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跟聪明人打一架,不跟傻子多说半句话。
温妮莎显然在大多数人眼里,就是与之打一架都乐意的聪明人。
麦克、广深上人与之聊天,一个多小时,不觉间就过去了。
徐长卿也以一种细嚼慢咽的方式把历史书看完了,以他现在的思维效率,花一个小时看本几十万字的书,还真就是细嚼慢咽。
他归座之后,直接道:“好了,铺垫也差不多了。我说正题。很显然,我扮演的不是救世主,倒是那位被我追猎的时空篡改者,或许愿意扮演这个角色?不知道,我对他不是很了解,他选择这个时空段,大约是有些想法吧。”
“介于立场问题,我们彼此看事情的角度显然是不同的。对于我而言,这个世界就是追猎舞台,是背景板,也是实验场,你们都是受我影响而生成的变量,我期待你们的表现,不管是哪一种。”
“抱歉,时光殿下。”麦克提出自己的疑问:“如果我没搞错的话,您的这些做法,简直就是在故意提高追猎难度。”
“你是说我的立场阐述,以及情报透露,使你们必然会站在对立面,为了种族延续,会通过时空篡改者寻求可能,是指这些吗?”
“是的。”
“那么现在你应该明白了,这正是我想要的。我没能找到它,我觉得他或许在太空城又或月球又或其他什么地方。理论上它应该是搭乘空天战舰过来的,基于其富有程度,一个舰队过来也未尝不可能。好了,信息我只能提供这么多,那家伙比较警觉,上个时空仅仅是毁了它一个工业核心,它就直接跑路了。去把它找出来吧,发挥三百亿人的求生意志。”
“……”麦克都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了。感情是这么个原因。这位超凡强者还真是狂的没边儿了。
其实不是徐长卿狂,而是这次他不像按常理出牌,他需要时空篡改者即怂、又觉得自己又反杀的机会。
不是喜欢种田吗?去,当人类的救世主,带领人类种田去吧。种个几十年,他这边技术研发也就差不多了。然后……
他不敢说他必胜,他只能说既然做了就得认,时空篡改者作大死,要逆天救人,又吃饺子又过年,那么时空修正之力就会为他这个追猎者长期滞留埋单付账。
对方动静越大,他越有存在的必要,同时,他也有吃夜草捞外财的机会,活久见嘛,当反派,时间拉长,也总是会捞到机会的。
而这样的操作所导致的时空篡改者异常强大,并跟人类凝成一股绳,就是他做出选择所要付的代价。
然后呢?然后看情况了,他为什么要跟时空篡改者死磕?现在若是能解决时空之力债务和分魂自囚的问题,他一秒钟都不会多待,掉头就走。
所以说到时候看情况,事情的走向不是由他一人做决定的,对方要觉得很有必要对付他这头鹰犬,而他算账发现也有的捞,又或他状况不好,还得继续打工,那么就得见生死。
广深上人和麦克沃森,都有点不太理解徐长卿的这种选择。就算能想的通他的打算,也觉得这种操作实在是太粗暴了。
可这就是现在的徐长卿,他是真的觉得很多事不值当的用一种绣花的态度去做。
他觉得精细操作做带来的提升,与之所需的全方位的消耗比起来,性价比差了些。
简单的说,既然做一场才是胜败的真正关键,那么他觉得把时间精力花在提升实力上,远比把时间精力花在细节操作,通过各个辅助环节提高胜率上要划算。
这其实是他正处于技术上的突飞猛进期导致的。
可以说,他打开了一个新世界,一个自由编程的世界,他正在构建自己的法则体系,而且是站在诸多巨人的肩膀上构建。
所以在横向比较之后,自然是取最优解,技术强化力量,力量解决一切问题,那么就是搞技术。万般皆下品惟有研发高!
还是人老成精,岁月在广深上人身上留下一些厚重的东西,让他的思维更开阔。眼看着徐长卿谈话结束,就要走人。
他道:“殿下,对于您来说,这个纪元毁灭又或延续,都只是客观可能,您主观上并没有任何成见。我能不能这么理解?”
徐长卿笑了笑:“确实是这样,我也知道你接下来想说什么。无非是确认一种可能,由我来协助你们的可能,比如说留下文明之种之类的。”
“殿下智深如海,的确是这样。”
“虽然我并无兴趣给你们留下虚假的希望,但坦诚的说,确实有这种可能。甚至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们跟我在源头上来自一个地方。当然不是这个躯壳”徐长卿指了指自己的脸“这是我在第七纪元找到的一名下葬不久的人。”
广深上人有点激动,“源头,我相信以您的身份,没有必要在这种事上说谎。”
“自然。倒也不怕你们知道,我的根脚是本源世界的东方,我从幼年到成年的时代所生活的环境,类似于这里,但科技要落后百年左右。跟这里一样,本源世界也经历了若干个纪元。但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速差异巨大。大略的算,如果是从这里回归,那里应该是我生活的那个纪元的古代。”
掌握法则的人都或多或少的具有一丝神性,广深上人也是,他能感受到徐长卿的灵魂波动,确实没有任何欺瞒。
他觉得徐长卿确实有一名殿下的逼格,无需阴暗鬼祟,一切皆可敞开谈。
于是他也投桃报李,其实是想提升些亲密度,老乡,东方是人情社会,社会其实是礼制,而非法制。于是他就简单的说了下。
徐长卿一听,就有想法了。
“稍等。”他身影一闪,在一闪,人已经去而复返,手里多了一卷图,边展开边道:“你是说它吧?”
