一张报纸,尽管标题很大,但由于离得太远,看得不甚清楚,于是假意做出弯下身子端茶杯的动作,目光则顺势聚集在了报纸那黑黑的标题之上。
《某市如此大张旗鼓搞家具展销会,究竟为哪般?》,林熹见此标题以后,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是淮江日报,标题中虽没有点名哪座城市,但林熹对此却是心知肚明。看了一眼报纸上日期,见是昨天的,林熹便意识到赵怡今天没去上学,十有**和这事有关系。
赵怡看到林熹的动作以后,便知这事瞒不住了,于是淡然地说道:“这是我爸刚才在家看的,怎么,你也感兴趣?”
林熹从赵怡的话中听出顾左右而言他的意思,他略作思考,把面色往下一沉,开口说道:“赵怡,怎么回事,你别告诉我,没去上学是因为身体不舒服什么的,我不信!”
赵怡听到这话以后,笑容不见了,忧愁布满了她俏丽的脸庞,她抬头看了林熹一眼,说道:“这报纸是我昨天买的,看了以后,我便打了个电话给徐莉,和她说,不去逛街了。”
林熹听到这话以后,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赵怡毕竟是在官宦之家长大的,这种政治敏感型几乎是与生俱来的。她从这份报纸中感到了气氛不对,于是便变得心慌意乱起来。
“赵叔叔怎么说的?”林熹问道。
赵怡看了林熹一眼说道:“我爸昨晚到很晚才回来,我问了他报纸上的事情,他说没事,但我却不信。”
说到这儿,赵怡停住了话头,扫了林熹一眼,继续说道:“说完这话以后,他就进了房间,我不知他在里面做了一些什么,只是在十二点左右,我还听到电话铃响起,我留心了一下,电话是我妈打过来的,他们通了很长时间的电话,甚至中间还生了激烈的争论。”
赵怡将这话一口气说了出来,说完以后,她觉得轻松了许多,大有长出一口气的感觉。从昨天到现在,赵怡实在是太压抑了,现在总算有了一个倾诉的机会,顿军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林熹听到这话以后,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此时国际国内的大环境非常复杂,无论你是什么级别的官员,只要是沾惹上上纲上线的东西,最终的结果都不会好到哪儿去。
在这之前,林熹见赵庆明大力宣传家具展销会的时候就感到了不妥,当他想方设法地想要制止对方的时候,为时已晚,想不到现在果真有人拿这事做文章了。
林熹虽没有具体看报纸上内容,但想来一定是对赵庆明不利的,这事如果搞不好的话,真是一个大麻烦。
赵怡看到林熹一脸郑重的表情,不由得开口说道:“我爸非常看重这次来泯州的机会,很想做出点成绩来,不会真的出什么事吧?”
一直以来,赵怡都非常支持老爸,从昨晚老爸的表现以及林熹此刻的动作,她感觉这事非同小可,心里越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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