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金城,殷氏宗族!
家主其实不是殷天歌。X
而是殷天歌年逾百岁的养母,殷雯琬。
她百岁高龄,倒不是因为武道修为好,而是年轻时吞服过一枚天地灵果。若不是她资质太差,心思太多,说不定凭借那果子,修成半步宗师,也有可能。
殷雯琬中年丧夫,此后一直守寡,过继了自家弟弟的儿子。
这个儿子,自然就是家族少主殷天歌。
殷天歌在锦衣卫里捐了个官,又在血月门里成为外门长老,让郁金城殷氏一族俨然成了个大家族了。
殷雯琬有个毛病,按照老百姓的话来说,叫起床气。
每天起床,都要鞭挞几个丫鬟一番。
只听她屋内哗啦一声响,然后想起了鞭子声,以及丫鬟的哭泣声。
自从殷天歌“消失”,家族被三洞弟子围困后,殷雯琬的起床气越来越大。
鞭打声中,一个尖声尖气的老妇声音传来:
“不中用的东西,要你们做什么!?我儿子天天在外面给你们卖命,养这般大的家,养你们这些贱婢,你们连个早茶也冲不好!给我剁了这贱婢的手!”
“是!”有人轰然应允。
不多时,只听一声切割骨肉的声音传来,伴随着一个丫鬟的尖叫声。
院子外,所有下人都噤若寒蝉。
以往,殷雯琬也只不过打骂一番,即便打得皮开肉绽,但直接断人手的不多。
如今这几个月,受殷天歌失踪影响,殷雯琬已经坑杀了好几个下人了,这说明这个家主的脾气越来越古怪了。
她杀的这些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而且都有卖身契的,算是私产,即便杀了也不算什么大事。
其他下人敢怒不敢言,战战兢兢侍立一旁,这些人担心的是,不知哪天灾祸降临到自己头上。
处罚了下人后,殷雯琬似乎心情好了很多,语气也没直接冲了。
她嘀咕一声,“哼,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先把你们这些贱婢一个个剥皮喂狗!”
随即,那老妇道:
“念一!”
“奶奶……”一个年轻的声音应道。
“你那死鬼老爹,消失了几个月,你就没点能耐查出来他去哪儿了么?”
这个殷念一,则是殷天歌的儿子。
“回奶奶的话,门外一直被贼人围着,我们也是没办法传递消息啊,爹爹肯定在他们手上。不过爹爹乃是血月门长老,又是朝廷官员,能有什么事?奶奶您保重身体,不要被这些下人气坏了身子要紧。另外,前几日我得了一个高手传音,让我们稍安勿躁,这几日就帮我解决金云门。”
就在这时,突然屋外有人喊道。
“殷少主回来了!”
“少主回来了!”
殷雯琬是家主。
少主,自然就是殷天歌。
“果然宗门的人出头了!”殷雯琬和殷念一都是面色一喜,赶紧吩咐丫鬟换衣服出门。
“哗哗~”
“哗哗~”
姜楚楚带着一批弟子,浩浩荡荡地赶来,这些头上都系着悼念用的白巾,边走边洒纸钱。
其中有三十七名弟子,手上都握着一把精铁长矛。
这些弟子,各个都经历过许多杀伐,透着一股冲天血气,毫不夸张地说,站在这批人的下风口,肯定能闻到浓浓的血腥味。
李吾仙一身白色麻衣,脚上是白色的布鞋,头上系着白布,打头而行,他头巾后的长布条被风吹着,高高扬起。
姜楚楚也一身素白,在李吾仙后面一点。
有两个弟子,一人拖着殷天歌的一条腿,跟在姜楚楚身后。
地上留下一人宽的鲜红血迹,一直从金云门延伸了一路。
白,红两种颜色,是整个队伍的主色调。
“金云门有人死了?是哪一位?怎么这么大阵仗!”
“莫不是真传?!”
“嘘……不要乱说!”
街道上许多人看到这血腥而古怪的一幕,都是关紧门窗,不敢出门。
只不过,还是有许多人偷偷从门窗缝隙中往外看。
到了殷家附近,金云门众人的脚步放缓了。
越来越多人看到李吾仙一行人。
“那不是百里人屠么?”
“可不是,这人我在报纸上见过,就是咱们郁金城的英雄李人屠啊!”
“呸呸!人家叫李吾仙好不啦?”
“你看他这样子,哪有点仙味,一看就是杀人的主?不过,洋人现在就是魔鬼,让李少侠多杀几个才好。”
不得不说,李吾仙的名声还是很好的。
虽然今天的他,看似充满杀气,而且身后拖着一个半死不活的老者,但却没人说他坏话。
刚到殷氏一族门口,那些本身围住殷家的三洞弟子纷纷行礼:
“参见主公!”
李吾仙面无表情,只是眼光猛地看向龙飞凤舞“殷庄”二字的楼牌。
“嘭!”那楼牌轰然一声炸开。
在别人眼中,李吾仙一个眼神,就有如斯威力,实在是匪夷所思。
其实,李吾仙如今半步宗师境界,眼到心到,心到意到,意到气到,这天地之气,也能随他心意,说起来眼神的确具有杀伤力。
李吾仙跨过大门,进入院落。
许多殷家的下人,都是一脸迷惘地看着李吾仙。
这些人,自然也有人知道李吾仙。
就在这时,一声骂骂咧咧的老妇的声音传来:
“这死东西,终于知道回来了,早不回来,晚不回来,赶着清明节回来,是想气死老身吗?真是孽子,死了才好,还回来干什么!!”
