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潜入

  苏晓从木盒的填充物内取出药剂瓶,从药剂瓶的款式来看,不像是这个时代的产物,颇有联盟与北境帝国战争时期的风格,表面封的树脂,也是种很罕见的密封材料。

  哪怕还没查看其属性,这瓶【黄金秘药】的价值也可想而知,毕竟是凯撒用了十成功力要价得来。

  “我亲爱的朋友,如果没其他事,凯撒就先走了。”

  凯撒言罢就起身离开,这有些反常,已经下午两点半,按凯撒的风格,这不蹭顿晚饭再走,都算是亏了。

  苏晓当然知道凯撒为何如此着急离开,这厮是要火速赶往幽魂城,在那边做好铺垫,从而在后续的交锋中捞好处。

  苏晓让阿姆把办公桌上的零碎物件都清走,之后他从团队储存空间内取出各类器具,一切准备妥当后,他把以树脂密封的【黄金秘药】放在一块垫板上,取出焰熔枪,调整好温度,开始以喷焰软化药剂瓶外的树脂。

  苏晓能确定,这树脂是好东西,采取得当,这玩意最起码是起源级的天然材料,倘若他获得初始状态的这种树脂,有很多用途,但眼下进行高温溶解过,就只能当封存物用。

  片刻后,苏晓把所焰熔下的树脂装入坩埚内,加热半小时后,坩埚内的树脂,变成半透明的橘红色液态。

  苏晓取出还剩大半瓶的【树之恩赐】药剂,待坩埚内的树脂冷却到即将固态前,以这树脂把【树之恩赐】整体密封起来。

  查看【树之恩赐】的属性,发现其保存时限被大幅度延长后,苏晓满意的将这药剂重新封存到容器中,收入储存空间,到这时,他才拿起【黄金秘药】,查看此药剂的属性。

  【黄金秘药】

  产地:暗影世界。

  品质:世界级。

  类型:永久增益药剂

  效果:饮用后,真实力量永久提升10点,真实体力属性永久提升10点。

  提示:此药剂可饮用多瓶,且无增益削减,所带来的提升上限极高。

  评分:4280点。

  简介:此药剂共调配三瓶,现仅存此一瓶,但时至今日,其调配过程依然让人感到惋惜,到底是多么愚蠢之人,才会把获得的【原初碎片】打碎,用于药剂调配,这是稀世之作,同样也是暴殄天物之作。

  价格:8300枚灵魂钱币。

  ……

  【黄金秘药】的属性很强悍,力量、体力属性各提升10点,对于苏晓而言,这相当于获得20点真实属性点,外加这药剂的使用上限高,看模样,哪怕真实属性突破300点壁障,都能饮用此药剂提升力量、体力属性。

  从收益最大化方面来讲,当然是通过「铁之试炼」,身体属性突破300点后,饮用这药剂更赚,问题是,等到那时风险太高。

  苏晓在晋升九阶后,最强烈的感觉,是自己遇到的敌人,要比预估中的强很多,比如噩梦之王、苦痛女王,沙之王,这些人就算在九阶高位世界内,也都是很有牌面的强者,问题是,这是苏晓晋升九阶后,所经历的首个世界。

  若非苏晓在八阶时累积的足够雄厚,外加晋升九阶后在奥术永恒星捞了一大笔,最重要的是,他三技法宗师+四主属性+堆被动的发展方式,在后期发力极猛,缺少以上的任何一种加持,苏晓已死在本世界内。

  因此苏晓决定,现在就饮用【黄金秘药】,有时过于重视增益最大化,更大的可能是把宝物带进棺材,不,带不进棺材,弄不好都会被敌人从猩红卡里开出来,甭提有多让人心中憋闷。

  苏晓的实力提升到现在,灭法之影的主属性共鸣,早就没以前那般强烈,所谓主属性共鸣,即为他的真实力量、敏捷、体力、智力属性相差无法超过3点,装备的加成不计算在其中。

  很早之前,这限制就开始松动,时至今日,这限制虽还在,但只要主属性不相差15~20点,就不会体现出来。

  虽说要现在就饮用【黄金秘药】,但苏晓作为药剂大师,自然不会直接喝这药剂,他从药剂瓶内取出微量的黄金秘药,将其滴在惰性溶液内,之后双手虚握,以精神力分离药剂成分。

  解析药剂既枯燥又重复,但就像拼图般,刚开始拼一脸懵逼,越拼越有趣味性,苏晓放下笔,拿起配方单,【黄金秘药】的成分不算太复杂,只不过,其中有一种最主要的组成,是他没见过,也无法解析的,他估测,这就是药剂介绍中所说的「原初」。

