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何家兄妹将注意的焦点集中在这事上以后,林熹大包大揽道:“这事你们就不要费心了,我来搞定,只要何璇把店面的事情谈定,资金保证到位。”
何家兄妹互看了一眼,林熹的老爸是清源的县长,这点两人心里很清楚。从本次展销会上的林林总总来看,他似乎还不止这一层关系,既然对方说得如此肯定,他们自然也不再怀疑了。
东盛这边在紧锣密鼓的准备之际,福乐居那边也没有闲着。
张福对站在对面的销售部经理李茂全说道:“茂全呀,你今晚再去问问袁总,他们的款子到底什么时候打过来,四、五万块钱对他们来说,应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吧,怎么如此费劲呢?”
李茂全听后,连忙说道:“好的,张总,您前两天和袁总谈的时候,他好像说就在这两天,我看应该快了吧!”
张福轻嗯了一声,刚准备挥手让李茂全出去,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张福伸手拿起话筒说道:“喂,哪位,我是张福!”
不知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一句什么,张福连忙笑着说道:“您现在就过来呀,太好了,我在办公室里呢,我让李经理在福乐居门口迎接您,好,好,一会见!”
挂断电话以后,张福立即对李茂全说道:“你快点到门口去,袁总过来了,他说给我们送钱来了,呵呵,快点!”
李茂全听到这话以后,也很开心,轻嗯了一声以后,便快步出门去了。
张福立即站起身来,将办公桌上简单地收拾了一下,由此可见,他对袁福才的重视。
福乐居号称泯州家具业的老大,四、五万块钱虽说不少,但远没有到能让张福如此重视的程度,他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袁福才是搞房地产的,并且声称搞什么精装修,张福很想与其表示长期合作关系,这样一来,他对对方的诚信度自是格外上心了。
袁福才没有让张福失望,打完电话大概十来分钟以后,他就跟在李茂全的后面进了福利局的总经理办公室。
三人聊了一会以后,袁福才就从挎包里拿出用报纸包着的一大摞钱来,然后对张福说道:“张老板,你我都是实诚人,做生意最讲究的就是诚信,我们也别谈什么订金不订金的了,所有的钱,我今天全都给你带来了。”
张福初见袁福才手中的报纸时,就感到数量不对,现在听对方说要将货款一次性结清,真有点怔住了。
这么多年的生意做下来,张福最感到头疼的就是交完货以后结账,跑个三次、五次能拿到钱都是好的,如袁福才这般还没交货呢,就把货款结清了,真是难得得很,他感到由衷的高兴,大有笑得合不拢嘴的感觉。
林熹等人离开以后的当天晚上,新仪县里便闹翻了天。最先现情况不对的是化肥厂厂长居强鸣,他按照外甥的要求将与乔别拉夫斯基合作的合同送过去以后,本以为最多个把小时以后,外甥就会和他联系的。
整个新仪县的人都不待见王居,但居强鸣的眼里,这外甥可是难得一见的人中龙凤。王居不光帮他摆平了不少麻烦事,而且没少帮他在姐夫面前说好话,否则的话,这化肥厂厂长的位置哪儿轮到他去坐。
一直到傍晚,居强鸣都没有等来外甥的消息,这让他感到了几分诡异之感。虽说在新仪县这一亩三分地上,他一点都不担心有人敢把他这个外甥如何,但总归王居是为他办事去的,居强鸣的心里还是有点不踏实。
为了防止意外,居强鸣连打了两个电话,居强鸣虽不太上路,但毕竟县长小舅子的招牌在那,一般人还是要给他一点面子的。
打完这两个电话以后,居强鸣呆住了,因为他得到的消息,中午,外甥被公安局长钱旭扣在了治安大队,下午则转到了刑大去了。要说别人懂外甥的话,居强鸣也就信了,但钱旭可是姐夫的人,不管怎么说,他也不可能把外甥扣起来呀,还从治安大队转到形势大队,这不是扯蛋嘛?
