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样惆怅的时候,突然在余光扫视到的一棵矮树上,发现了一些红润的东西,直觉告诉我,这些就是野果。我虽然没有见过野果,可是我在鲁宾逊漂流记里见到过野果的详细描述,而鲁宾逊正是靠吃这样的野果生存了十几年,我心中一阵狂喜,便朝那棵矮树走了过去。
这颗矮树看起来,跟周围的树没有什么区别,我对树木的了解本来就是一无所知,再加上它们本来就很相似,所以我也认不出来,这究竟是一颗什么树。只是那些大树枝繁叶茂,却没有果实,而这颗矮树,却结着丰盛的红润果实,很是奇怪。我也没时间去想那么多了,从昨夜吃压缩饼干到现在,已经有十来个小时没有进食了,再加上之前体力的大量消耗,我现在也确实有些饿了。
我小心翼翼地爬上矮树,掰过来那些被果实驼下去的树枝,将上面吊着的一个个红色果子摘了下来,轻轻扔在了地上的杂草中。我这样重复着摘果,扔果的动作,直到把树上那些成熟的野果子,摘得七七八八,我才从树上跳了下来。
刚刚在树上,忙活了一个多小时,如今有些疲惫,我躺在杂草上,休息了一下,细想昨夜发生危机的过程,果然把整件事,理出了头绪。因为清晨的思维,其实是一个人最清晰的时候,不管想什么繁琐的事情,都能容易许多,所以古人才会说,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天之计在于晨。
高黎贡山的气候条件其实非常的怪异,比较挺拔的高山顶上,那里终年积雪,一年四季都是非常的严寒。而矮一些的山峦,连绵起伏,气候则是炎热如夏。到了山脚下面,却是云南的标准气候,四季如春。高黎贡山是云南出了名的四大奇山之一,而高黎贡山奇就奇在它这种一座山的不同部位,却有着四季不同的气候。
而这也是我们在山脚还觉得深秋阴冷,不得不穿上秋季外套,可是刚刚进入这片原始山脉,穿着一件单薄的衣裳,都觉得汗流浃背,炎热难耐的原因。
我们此刻处于的区域,正是高黎贡山的连绵山峦之间,这片区域白天虽然炎热,可是夜间却受山顶寒气的影响,变得有些阴冷,所以昨夜我们起来时,都是穿了外套的,而大强只有一件破衣裳,应该是他在遭受鬼脚树的突然袭击时,来不及反应,根本没有机会穿衣裳。
我也是因为想到大强如此狼狈的摸样,才思索清楚昨夜的情况的,我们昨夜看到那口古怪的小棺材,应该就是那棵受伤的鬼脚树缠着的棺材。里面装着的是什么东西,目前还不得而知,但是那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发现了小棺材以后,营地却遭到其它鬼脚树的报复袭击,很显然这是鬼脚树的声东击西,调虎离山计策。
当时我看见二叔那副表情,其实就有这种想法了,只是我不敢相信,鬼脚树会有这般思维,还懂得用兵法战术。
我那个时候还不明白,二叔为什么看见那口棺材,就明白营地要出事。我此刻静静的思考以后,这才明白,鬼脚树死死缠着那口棺材,情愿被我割伤,也不跟松开,却又突然把它放在外面营地的附近,吸引我们过去。说明这口奇怪的小棺材其实就是鬼脚树用来招魂索命的宝贝,它们一定用这种方法,对付过很多人了。那些人一定也没想到鬼脚树会有这般智慧,所以肯定是吃了大亏。
虽然我在那棵硕大的鬼脚树上,只发现了一具尸体,可是我坚信在我没看到的树枝间,绝对还有更多的尸体,其中或许就有二叔他们的。
我心里一想到鬼脚树将他们挂死在树叉上,然后再把他们的尸体做肥料,就特不是滋味。于是我坐了起来,脱下身上的外套,用外套包裹那些野果,然后回到了大强靠着的大树旁边。
我将外套包裹着的野果,放在了地上,从里面拿了一个野果,认真端详之后,才发现这种野果表面有许多茸毛,就跟毛桃有些相似。我用衣袖擦拭野果上面的茸毛,准备先吃一个,填填肚子,手轻轻抬起。野果刚刚举到嘴边,正要送进嘴里,突然有一只手迅速地打了过来,刚好打在我的手背上,我本来就拿得不是太稳的果子,滚落在了草丛里。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打得愣住了,只听大强紧张地说:“这原始丛林里的东西,岂是随随便便就能往嘴里塞的。”
我刚刚过来的时候,明明看到他还是闭着眼睛的,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醒来的,我有些委屈地望着他:“这些都是我刚刚在树上摘的野果,咱们现在只能靠它补充体力了,不吃就得饿死。”
大强沉思了一会儿,忽然说道:“哪颗树上摘的?”
我指了指刚刚摘果子的矮树:“就是那棵。”
大强似乎很随便地撇了一眼那棵树,然后定定地望着我,几秒后才冷冷说道:“那棵树是鬼脚树。”
“什么?”我不太确定自己是否听错,于是追问:“你说那是鬼脚树?”
大强点点头:“你过去抛开它的树根,看看树根是否会流红血,就能证明我的说法了。”
我半信半疑地朝哪颗矮树走去,心想:大强先后两次上树,应该熟知鬼脚树,他既然说这是鬼脚树,一定有他的道理。可是这么小的鬼脚树怎么会有果实,而且我在上面折腾了近一个小时,又在树下又休息了这么长时间,它怎么没有半点攻击我的迹象呢?
我带着这种疑惑,已经来到了矮树旁,我用乌金匕首,在矮树下抛了一个坑,在坑里发现了矮树的树根,于是用匕首割断了它的树根,却发现树根流出来的并不是鬼脚树根那样荧红色的液体,而是一种乳白色的液体,很显然大强的说法是错误的。
我的心里忽然间出现一丝莫名的不安,脑子里忽然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对劲,大强根本没仔细看过一眼这颗树,他就断定这是鬼脚树,这里面似乎有什么我之前忽略的问题。
我赶紧朝大强那边疾步走去,却发现他已经躺在了地上,嘴角正在不断流着白色的泡沫,手心微微摊开,掌心里还拿着半个野果。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这才意识到大强为什么要说那棵是鬼脚树,还骗我去证实了,这显然是想把我支开,他好试一试这野果是否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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