  以一名药剂大师的标准评价【黄金秘药】,这药剂所用的材料价格惊人,调配手法也还行,大概是树贤者的水平。

  苏晓感觉,以自己现在的药剂调配水平,把「原初碎片」当主材料调配药剂,都显的不太够格,无法发挥出这含有之物的真正价值。

  苏晓有一块「原初碎片」,这是他治好白牛他妹的旧伤后,白牛给他的报酬,苏晓到现在还记得,白牛那不舍的目光,以及那句:‘趁老子还没后悔,赶紧走。’

  这【黄金秘药】当初调配时多么暴殄天物,苏晓管不了,也不想管,但他绝不会在获得此等珍宝后,再暴殄天物,他换上「奇迹制造者」称号,开始对【黄金秘药】进行二次调配。

  当窗外的天色渐暗时,苏晓才完成二次调配,他将【黄金秘药】二次调配成了七份,但只有五份成功,剩余两份,是他刚开始进行了大胆尝试,导致头两瓶药剂报废。

  【黄金秘药】

  产地:圣焰药师。

  品质:世界级。

  类型:永久增益药剂。

  效果:饮用后,真实力量属性永久提升3点,真实体力属性永久提升3点。

  提示:此药剂最多可饮下八瓶,超出此饮用量,将无增益效果。

  评分:3200点。

  简介:待定。

  价格:待定。

  ……

  单瓶属性的对比,二次调配后的【黄金秘药】比不上初版,但苏晓利用这药剂是以「原初」为材料而调配,所带来的高上限,将其二次调配成五瓶。

  改良版的【黄金秘药】最多能喝八瓶,对苏晓而言,这绰绰有余,他一共才稀释出五瓶,真正提升的,是【黄金秘药】的提升量,每瓶3点力量与3点体力属性,五瓶累积,那就是15点力量与15点体力属性,相当于获得了30点真实属性点,这就是知识的力量。

  用一个对自身没什么用的罐子,换得30点真实身体属性的提升,这交易简直血赚。

  苏晓拿起桌上的一瓶【黄金秘药】,将其饮下,闭目体会几秒后,他感觉这药剂提升的相当之稳,一天最多饮下2瓶这种药剂。

  将桌上的各类调配器械都收起,苏晓看向布布汪,发现布布正躺在绒毯上酣睡,口水都流出来。

  “布布。”

  苏晓喊了声布布汪,结果布布睡的依然香甜,以这汪的听力,肯定是听到了,但它一身懒肉,见此,巴哈露出坏笑。

  “呜~”

  幽魂的哀鸣传开,布布汪一下就精神,连滚带爬的溜到办公桌后,狗爪搂着苏晓的腿,探头向外面张望,发现是巴哈放的录音,布布汪气坏了。

  片刻后,布布汪调试好投影设备,将一幅画面投影到对面的墙上,是几名吞噬者最近的行动轨迹。

  地图上的光点只出现四个,代表暗阳的光点消失了,准确的说,是争夺【世界之环】时,沸红重创暗阳,结果暗阳这憨憨不退,最终完全惹怒沸红,被沸红给吞噬掉。

  眼下的局面是,黑A吞噬了少量的深渊能量,成长速度格外迅猛,战力已达到第四阶段,沸红获得了【世界之环】,外加吞噬了暗阳,战力也达到四阶段。

  太阳使徒依旧全程不露面,不知在计划什么,应该是在哪阴着呢。

  水晶姬,也就是北境公主,最近迷恋上的话剧,看到这情报资料时,苏晓喝了口热茶,他算是发现,这号是彻底废了,吞噬者争霸战都到这程度,重新练小号显然是来不及,就先这样吧,最起码能充个名额。

  “水晶姬的画风,还是一如既往的独特啊。”

