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以后,他和班主任高老师打了一声招呼以后,骑上顾春松的自行车就奔家具展销会的现场去了。
林熹进了家具展销会的现场以后,就看见东盛展厅里的所有人满面春风、喜不自禁。
何胜强看见林熹以后,便冲着他招手说道:“林熹,快点过来,我这有大喜讯!”
林熹见到何胜强的表情以后,尽管觉得其有失沉稳,但毕竟东盛才刚刚起步,他的见识有限,也并不介意。
坐定身子以后,林熹看了何胜强一眼,一脸微笑地说道:“看来赵书记被何哥表扬得不轻呀,否则,你不会如此喜形于色。”
听到这话以后,何胜强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过了好一会以后,才低声说道:“林熹,我有时候真想撬开你的脑袋看看到底是怎么长的,这也太离谱了,你不会有特异功能吧?”
林熹听到这话,心里暗想道,从广义来说,你说的真没错,重生和特异功能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为了不进一步打击何胜强的信心,林熹笑着说道:“我娿口随口一说,快给我介绍一下当时的场景,让我也长长见识。”
何胜强听到这话以后,立即便来了精神,他对林熹说道:“赵书记在我们这待了足有五分钟的时间,不光了解了东盛的情况,而且还直夸秋之韵设计得很有特色,还说等他家装修好了以后,就来东盛订一套秋之韵。”
林熹听到这话以后,心里很吃了一惊,赵庆明来到展销会一定会捧东盛的场,这在他的意料之中,但如此给力却是他没有想到。林熹甚至觉得是不是赵怡撺掇的赵庆明,让其买一套秋之韵的。
不管赵庆明出于什么原因说出这番话来,对东盛而言,都是再好不过的消息了。
何胜强看着一脸沉思的林熹说道:“赵书记一行刚刚离开,我们这立即多了两张订单,而且都是订的全套,这效果真是立竿见影。”
林熹听到这话以后,脸上也露出了笑容,看来他之前设想的在家具展销会上一炮打响的愿望即将实现了。
就在林熹和何胜强一脸笑意地展望东盛的未来之际,张福父子正异常郁闷地坐在福乐居的经理办公室里。
张福斜了一眼儿子说道:“你张口就要八千块,并且连个说法都不给我,你不觉得这么做有点过分吗?”
一直以来,张福在对儿子的教育这个问题上,都采用民主的方式,父子俩之间的交流和华夏国普通家庭之间大相径庭。
“爸,我也觉得过分,但这钱对我来说,非常重要,我希望你能支持一下,或者就算是我借的也行,我写欠条。”张鸿涛边说,边比划了一个写欠条的动作。
张福听到这以后,怒声说道:“你别给我扯这些没用的,今天你不把这钱的用处说清楚,就是把你妈叫来也不好使。”
知子莫若父,张福抢先一步断了张鸿涛的退路。
张鸿涛见此情况,知道今天要是不说出个名堂来,老爸这一关肯定是过不去的。想到这以后,他把心一横,开口说道:“我们班有个同学的妹妹要做手术,家里没钱,想要放弃,我想帮她一下。”
“扯……”张福刚骂出一个字,猛地像想起什么似的,转而问道:“她,谁?”
张鸿涛听到老爸的这话以后,露出一脸为难的神色,低声说道:“爸,您能不能不要问这个,我不想说。”
张福看到儿子的表现以后,心里很是不爽,刚想火,转念一想,开口说道:“行,我不问了,钱一会我就让孙会计给你,不过小涛,我要是现你骗我的话,那可别怪我到时候狠狠收拾你!”
