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
略显冰冷的声音传来,甄爽立刻心下大定。
这才发现早已经不是自己在托着宫阳,而是整个人半挂在他身上。
一阵脸红和手忙脚乱之后,卢露终于将楼梯踩实,彻底放心下来。
放心之后就开始作:“哼,你个不懂知恩图报的臭道士,也不看之前是谁将你从那么远的地方拖过来的!”
“帮我一把,你从后面拽住我手臂,让我好站直来,难不成你好像像之前一样,跌跌撞撞的将我拖下去?”
宫阳没听她啰嗦。
甄爽原本还想回嘴,但看到宫阳撑着墙壁的手臂开始颤抖,眼见就要从楼口处跌下去,只得乖乖回到楼顶上,依言拽着宫阳手臂,将他勉强拽了起来。
“待会你不要多话,所有事情由我来回答就行。”
宫阳双眼无神的打量了一下自己的伤势,见全身的衣服都被血液浸透过,当下忍着疼痛将外套给整个脱了下来。
“把你外套脱下来!”
这是宫阳让甄爽别说话之后的第一个要求。
“怎么,臭流氓你......”
“别想太多,我只想下去解释的时候能够合理一点。”
宫阳回答得有气无力。
“合理一点你就...你就要让我装你女朋友,还让我脱衣服?”
甄爽碎碎念着,忽然觉得后背一沉,宫阳软软靠倒在她肩上,两人一晃,眼见又要从楼梯上滚落下去。
好在这次甄爽有准备,下意识的拽住楼梯,险之又险的避免了这次事故。
“好好好。”
墨迹着将自己那件外套脱下来,随后简单给宫阳套上,又细心的将那片有血迹的地方收进宫阳腰带里,这才羞答答的示意宫阳先走。
见宫阳不动,便嗔怪道:“这事儿明显就是我吃亏,难道你还想我来解释么?”
“你再不过来扶我的话,估计你练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宫阳说完闭上了眼睛,整个身体摇摇欲坠。
“......”
......
“咦,那不是你阳叔吗,怎么会从楼顶上下来?”
郝秧歌刚和那群难缠的顾客们干过嘴仗,勉强算是胜了,于是此时还算轻松的半躺在大厅的沙发上。
没办法,腰部的疼痛虽然有所缓解,但还是分分钟能要了她半条命;大厅内还有卢露,至少能互相照应一下。
“我去看看。”
卢露也看到宫阳和甄爽从楼梯拐角处走来,当即迎了上去。
却才碰面就被眼前的情形给气到了。
“说,你是怎么将我阳叔骗过去的;你...你说你才来几天,怎么就把阳叔教坏了呢?”
卢露依旧没有找宫阳的毛病,可事实就在面前,只得强行将眼睛内的泪水忍了下来。
“是我骗的她。”
声音冷静无比,甚至没有半分寰转的余地。
“哗!”
一大片泪水从卢露眼眶里流了下来,随后转身就往屋里跑,完全是一个糖果被抢了的小孩子的模样。
“你.....”
“别说话,扶我过去。”
宫阳紧紧靠在甄爽肩上,那模样不像甄爽扶着他,反倒像他紧紧将甄爽搂在怀里。
“小阳,你今儿去了哪里,怎么一直没在店里?”
郝秧歌憋了一肚子的气,不过在面对宫阳的时候,语气一下子就缓和了下来。
“喔,我昨晚值班快天亮的时候听到楼上有些诡异的笑声,然后就上楼去看,结果直接晕倒在楼顶了;现在全身酸痛乏力,只能让甄爽姑娘扶着。”
说罢瞅了瞅甄爽,觉得她的存在必须有个合理的解释,于是再次开口:“也是巧,甄爽妹子大半夜起来,觉得有些虚热便想冲个澡,然后打电话问我浴巾的事;我没接她便想去楼顶吹吹风,结果没走几步就晕倒了......”
“你是说昨晚,你从楼顶听到了诡异的笑声......”
郝秧歌觉得后背一阵恶寒,不敢再问下去。
见宫阳点了点头,便满脸堆笑的催促宫阳去休息。
实际上却是宫阳吃准了她的心理,知道自己店内闹什么都可以,但千万不能闹鬼。
因为一旦坐实闹鬼传闻,估计她这个店算是完了。
这可是她大半辈子的心血。
“对了姨娘,你有没有像我一样觉得全身乏力,腰酸背痛?”
在走的时候宫阳随口问了一句,就见郝秧歌瞅了一眼身周,随后做贼般点了点头。
“我待会会让爽妹子送碗汤剂过来,我以前出现这些症状就是喝的那副草药。”
宫阳说完再不停留,只留下郝秧歌在大厅内若有所思,随后双眼放光起来。
毕竟当初宫阳随便帮她揉了几下后背穴位,就缓解了她数十年来宫寒的事情,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住宿区内,甄爽眼见就要搀扶着宫阳走到他和卢露那间员工休息室门外。
宫阳却在门口停了半分钟,其后回过头来,对甄爽歉然一笑:“今晚得委屈甄姑娘了,我可能得去你那儿歇一晚,当然,所需要的铺盖我会从其它地方搬进去。”
倒不是宫阳不能去其它房间住,而是钥匙和开房门卡之类都在前台;而前台还有郝秧歌在,他不愿露出更多破绽。
虽然甄爽一直没明说她跟自己来店里的目的,但直觉告诉他,此人可信。
至少比郝秧歌可信。
甄爽将头低下去没说什么,算是默许了他的提议。
去打屋内之后,宫阳示意甄爽先洗漱,随后才进入浴室仔细打理起来。
强忍着疼痛将外套退下,才一眼,宫阳就被自己的伤势给吓住了。
伤口!
渗着屡屡血迹的细碎的伤口!
密密麻麻的布满他整个身躯,尽管有了阳力的修复,却也只能简简单单将血液止住。阵阵撕裂般的疼痛,从一个个细碎伤口处传来。
咬牙吸了几口冷气,宫阳这才将水龙头凑了上去。
“嘶!”
将全身血迹洗净之后,宫阳骤然发现一个更为尴尬的事情。
--他所有衣服都在员工休息室内,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可穿。
尴尬了一阵,终究还是厚着脸皮叩响了玻璃门。
“爽妹子,我能不能求你点事?”
察觉到甄爽走了过来,宫阳无可奈何的开口。
甄爽不说话,应该是在心里做着无比剧烈的挣扎。
“你能不能找到一件长一些睡衣,或者浴袍之类的,我没带衣服。”
宫阳尽量让自己语气保持平静,免得甄爽多想,尽管他知道即便这样做还是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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