  巴哈开口,它从一开始就感觉,水晶姬的画风独特,尤其是那次派人送来邀请卡,邀苏晓去共进晚餐,以及晚餐时那独特的多愁善感与忧郁,让人想忘记都难。

  苏晓仔细翻看北境公主的行程资料,正所谓,不能只看表象,万一北境公主是个隐藏极深的潜力股呢?经翻看,北境公主的行程如下:

  早7:00:出门,其居所内未布设监测手段。

  早7:10:享用早餐。

  上午8:30:护肤、护发等保养,顺便在美容会所享用上午茶。

  上午9:20:能力修行。

  上午9:30:结束辛苦的修行,奖励自己去看话剧。

  上午10:00:看话剧。

  中午12:10:看话剧中场休息,享用午餐。

  下午1:00:午睡半小时。

  下午2:00:下午茶+看话剧。

  下午4:40:能力修行。

  下午4:50:辛苦修行一天,奖励自己去逛街与消费。

  傍晚6:00:邀请沸红一同吃晚餐。

  晚7:20分:回到住所。

  ……

  苏晓放下手中的记录文档,其他不说,北境公主这一整天还挺忙,各种事排的很满。

  苏晓拿起沸红的行踪情报,翻看第一页后,就很满意,内容为:

  早5:30:出门,其居所内未布设监测手段。

  早5:40:去自家餐厅吃早餐。

  早6:00~9:00:能力修行。

  上午9:00:与黑A交战,落下风。

  上午10:10:休养伤势+能力修行。

  中午12:00:午餐时间。

  中午12:20~下午4:00:休养伤势+能力修行。

  下午4:30:能力修行中,因上午没打过黑A,心中憋闷,带上刀袋出门。

  傍晚5:30:又没打过黑A,更郁闷了。

  傍晚6:00:回家,在庭院内修行能力。

  晚7:20:越想越气,再次提着刀袋出门去找黑A。

  晚9:00:提着长刀把黑A追到郊外才放弃,心满意足+心情舒畅的回家睡觉。

  ……

  苏晓放下沸红的行踪情报,拿起黑A近期的情报资料,越看眉头皱的越深,在两天前,黑A回到了联盟的库斯市,也就是黄昏疯人院所在的城市。

  “布布。”

  “汪。”

  布布开始根据情报,在墙上的投影,汇总黑A的行踪,没一会,代表黑A的光点到了疯人院附近,然后开始在周边区域转圈,将黑A的行动轨迹转化为线后,就像在地图疯人院所在区域周边一直画圈,无论怎么看,这逆子都像是在踩点。

  苏晓想起一件事,就是黑A所得的身躯,原身份是黑暗神教的黑暗圣子,外加黑A的初始地是幽魂城,也就是说,黑A与黑暗神教的关系密切。

  换种角度来讲,黑暗神教会格外信任这黑暗圣子,尤其是,黑A替换掉黑暗圣子这件事并未暴露,黑A是吞噬了黑暗圣子的所有,灵魂、记忆等都获得,这连深渊首领·席尔维斯都瞒过,更别说其他人。

  从黑A这行动轨迹来看,说他现在没与黑暗神教的其他人合谋做什么,苏晓绝不信,搞不好,水哥也参与其中。

  这些人要做什么?苏晓想到一种可能,就是他们要在疯人院的地牢内劫走某个人,眼下这时机选的,非常之好,之前自己不在疯人院,泰莎的部下,有不少都被调过来,加强此地防御力量。

  苏晓回来后,泰莎的部下们都去休假,就连疯人院的安保、护工、守卫们,都因院长回来,有了不小程度的放松,此等情况下,只要苏晓暂离开疯人院去办事,哪怕不出库斯市,这也是奇袭疯人院的最佳时刻。

  苏晓的第一想法是,找出这伙隐藏在暗处的黑暗神教成员,将隐患扼杀在摇篮中,可转念一想,又不妥,正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外加要是水哥参与到此事,还能借助此事,知晓水哥到底有何目的。

  最为关键的是,这次要前往幽魂城,可不是和联盟议会院说一句,那边就会出人出资源,倘若太过主动,反而落了下乘,被大议员们拿捏了心思,那样的话,肯定会被当枪使。

  可如果黑暗神教这些家伙奇袭疯人院,外加救走了凶犯,那就等于给了联盟一记响亮的大嘴巴子,而议会院那边追责苏晓这疯人院的院长,根本不可能,议会院刚挨一大耳光,满心怒火的想要抽回去,此等时刻,怎么可能会对唯一能抽回这耳光的人追责。