尽管对儿子很了解,但张福也担心随着年龄的增长,这小子学坏,所以在答应给钱的同时,也不忘警告一番。
张鸿涛听到这话以后,忙不迭地点头说道:“爸,我要是说的假话,您只管拿皮带抽我,我保证不躲不让。”
看到儿子这信誓旦旦的模样,张福感到十有**是他多虑了,儿子说的应该是真话。
虽说八千块钱不是个小数目,但想到儿子上次带过来的那个女孩确实漂亮,并且稳重端庄,不像那些疯丫头,张福心里也就平衡了。
张鸿涛见老爸松口了,悬在心头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他刚才之所以不愿意说这钱究竟是给哪个同学的妹妹做手术,就是想让老爸误解,这样他才能实现目标。
知子莫如父,这话反过来说,同样没错。
张鸿涛向张福要的这笔钱确实和郝欣妍有点关系,但却并不是给她的妹妹做手术。先,郝欣妍是独女,根本没有兄弟姐妹;其次,区区八千块钱,在清源建设老总郝兆云的眼里,那可真不值一提。
郝欣妍下铺的孙娟家在新仪县后山区,家里除她以外,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弟弟上小学五年级,妹妹才刚刚五岁。
这样的家庭在新怡后山区很普遍,虽说计划生育是基本国策,各级政府也当紧抓在手中,但总有一些山高皇帝远的地方,政府对此也是无可奈何。
这样的家庭本就艰难,孙家却格外不幸,最小的幺妹刚生下来没多久,就查出有先天性心脏病。
她的父母得知这个消息以后,就要把她送人,孙娟硬是不让。为了让父母断了这个念头,她甚至说,如果他们敢那么做的话,她就报警让警察来抓他们。
两个老实巴交的农家男女何尝真的想扔掉自己的骨肉,他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在大女儿的坚持下,他们把小女儿留了下来。除了供三个孩子吃喝以外,还得给小女儿买药,生活的重担使得这对夫妇一下子苍老了十来岁。
孙娟的学习一直非常优异,但在升初三之际差点辍学,由于家里太困难,她不想上了。新仪中学的老师多次上门做工作,才使得这个小学生重新回到了课堂。在最后的中考中,她果然不负众望考上了泯州中学。
泯中了解到孙娟的情况以后,不光减免了她的学费,而且帮其安排一份打扫卫生的工作,让她在不影响学习的前提下,也能有一点微薄的收入来减轻家庭的负担。
如果不是妹妹,孙娟虽然辛苦,但在独木桥上一般拼搏之后,必然能走上人生的阳关道。老天爷显然觉得这个可怜的女孩尚未尝透人间的苦楚,于是在她的肩头又加了一副沉重的担子。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有时老天就这么折磨人,谁也无可奈何。
妹妹今年5岁了,5岁和6岁这两年间是做手术的最佳时机。孙娟曾经带着妹妹去过淮江省人民医院,医生说如果在5、6岁间做手术,妹妹以后的人生基本和正常人无异。
这消息听在孙娟的耳朵里既欣喜又伤感,喜的是妹妹的病有救,能恢复到和常人无异;忧的是近万块的医疗费,让人望而却步。
孙娟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父母,甚至连领着妹妹去省城检查的事情都没说。儿时的孙娟对父母还有几分憎恨,但自从懂事以后,她知道他们也不容易,生活的重担碾碎了他们心头最为珍贵的亲情,他们甚至都没有察觉。
为了让比她还不幸的妹妹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下去,在暑假里孙娟就打定了主意,她要辍学去南方挣钱,然后一年后给妹妹做手术。
通过电视和报纸,孙娟知道南粤省沈海市是改革开放的桥头堡,那儿遍地是机会,只要肯付出一定能挣到妹妹的医药费的。
读了十多年书的孙娟不是不了解世事的小女孩,她知道要想得到必须有付出。她只是一个高三辍学的少女,知识和能力在人才遍地的南方根本谈不上嘴,但她至少还有健美的身体。只要能挣够妹妹的医疗费,她不在乎挣钱的方法和手段。
郝欣妍这段时间的心情不好,时常赖在宿舍里不去上课,孙娟正在为她的计划做着最后的准备,也时常偷懒。
尽管两人睡在上下铺,但彼此之间的交流并不多,两个本就不是同一世界的人自然不会有什么共同话语,点头之交而已。
郝欣妍由于无所事事,便把注意力集中在了下铺孙娟的身上。孙娟请假的理由是身体不舒服,但她却没有看出半点不对劲的地方。郝欣妍还现孙娟除了关注床头的那些报纸以外,就忙着收拾、整理她的东西,大有要出远门的意思。
乘着孙娟出去的时候,郝欣妍偷偷打量了孙娟收集的报纸上的信息,无一例外的都是关于沈海市消息,孙娟甚至在一些招工信息上用笔做了记号。
在这之前,郝欣妍便隐隐看出了孙娟的对劲,现在看了报纸以后,她百分之百确认了。
等孙娟回来以后,郝欣妍悄悄关上了门,两个女孩在宿舍里谈了将近两个小时。没有人知道她们聊了一些什么,不过当她们推开门去食堂吃饭的时候,两人的眼睛都是红红的,如熟透的水蜜桃一般。
经过这番深谈以后,孙娟将床头的那些报纸扔进了垃圾堆,同时也将整理妥当的衣物重新放回到了箱子里。
郝欣妍和黄馨这对死党的身后又多了一个尾巴——孙娟,女孩虽然衣着朴素、表情羞涩,但和黄馨走在一起却丝毫不落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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