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棋书画，文人之本，乃每一个儒家学子必备技能，不知大皇子你会什么？”
每一个大儒都是一代书法大师，儒家学子大多数在最开始都选择练习书法。书法虽然难精却比琴棋画三者更容易入门。
而且不管是《论语》还是《孟子》，以及先贤文章，最根本的记录方式依旧是文字。
天下万物，文字乃是万物之中最接近道的东西。
“学生对琴棋书画略知一二，优于书法。”
不知道郑玄话里的意思，刘辩只好诚实回答，对于这种阅尽三千繁华，淡看潮起潮落的人物，说谎是最错误的选择。
“书法么？”
在心里呢喃一声，郑玄双眸精光大盛，瞥了一眼刘辩，道：“桌上有纸笔，你可以试书之，老夫看你到了那个层次。”
“诺。”
点了点头，刘辩走向了书桌，书桌上宣纸轻铺，石砚中间有着一团云墨，狼毫在侧，这一刻，刘辩心中生出一丝激动。
在后世，刘辩也是一个书法爱好者，在上学期间曾经临摹过颜真卿的勤礼帖，张迁帖，到了后来更是临摹各大名家，逐渐独成一家。
“呼。”
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静下去，心静如水，方能一气呵成。刘辩在郑玄的注视下，提笔一挥而就。
“唰，唰，刷.....”
狼毫挥动几下，数行字便跃然于纸上。一股淡淡的墨香，充斥于书房中。
“惜幽王帝纣，略输文采。霸王汉武，稍逊风骚，一代天骄大秦始皇，只识铁血震苍穹，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这是？”
郑玄的话音还未落地，就再也说不出话来，只见此刻天地灵气朝着刘辩疯狂聚拢而来，宣纸上的字一下子变得具有灵气，仿佛活了过来一样。
天地灵气涌入刘辩的身体，久久不息。到了最后，天地间出现一股特殊的能量，浩大而光明，从天际直射下来。
当这股乳白色的能量直入刘辩的百会穴，消失不见的时候，郑玄才从先前的震惊中回过了神。
郑玄神色狂喜，双眸睁得很大，嘴里呢喃，道：“文气冲百汇，圣人降世间！”
……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也令刘辩有些不知所措，天地灵气入体，其尚能感觉到自身的血气浓郁了不少。
但是这股后来的乳白色能量进入身体，刘辨根本就没有半点感觉。若不是亲眼所见，仿佛从未出现过。
看着一脸惊容的郑玄，刘辩顾不得计较其他，朝着郑玄急声，道：“老师，这是......？”
闻言，将脑海中的念头压下，郑玄看着制造出这一幕的罪魁祸首，一脸的无知，不由得摇了摇头。
当真是无知者无畏，文气冲百汇，这代表着只要刘辩苦读儒家典籍，数十年之后，中原大地将会诞生一个圣人。
只是天下万事万物，有得就有失。就算日后刘辩会成长到此世绝巅，但依旧是以后。
此时此刻的刘辩不过是漫天仙佛一根手指就可以摁死的弱者。一旦这个消息传出去，到时候刘辨将举世皆敌。
那怕是有人惧怕谋杀一个皇子的巨大因果，但其却可以废了刘辨。
一个废人，永远都不可能登上帝位，亦修不成盖世大儒，从而著书立作，成就半圣。
“此乃文气入体，对于儒家学子而言，是可遇不可得的宝贝。身居文气，领悟儒家典籍，将会比别人更快一些。”
郑玄神色凝重，语气之中更是有着一丝不安。儒家半圣，已经有几百年没有出现，这也导致天下佛道两家独大，儒家龟缩于朝堂。
若不是洛阳城有气运金龙守护，皇室有人皇卫，只怕儒家连这一点地方都守不住。
心里念头闪烁，在一瞬间之后郑玄心中便有了决定。刘辨练笔出文气，这说明其儒道天赋异禀。
对于皇室以及儒家而言，这便是最好的消息。一想到这里，郑玄向着刘辨开口叮嘱，道。
“前一代衍圣公以毕生所修浩然正气以及精气神祭献，以古老秘法沟通天道，方才得到一句箴言。”
“文气冲百汇，圣人降世间。”
“一旦你孕育出文气的消息传出去，诸天神佛都将出动，因为你一旦成就半圣，就算不能一靖天下，至少也能保证大汉不灭。”
“对于文气之事，你万不可对人言，此乃人族苟延残喘，儒道延续的机会。”
“唰。”
眼中精光闪烁，刘辨的神色一下子沉了下去。人族的势力太弱，根本就守不住九州大地。
若非大汉气运金龙还在，此刻的九州只怕早已成为了道场佛国，万千人族沦为食物与奴仆。
“敢问老师，诸天神佛步步紧逼，何不聚集七十二大儒入洛阳，号召人族武者与漫天仙佛斗上一斗。”
刘辨还年少，正是男儿热血之时。语气之中欲一战的意愿，表现的淋漓尽致。
“当今天下，九州皆被妖，佛，道所控制，如今陛下的诏令出不了洛阳，若非大汉气运金龙还在，立国三宝尚存，只怕天下已经大乱了。”
“嘶。”
听到郑玄的话，刘辨哑口无言。势不如人，就算心中热血不熄，又能怎样。
说到底一切还是实力，从来没有这一刻，刘辨对于实力的渴望这么迫切。
……
以大汉之名横击诸天，恢复人族太古之势的豪言还依稀在耳边，刘辨心里沉重至极，从来没有这一刻，刘辨感觉到肩上的担子如此重。
“学生明白，身具文气之事绝不外传！”
刘辨清楚，郑玄这样做也是为了自己的安全，不管心有多高，现阶段活着才是最主要的。
……
“运笔灵动快捷，笔迹瘦劲，至瘦而不失其肉，其大字尤可见风姿绰约处。”
点评了一句，郑玄叹息，道：“大皇子此字独树一帜，可谓当世最佳，就算是创出飞白体的蔡邕，亦是不如。”
虽然在比较，但郑玄心里清楚，能够创出一种字体的人，都是天纵奇才。不论是刘辨还是蔡邕都不可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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