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不做,二不休

  王晨说着,不再理会赵桓,拉起赵谌,轻声地说道:“太子,希望你以后比你父皇勇敢,一会我救你出营,带你回汴京或者其他安全的地方,如今勤王之师,拥你即位为皇,一力抗金,将这次被俘的人全部救回来,将所有被金人掳掠而去的财物都抢回来,复我大宋的气节和荣光。你有这份勇气吗?”

  赵谌呆愣了一下,再用力点点头,“只要你能救我出去,我一定都听你的!”

  这几天的经历已经把他吓坏了,现在只要能逃离这时,赵谌什么都会答应。

  赵谌的声音虽然轻,也不是很坚定,但赵桓听到了,这就足够了,王晨也没再啰嗦,吩咐赵谌道:“太子,一会我将你绑在我背上,负你出营,一路上你不能有什么的声张,一定要紧闭着嘴,一切都要听从我的吩咐,不然不但出不了金人的大营,反而惹来杀身之祸。只要出了大营,我们就安全了。”

  赵谌把头点的像小鸡啄米,“我什么都听你的。”

  王晨撕开一条床单,以非常灵巧的手法,结成一条绳,准备将赵谌负在自己的背上,想了想后还是使布蒙布赵谌的嘴,“太子殿下,委屈你一下,我怕你路上忍不住叫出声来!”

  赵谌也没抗拒,听任王晨在他身上折腾。对于赵谌来说,这个时候,王晨这个能救他出去的蒙面英雄,远比自己的父亲赵桓重要,如果王晨马上带他走,他甚至不会多看一眼赵桓。

  很快王晨就将赵谌绑在了自己的背上。赵谌长的瘦弱,体型与赵桓类似,王晨感觉其体重不过六七十斤,背在身上虽然影响了身体的灵敏感,但短时间肯定不会觉得很吃力。

  绑好了后,悄悄查看了一会情况,看到外面并没什么动静,王晨准备离去。

  赵桓不愿意写传位诏书,王晨还是非常遗憾的。遗憾之余,他也动了杀心,想将赵桓杀掉,以泄自己的心头之恨,也想借此给金人增加一些麻烦。不过想想还是放弃了,赵桓到底是大宋的皇帝,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在金人的大营中,也不是件好事。说不定会有人认为这是将太子救出金人大营的他干的,目的就是替赵谌的继位消除障碍,对以后的事会不利的。

  “等等,朕写传位诏书!”

  就在王晨准备背着赵谌离去的时候,满头大汗的赵桓终于下了决定,从榻上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到帐内一矮矮的案几边,用颤抖的手提笔,准备写传位诏书。

  赵桓终于下了决定,让王晨一阵欣喜,他也马上停下了脚步,将赵谌解下来,准备先拿了传位诏书再离去。赵桓的传位诏书当然非常重要,只要手中有了这份传位诏书,王晨就可以利用赵谌做事,甚至当一个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权臣都可以。而且赵谌继位也是名正言顺,天下人不会起来反对了。

  但心里虽然高兴,言语与动作间王晨没有一点表现出来。

  王晨放下呆若木鸡一样的赵谌后,面无表情地拿过边上的一支蜡烛,替执笔的赵桓照亮。

  赵桓在深吸了好几口气后,这才落笔。俊秀的瘦金体很快在他的笔下成行,大概意思就是朕现在蒙难于金人手中,为免大宋无君,特将皇位传位于太子谌,令所有大宋的故臣倾心辅佐,云云。

  “这家伙的书法很不错,要是当皇帝有书法这点成就,那就不错了!”这是王晨心里的感慨。

  历史记载中,宋徽宗赵佶艺术成就非常不错,其字画绝对是精品;赵桓也不会差,至少是大师极别的,这样的人让他们专习书画去的话,他们成就肯定非常不错的,让他们当皇帝,绝对是个错误的选择,这一点和五代十国时候的亡国皇帝李煜差不多。

  很快就把传位诏书写好了,赵桓拿出自己怀中的私印,用力在按在上面。

  皇帝之玺现在已经落在了伪楚“皇帝”张邦昌手中,诏书上的印只能以皇帝的私印代替了。

  当然王晨并不知道这些。他在赵桓盖好印,看墨迹也干了的时候,马上将这份珍贵的传位诏书折好,放入口袋里,再对赵桓作一礼道:“相信皇帝此举,一定会得大宋臣民交口称赞的!”

  也不废话,马上准备离去,走了两步又想到了什么,再对赵桓说道:“皇帝,我已经将柔福帝姬赵嬛嬛、惠福帝姬赵珠珠救出营,相信明天天亮后,金人定会现两位帝姬的失踪。太子殿下不在营中了,他们也肯定会现,还请你亲自去张罗一下,让人找两个与两位帝姬面貌相似的人代替一下,以免惹来麻烦,至少让金人迟些再现异常情况,不然他们会派人四处搜寻,我不一定能带着他们安全离开的。相信只要你亲自张罗一下,你身边的人不点破,金人定不会现的!”