  苏晓坐上院长之位后,先是收拾了副院长·耶辛格,之后又带头把联盟境内所有的黑暗神教分部,全部消灭干净,随后前往噩梦岛,把一直和联盟关系交恶的噩梦之王弄死,转而去圣兰王国收拾晨曦神教。

  之前晨曦神教准备向联盟这边扩张,结果扩张不成,被大议员们安排的缩了回去,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此事就此作罢时,联盟的疯人院院长,隔几天就前往圣兰王国,把晨曦神教信仰的辉光之神给剁了,其他大势力得知此事后,人都傻了,这属实太狠。

  不仅其他势力感觉太狠,联盟的四位大议员都向苏晓委婉的表示:‘不至于、不至于,下回可别这么狠。’

  虽说苏晓斩杀辉光之神,是为了收拾苦痛女王,但外人并不知道这点,在其他势力的视角中,是晨曦神教惹了联盟,然后联盟的院长,隔几日就把晨曦神教信仰的神灵给斩了。

  就在一众大势力都还被惊到脑瓜子嗡嗡时,联盟的院长·库库林·白夜转头就找上沙漠之国的暴君,把沙之王给斩了,此刻一众势力的高层们,心中只有两个字,那就是:卧|槽!

  苏晓上任半个多月,就有此等战绩,这也是老狐狸把孙女安排到疯人院的原因,属实感觉疯人院后续的发展很有前途。

  看了眼窗外渐暗的天色,苏晓出了办公室来到一楼,从中心升降梯下到地下监牢,之后来到地下三层。

  灯光亮起,隔着半米厚的透明晶质层,三层内的几名凶犯陆续起身,狮王、女妖、心灵大师没什么变化,憎恨也一样,依旧倒吊在牢房内。

  之前不灭特性·深渊滋生物所在的牢房已修缮妥当,苏晓让阿姆把抬来的剑基放到里面,并取出「渊陨」剑,将其刺在剑基上,考虑到此武器内的「暗之邪灵」,将其安置在此没任何问题。

  做完这些,苏晓离开地牢三层,他刚回办公室,桌上的电话就响起,接通后,发现是泰莎打来,苏晓靠坐在座椅上,说道:“没钱。”

  “我这边月底提早入库了一笔物资,花超了,你那边给我匀点经费……”

  泰莎的话刚说一半,突然反应过来,当即开始口吐芬芳的翻旧账,例如老娘上次帮你提供情报,以及没调查副院长·耶辛格的死因等,小嘴抹了蜜般问候着苏晓。

  “……”

  苏晓拿出账目文件,皱眉看了会,道:“最多300万古朗。”

  “白夜,我爱你,真的,我发现自己已经开始暗恋你了,看在我们的爱情,再加100万古朗。”

  “没有。”

  “要我去当面说我爱你吗。”

  “……”

  苏晓忍住直接挂电话的冲动,道:“最多再加50万。”

  “哈哈哈,一言为定,等等,先别挂,晚上吃了没?”

  “还没。”

  “出来喝一杯?我最近搞了两瓶陈酒,今晚你要出来,咱们就开了它。”

  “没时间。”

  “别呀,我还有其他事,我发现,我妹最近怪怪的,她居然叫我姐姐了,从她十四岁开始,都是叫我老姐,最近她居然亲切的叫我姐姐了,我把她带出来,你看看,她是不是遇到邪祟,还有,我听说虚空那边有黑心老爷爷,黑心老爷爷你知道吗,就是那种假装成力量传承……”

  苏晓示意泰莎不用介绍了,他当然知道什么是黑心老爷爷,更确切的说,他都知道泰莎说那黑心老爷爷是谁。

  “那行,这方面你观察的比我专业,到时候,你帮我看看,我妹到底怎么回事。”

  “嗯。”

  苏晓挂断电话,暗感泰莎是找对人了,要是找其他人,或许能看出些端倪。

  当晚八点,中心街的暮色大酒店门前,一辆辆车停靠在路边,早在酒店门口等的泰莎,忽然面色一僵,她身旁的艾丽莎被迫穿了身宴装,一身黑纱连衣裙,还戴着银色耳坠。

  泰莎看着街边停下的一辆辆车,她低声与身边的妹妹说道:“我们快走。”