广深上人嘴抖,定了定情绪,才道:“正是。”
“老子骑青牛出函谷关,这确实是本源世界文化的一部分。另外它涉及一个超自然法则体系,仙道。它是一件法器,你们虽然养护的不得法,但确实保住了它的灵性,使之处于半激活状态。我猜测是当年种群迁徙时,遗留下来的,是一个疏漏。”
图都到了徐长卿手里了,广深上人也不好哪壶不开提哪壶,就顺着徐长卿的话说:“您对这些定然知之甚详。”
“确实,但说来话长,尤其对你们而言,都是负担。那是世界之外的世界,涉及的概念更宏大。”
徐长卿说着转话题道:“这件法器,是被深藏的,从其防范格局,我感觉到了你们对其的重视。另外,相信沃森局长也感受到了它散溢的不祥气息。”
麦克点头,“是的,看到它,我就感觉发自内心的心悸。”
“这源自灵魂本能。这物件是被世界严重排斥的。至于原因,如果我所料不差,是因为这件空间法器,就是这个纪元的毁灭之源。”
这下,就连广深上人也瞪大了眼睛。
麦克反应还算迅速,道:“您的意思是说,这是东方超凡者的杀手锏,使用它就会导致文明毁灭?”
“可以这么理解。它本身很有意义和价值,但对于这个世界,它就象无菌实验室中漏进来的细菌。我说过了,它是空间法器,你们可以将之理解为一艘大船,只要方法合适,就能进入画中世界,并且那里有相关的超凡传承和法则体系。这个法则体系一旦被释放,会改变这个世界目前的自然法则体系。”
麦克确认道:“改变自然法则体系,您是说……”
徐长卿点头。“对,就是你想的那样,不科学成为常理。”
这下就真的很容易脑补了,定然是某个原因,使得东方超凡者在未来强行使用这个法器,然后迎来灭世之厄。
广深上人咽口水,要知道有能力接触和研究这的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幸亏比较珍视,不敢浪做实验,否则文明就灭亡了……
徐长卿笑了笑:“眼里揉不得沙子,原来第四纪元的毁灭是这样的。”
他对广深上人道:“广深,我承你个情。我将这个法器收了,这其实意味着纪元毁灭已经卡壳了。除非是大道之争,法则之争,否则很少有力量能彻底抹去你们现在的文明,而又一丝痕迹不留。”
广深上人施礼:“殿下,我希望将这个人情用在文明延续上,保不下群体,至少保下种子。”
“嗯,这个之前我们谈了。我对你们并无成见,保与不保主要问题是时空修正之力所要背负的债务。这种类货币的力量,总是有获得的多种途径。所以这并非是个不能改变的必然。但现在,谈论这些还为时尚早。还是那句话,我期待演变,不管是向哪个方向发展。”
之后徐长卿就带着女特工闪人了。有自然体系背书,他现在是全球传送畅通无阻,同时,自然体系范畴之内,只要他想,就没有他不能察知的。
之前能很快拿到就是这个原因,而直到篡改者不在这个星球,同样是这个原因。当然,他不会告诉广深上人或麦克,在这个超凡力量不断被削弱的世界,他为啥能这么牛逼。
温妮莎也以事务繁忙为由,婉拒了麦克的晚宴邀请,不过被彻底拒绝,延后了。
对于很多人来说,今天是个异常难熬的日子。
比如说,谋杀了两万多人的刽子手,以及为这次范围遍布全球的系列谋杀事件善后的人员。
卫兵加猎魔人也不过213名,两万多个目标,意味着平均没人杀百人。
如果说是一百名成年男人,这个任务不算什么。可包括老弱妇孺,这个真就有点拷问人心了。
尤利安抹杀了17个家庭,托德18个,锤石比较倒霉,22个,任务目标零散,就是这样。
完成任务的三人都不想谈这事,就是凑在一起喝闷酒。追随徐长卿以来的很多美好的感觉,此时此刻已经荡然无存。
“你们后悔吗?”锤石突然这么问。
尤利安一口灌下杯中酒,边再给自己续满,边道:“不后悔,就是变得突然有些想家。”
托德一手托腮,一手拧动着桌上的杯子,道:“你们说我们最后会怎么死?”
尤利安想了想,说:“应该会战死沙场吧。我希望是魔族入侵我们的世界的战争中战死。以我们现在的身体状况,能活到那个时期。”
锤石道:“这个想法不赖,不过我现在只想把自己灌醉,睡死过去,这一天糟透了!”
旁边不远处巴顿举起酒杯:“按理说刀剑不该有思想,可我们是人,仍旧不免受情感所困,来,为这糟糕的一天喝干了这杯!”
一干人纷纷应和,举杯痛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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