经过一番自以为很有道理的分析以后,居强鸣便拿起电话给钱旭打了过去。谁知接电话的人却告诉他,钱局长去市里开会去了,还说下午刚走的。
钱旭不是傻子,虽说徐大财在这的时候,他答应得异常爽快,但想到王云飞的雷霆一怒,他便来了个三十六计走为上。在离开新仪之前,他便把话交代下去了,没有他的点头,谁都不得把王居放出去,否则,他直接脱掉多事之人的警服。
钱旭在新仪县公安局本就说一不二,再加上把话说得如此之死,谁也不敢往这件事情里伸手了。
居强鸣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并没有丧气,一连给两位副局长打了电话。接到他的电话以后,两位副局长先是含糊应付两句,最后都直言王居的事情是局长亲自抓的,他们插不上手,说完以后都干净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一连打了几个电话以后,居强鸣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虽说没能解决这事,但他至少搞清楚了两点,第一,外甥确实出事了,现在就在新仪县刑大里;第二,这事凭他的关系无法搞定,必须得姐夫出面。
居强鸣虽在外面人五人六的,但见到姐夫王飞云,便连话都不太会说了。王居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而事情的起因又是因为帮他出头,他哪儿敢去姐夫那说这事?
一番权衡以后,居强鸣决定去姐夫家,他知道大姐不光疼爱她,外甥更是她的心肝宝贝,这事和她说准有戏。
王云飞的老婆听了弟弟的话以后,当即就给老公打了电话。
王云飞在电话里听到老婆带着哭腔说,儿子被抓到公安局去了,先是一愣,随即就在电话里大声责备其老婆来。
当得知小舅子正在他家里时,立即在电话里怒声吼道:“现在就让年纪那宝贝弟弟滚到我的办公室来!”
尽管站在一边,但居强鸣还是能清楚地感觉到姐夫的怒火,听到这话以后,哪儿敢怠慢,连忙出门直奔县府大院而去。
王云飞见到居强鸣以后,一点面子也没给舅子留,先是将其狠狠地数落了一顿,然后怒声说道:“你说说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居强鸣在一路上早就想好说辞了,但这会见到姐夫的面以后,愣是把事先准备好的全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只好老老实实地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姐夫。
王云飞听他说完以后,怒声说道:“我早就告诉你了,做生意就实实在在的和人家做,你总想搞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还让小帮你的忙,你这个舅舅做得真有水平呀!”
居强鸣听到这话,别说争辩了,连头都不敢抬,一个劲地点头,小声说道:“这事是我不对,考虑得不够周到,小他是好心想帮我的忙,钱旭这也太欺负人呢了,他这样搞分明是没把您这个县长放在眼里嘛!”
“混账,人家是公安局长,怎么做事,需要你来指手划脚呀?”王云飞怒声训斥道。
王云飞这话虽在训斥居强鸣,但心里却是另一番想法,就算我儿子再怎么不对,你钱旭也不至于把他直接铐起来吧,这严重哪儿还有我这个一县之长?
王云飞能做到新仪县县长,自然不是草包,心里尽管很是不爽,但脸上却一点也没有表露出来,他问居强鸣道:“在这之前,你和公安局那边联系过吗,他们是怎么说的?”
居强鸣听到这话以后,简直有种想哭的冲动,连忙将他和钱旭以及公安局两位副局长联系的情况,添油加醋地想王云飞做了汇报。
听到这话以后,王云飞下意识地蹙起了眉头,要照小舅子说的这般,钱旭的用心就值得推敲了。就算你这么做是另有隐情,逼不得已,但这一走了之可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就在王云飞很是不爽之际,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接起来一听,竟是钱旭的声音,脸色当即就沉了下来。
居强鸣得知打电话过来的是钱旭,有种局促不安之感。看到姐夫只顾对着话筒嗯嗯啊啊的,不知不觉竟然过去了二十分钟,居强鸣只觉得下意识地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王云飞接完电话以后,猛地将话筒往话机上一掼,冲着居强鸣骂道:“看看你们干的好事,敲诈勒索外商,还袭击市领导的亲属,我看你们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居强鸣的心里本就紧张,听到姐夫这样一说,整个人便从沙上滑落下来,咚的一下,一屁股直接坐到了地上。
王云飞口中尽管这般说着,心里却很不以为然,暗想道,不就是已经退了休的宁老头嘛,就凭他,想刑拘我儿子,这也未免太自不量力了,哼!
钱旭挂断电话以后,一脸无奈地看着宁传强,低声说道:“老领导,这次又给您添麻烦了,真是不好意思!”
“没事,老头子这次就给你们做一次排头兵,他要是收敛一点的话,倒还罢了,要是执意想想搞事的话,那就怪不得我这把老骨头了。”宁传强一脸微笑地说道。
ps:感谢“bobby75222”兄台的再次捧场,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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