  泰莎刚要转身走,苏晓、布布汪、阿姆、巴哈已下车,这让慢了一步的泰莎只能停下,她保持笑容,但有点咬牙切齿的对苏晓低声说道:“你丫带了多少人。”

  “疯人院今晚不值班的,都带来了。”

  “我……”

  泰莎对陆续下车的疯人院成员保持微笑,口中则低声对身旁的苏晓吐着芬芳之语,苏晓全当没听见。

  没一会,酒店宴厅内的气氛越发欢快,是猎手部队的成员们也被喊来,包房内,泰莎、苏晓、艾丽莎、布布汪、阿姆、巴哈围坐,菜品已上齐,美酒也斟满。

  泰莎用手肘偷偷碰了下苏晓,低声问道:“怎么样,看出什么没?”

  “你妹妹很正常。”

  苏晓也低声开口。

  “你确定?”

  泰莎故意大小眼的侧头看着苏晓,苏晓则端起酒杯,以他对泰莎的了解,两杯酒下肚,泰莎就不会再刨根问底。

  半小时后,泰莎单臂搂着苏晓的肩膀,吐着酒气的说道:“我们刚才聊到哪?哦,对,我妹五岁时和狗子一起捅马蜂窝,她回家后,和狗子站一起,我差点笑疯。”

  泰莎说到此处,斜对面座位上的艾丽莎低着头单手扶额,对于此事,她记忆特别深刻,原因是,现在她姐的相册夹里,还有当时的照片。

  泰莎在饮酒后,尤其是和苏晓一起饮酒后,完全是放飞自我状态,原因是,有些不吐不快的话,她不能和别人说,但可以和苏晓说,这和私交如何无关,主要是所在职位的问题。

  与此同时,疯人院的后街哨塔上,砰砰两声闷响,两名警卫应声昏厥。

  “怎么处理?”

  黑暗中,一名黑暗神教成员开口。

  “虫噬干净,骨头渣都别剩……”

  另一名黑暗神教成员话说到一半,被身披黑袍的水哥打断,水哥说道:“不必处理,尽快潜入。”

  “留活口?这不是我们的风格,这两人我来处理……”

  说话的黑暗神教成员,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他因体内的血液,整个人陡然无声破碎,之后身躯碎片又收缩,压缩成一个弹珠大小的球体,掉落在草坪上。

  水哥手中的盲杖,抵在这颗圆球上,将其按入泥土中,他语气平和的问道:“还有其他问题吗?”

  见此,其余十几名黑暗神教成员都选择沉默,不敢再提及黑暗神教的做事风格。

  水哥心慈手软?才不对疯人院安保人员灭口?答案当然不是,水哥清楚今晚所做的事,会有怎样的结果,潜入到疯人院内救走某个人,和杀进去是两种概念,他不会为了黑暗神教的愚蠢残忍,增加自己所要承担的后续风险。

  在水哥身后,一道同样身披黑袍的身影,与黑暗神教成员的气息明显不同,正是在附近踩了好几天点的黑A。

  “和恩左先生预估的相同,在白夜回来后,这里的警卫果然松懈了,我们一共有5分钟时间,必须在5分钟内抵达目标所在的位置,之后接应人员会短暂的关闭疯人院地牢的空间干扰装置,我们有10秒,从地牢空间传送走,都明白了吗。”

  一众人中的主祭开口,此人名叫豪德斯,在黑暗神教属于中高层。

  听闻主祭·豪德斯的话,十几名黑暗神教成员都恭敬俯身,见此,黑A说道:“你们在,浪费时间。”

  一行人借助夜幕的掩护,很快潜入到疯人院一楼内,到了这里,众人都松了口气,水哥以院长钥匙打开中心升降梯,将其启动。

  随着升降梯缓缓降低高度,里面的十几人除水哥与黑A外,其他人都越发紧张,升降梯微颤了下停止,金属门扇自行开启,一条几米宽的金属长廊出现在前方。

  按照情报,这里会有几名守卫,可此时长廊内空荡荡一片,一名黑暗神教成员来到转角时,发现几名守卫都喝到伶仃大醉。

  “他们院长被邀请出去参加晚宴,这些守卫也不甘寂寞啊。”

  一名黑暗神教成员带着嘲弄的语气开口,这松散的看守力度,让水哥皱起眉头,他问道:“豪德斯,你们前几次硬闯这里,是怎么被打回去的?”