接着,是一个年轻人的声音,“奶奶,您少说两句吧,爹是羽民省第一大派的外门长老,很忙的好吧!”
“哼!奶奶听你的,今天不和他置气。老林,让后厨准备为少主接风。”
“是,老祖。”
声音从廊檐后方传来,李吾仙抬眼一望,不多时,几个殷家下人簇拥着一个富态的老太婆走了过来。
这老太婆浑身锦绣衣服,大红大绿,头上戴着几乎有十几斤重的头冠,眉毛似乎特别修过,十分细,而且微微上挑,给人一种很不好相与的感觉。
在老太婆身边,是一个年纪二十来岁的魁梧男子,长相威猛,身材挺拔,身段和殷天歌有几分相似。
那老太婆一眼就看到李吾仙带着一批人进来,正准备质问,却看到李吾仙身后,殷天歌如同一条死狗一般,被两个人拖进来,一时整个身子气得发抖。
她指着李吾仙:“你你你……大胆贼人,竟敢殴打朝廷命宫!来人,快去报官!”
她也有眼力劲,知道李吾仙一行人不是殷家这些人可以对付得了的,直接以犯官的名义,让底下人报官。
“噗!噗!”
刚有几个忠心的下人想冲出门,直接被三洞弟子提刀斩成两段。
“出此门者,死!”李吾仙身后,一排刀斧手一脸凶狠地道。
那些殷家的下人,哪敢再动?
“蓬!”
两个弟子将殷天歌扔在院子中间!
“爹!”
殷念一为人孝顺,这时看到自家老爹眼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不由得扑了上来,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怎么了?谁在哭!?”
“小少主的声音!”
“不是说少主回来了么?小少主哭个什么劲儿?”
就在这时,许多殷家的人接二连三地都出来了。
“啊!这……是大伯!”
“少主!”
“大哥!”
这些人吆三喝四、牵五挂六地都是身着锦袍,本来准备迎接殷天歌回家,却哪想见到如此惨状,一时都是愣住了。
一个金云弟子这时站到前来,大声道:
“值此清明佳节,我金云门上下,特为血月门长老殷天歌合族上下,送上灭门大礼!”
“灭门大礼…”
“灭门大礼……”
姜楚楚特地挑选了一个擅长音功的弟子喊话,这时声传四野,整个这片街区,人人都是心中一冷。
“灭门?!!”
金云门要行灭门之事!
大张旗鼓地灭门,在近百年已经很少出现过了。
而以整个门派去主导的灭门,历史上也不是没有,但都是有血海深仇,才会如此行事。
石通之死的消息目前还没传开,很多人都是纳闷金云门为什么要灭殷家。
当然也有不少人知道金云门与血月门不睦,大概猜到一些缘由。
殷雯琬毕竟年老成精,这时声音沉稳地问:
“老身乃殷氏郁金一族的族长,久闻李少侠威名!”说着,殷雯琬还微微鞠躬。
“敢问金云门李少侠,何故如此?我殷家少主有皇室官身,即便老身年迈,也是朝廷封的诰命夫人,你一个江湖门派,安敢视国家威严于不顾?你金云门也是武盟成员,世受皇恩,莫非要与国家为敌?”
李吾仙木着脸,眼中没有任何神采,这殷老太扣的帽子很大,但李吾仙哪会理睬?:
“今日我李吾仙灭你满门,国家也救不了你。”
李吾仙就是如此淡淡地说话。
但他心中怒意勃发,不自觉地用上了内力,这句话反而比之前那个弟子喊话传播得更远数倍。
方圆十几里的人,都听到李吾仙这句话,犹在耳边一般。
国家也救不了你!
殷雯琬心中一抽,已然知道事情无可挽回了。
李吾仙的名声,她是知道的。
这句话,也就李吾仙敢说,也就李吾仙能说。
他是整个郁金城的英雄,是杀了上万洋人的百里人屠,虽然众人不知道李吾仙要行灭门之事的缘由,但没人怀疑李吾仙的正当性。
现在别说知府或者军区来人,哪怕皇室来人,也救不了殷氏一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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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对石通之死的情节不喜,我很理解,但是不少人因此下架了,我还是很痛心。
其实,有时写着写着,人物都有了自己的生命,只能走向各自注定的终点。石通这个师父的角色,有我主观情感在里面,他的死,我自己也很不爽,甚至心情也不好。
然而不得不这么写。
不是为了虐而虐,而是有时候很多东西得“合理”,得“尽可能真实”。
里,林冲杀了陆谦,挖了其心肝之后,原文里写:
这个投“东”而去,为什么不是投“西”“南”“北”?原因是当时的方位,只有东边安全。假设投“西”,则是自投罗网,进了官府的包围圈。林冲的命运只有是“东”,他是被命运逼迫只能往那个方向去,角色的命运已经注定了,让施耐庵不敢写“投西而去”。
石通之死,其实一开始就注定了与庞然大物的门派有利益冲突,血月门的眼中钉就是大江帮和金云门,连大江帮的帮主副帮主都死了,石通没理由不会死。他如果不死,血月门这么多宗师就是傻子!希望大大们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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