  也不知道赵桓是没听清王晨的话,还是听清了后同意王晨所说,在王晨话说完后,马上点头:“你放心,朕一定按你的吩咐做!”

  “如此就好!”王晨冲赵桓笑了笑,也不待赵桓回话,举步就走。可惜赵桓看不到他的笑容。

  “等等!”赵桓唤住了欲走的王晨,快步走到王晨边上,伸出手将手中的私印交给王晨,“匆匆分别,朕也没什么信物交给太子的,就以此印相赠于太子吧,相信朝中大臣见到此信,定会进一步确信令太子即位是朕本意。朕……”

  “那就多谢皇帝了!也希望皇帝在金人面前能保持宋人的气节,多救一些人!”王晨不想再听赵桓的啰嗦,打断了他的话,接过印,没细看就放进口袋,再对一脸戚楚的赵桓抱抱拳,马上闪身出了营。

  已经在大帐内呆太多的时间了,王晨心里危险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一刻都不想多呆了。不过他也奇怪,为何赵桓在写完传位诏书后像是换了个人一样,竟然会主动赠私印与他,还说那些话。但他已经无暇去理会了,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赶紧逃出金人的大营。

  在决定救太子出金人大营时候,王晨心里起了一个非常让人惊叹的念想,如今赵谌就在他背上,这个念想越来越强烈,他的决心也越来越坚决。他相信只要他的计划成功,那大宋的历史将完全改写。

  这让他挺激动,内心充满了斗志,也促使他进一步坚定自己的信念,无论如何都要完全带赵谌离开这里。

  外面比大帐内凉了很多,出了营的王晨明显感觉到背上的赵谌打了个哆嗦。

  他再轻轻地吩咐了一句后,马上就借着帐外阴暗的遮掩,通过守卫这个大帐的金人的两个小帐间的间隔,快冲了过去。此时外面守卫的金人鼾声一片,根本没有人注意到有人竟然胆敢在这里救人。

  劳累了一天的金人军士,能撑到现在的也没几个人。那些换防的金人巡骑,根本没想到过会有人偷偷潜进营救人,都是例行公事一样站站哨,看到没情况就躲到帐内睡觉去了。

  出了大帐后,王晨背上的赵谌很紧张,手和脚搂紧王晨,深怕自己掉下去一样,这让王晨的行动能力打了折扣。

  手表上的时间已经指向凌晨两点了,天色也似更加灰暗,还刮起了大风,各种灌木、树枝都被风吹的东倒西歪,这也给背上负了个人的王晨的潜伏行进增加了点麻烦。到底背上有个六七十斤重的人,行动敏捷程度根本不能和单独一个人相比,甚至不能和相似重量的普通负重相比。

  不过因为大营内的灯光几乎全熄灭了,好像所有人都进入梦乡,王晨的度一点都比进来时候慢。他在金人大营内行进如入无人之境一样,最终他还是顺利地走出了大营。

  但他已经偏离了原来标记的方向,出帐的地方并不是他原来标记好的进帐的那个小树林。

  背着赵谌走了近两千米路,王晨也是累了,出了大营,进到一片树林后,王晨将赵谌放了下来,令他先躺着休息一会,吃点东西后,拿着望远镜查看周围情况。

  看了一会后,望远镜中他却看到了另外让他感兴趣的情况。

  他所站位置左边不远处,巡逻的金人挺是密集,即使是后半夜时候也是如此,细看一下,竟然是仓库一样的地方,再邻近地方还有不少马匹。“这难道就是金人堆放粮草的地方?”

  一个念头很快就生出来,没一点犹豫就下了决定,走到躺在地上的赵谌身边,小声说道:“太子,你先在这里躲一下,不要有任何的动作,我去取几匹马来,这样我们可以跑的快一点,很快就回来的!”

  赵谌非常害怕,死活不让王晨离开,王晨好言劝了一会,并狠狠地吓了几句后,赵谌才不情愿地答应,依着王晨吩咐躲到一堆灌木边上了。

  王晨自己也吃了点东西,喝了些水后,拍拍赵谌的肩膀,示意他不要有任何的紧张后,也马上隐入进入黑暗之中。

  一不做,二不休,他要给金人再添点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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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历史记载中的赵谌:

  赵谌,宋钦宗赵桓嫡长子,政和七年出生。靖康元年,赵桓继位,被立为皇太子。

  靖康二年,钦宗被金人骗到青城,命枢密院同知孙傅兼太子少傅,吏部侍郎谢克家兼太子宾客,辅太子监国,称制行事。不久金人命徽、钦二帝谕太子出城。统制吴革力请太子留下,想用所募武士微服护卫太子突围而出。孙傅不许。乃谋匿民间,杀死长得像太子的人和宦官二人送给金人,却因故未行。吴开、莫俦受金人命督胁甚急,范琼恐生变,以危言恐吓卫士,挟持太子与皇后同车送往金营。百官军吏奔随号哭,太学生拥拜车前,太子大呼:“百姓救我!”哭声震天,已而北去。

  此后不见历史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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