  “被外围的警卫们挡住,从没潜入到这里。”

  “是吗。”

  水哥心中忽有不祥的预感,可眼下箭在弦上,已是不得不发。

  一行人躲过几队巡查的守卫后,两分钟后潜入到地牢一层内,并有惊无险的到了地牢二层最里侧。

  看着前方的对开金属巨门,打开这里,就能进入地牢三层,也就是疯人院看守力度最强的地方,可到了此地,水哥、黑A,以及主祭·豪德斯,都感到心惊肉跳,太顺利了,顺利到反常。

  主祭·豪德斯取出一只黑色断手,将其按在金属门的感应装置上,金属门轰然开启。

  潜入者们快步下楼梯,抵达地牢三层内,最终,他们都停步在囚困憎恨的牢房前,下一秒,囚牢内的憎恨睁开双眼。

  “可以了,打开地牢的所有门阀。”

  水哥开口,不知在和谁说话,但几秒后,惊人的一幕出现,地下监牢一层、二层、三层的所有监牢门,都陆续打开。

  黑A刚要走进憎恨所在的牢房,他的余光忽然看到隔壁牢房内的一把黑色战剑,看到这武器的瞬间,他有种莫名的悸动感,当然会悸动,苏晓之前在这把战剑上,倒了与黑A特性高度契合的活性溶液。

  黑A来到「渊陨」前,单手握上剑柄,将战剑从剑基座内拔出,黑色烟气在他身上飘散而出。

  ……

  暮色大酒店的包房内,房门突然被推开,银面快步来到苏晓身旁,附耳说了些什么。

  “哦,知道了,让艾琳挡住狮王和心灵大师他们,考验她能力的时刻到了。”

  苏晓语气平缓的开口,这让一旁喝到微醺的泰莎忽然面色严肃,她问道:“白夜,疯人院出事了?”

  “小事而已,有人潜入到地下监牢,把所有牢房的门阀都打开。”

  “噗~,咳咳咳!这是小事?!你还不赶快回去?”

  泰莎差点被一口酒呛过去,见此,苏晓起身向包间外走去,其实一切都在计划之中,要是黑A能使用「渊陨」,那就更好,把「渊陨」放在地牢三层,目的就是试试看,黑A会不会拿走那把战剑。

  ……

  “兄弟们,和我杀出去!!”

  地牢一层内,一名名凶犯合力冲击着看守们的防线,在场实力最强的艾琳,则被十几名凶犯与狮王、女妖、心灵大师拖住,此刻所有的凶犯,都冲到了地下一层,只要过了长廊与1号区,他们就冲出了地下监牢。

  这次凶犯冲击监牢,为首的并不是狮王,而是一名满头豪迈长发,被称为雷狼·加尔的肌肉猛男,他是最近才被关押在二层的凶犯。

  轰的一声巨响,狮王冲破守卫们所形成的防线,这让十几米外的艾琳眼中的竖瞳越发犀利。

  “哈哈哈哈哈!”

  狮王狂笑着冲向漆黑的长廊,他虽不知道能否逃出去,但相比被永远关押在地牢三层,他愿意赌一次。

  突然间,狮王的笑声与前冲的步伐都戛然而止,因为他在前方的黑暗中,看到一双透出红芒的眼睛,那双眼睛的目光虽平静,却让狮王有种深入灵魂的战栗感。

  狮王一步步退后,因为他最恐惧的人回来了。

  守卫们的防线被彻底冲破,最为本次越狱指挥的雷狼·加尔,已经嗨到脖颈上青筋暴起,他指着前方的长廊,怒吼道:

  “兄弟们,冲出去就自由了!!”

  雷狼·加尔怒吼出这声后,突然发现气氛不对,方才还在继续的混战,突然停止,身后还传来哐嘡、哐嘡几声金属牢门关闭声。

  雷狼·加尔转身看去,发现守卫们都靠墙而站,几秒前还在逞凶的凶犯们,此刻全部都自己进入牢房内,还都把门带上,此时所有的凶犯,都隔着铁栏门,带着几分敬佩的看着雷狼·加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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