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脚七训练杨烈的方式很诡异,也很简单,简单到只有两个字——拉车,拉黄包车。
不过这不是普通地拉车,鬼脚七的重心压得很低,很低,并要求杨烈做得与自己一般无二,并在杨烈腿上绑上了重重的铁块。
而鬼脚七对杨烈的最初要求也很简单,只有两个字——快、稳。不管是走、小跑、快跑,鬼脚七都要求杨烈稳,重心在腰盘以下,集中在双腿之上。
杨烈在鬼脚七与纳兰元术的指导下开始训练,最初,杨烈只是拉着车子自己跑,鬼腿七在一侧跟着跑,不时地让杨烈调整姿势,教杨烈怎么调整呼吸,用最小的力量跑最远的路;
后来,鬼脚七让纳兰元述坐在黄包车上,杨烈拉着走,当然纳兰元述坐在车上给车子增加重量、锻炼杨烈的耐力这只是其一,其二就是指点杨烈的腿部发力技巧,纳兰元述是带着棍子上去,只要杨烈的动作一有不对,纳兰元述就是一棍子敲上去。
这次纳兰元述可用的不是巧劲了,而是寸劲,一棍子下去,杨烈得疼半天,虽然疼但不能中止锻炼,接下来,纳兰元述与鬼脚七都坐在了黄包车上;最后,鬼脚七不再让杨烈拉车,而是在他身上绑上了重重地铁板。
杨烈就在这种情形下不断地修行着,早、中、晚各有一次药浴,每次疼得杨烈龇牙咧嘴,但在每次的疼痛中,杨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不断地凝实。
其余时间一直在拉车,当然在拉车的过程中不时地受到纳兰元述的棍棒攻击,而纳兰元述的攻击力度也越来越大,杨也明显地感觉自己的潜能不断地被开发了出来,支撑的时间越来越长,而且也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下盘越来越稳。
杨烈感觉自己就像一块璞玉不时地被打磨、精雕,杨烈也在这个过程中掩去了自己的锋芒,就像一把无锋利剑,在蓄势而发。
直到有一天,杨烈在拉着黄包车奔驰的过程中,感觉到身体里“咔吧”一声响,身体中突然涌出一道巨大的力量,杨烈忍不住仰天长啸,双臂一挥,直接将背上的铁板崩飞。
“恭喜大人,突破了明劲!”鬼脚七拱手说道。
杨烈一挥拳,“嗡~”地一声,带起一阵风压,直吹的鬼脚七衣衫猎猎。
“这就是明劲?”杨烈感觉自己这一拳下去,能打死一头牛。
“明劲:练精化气的过程。大人通过药浴与不断地修炼,已经将全身的赘肉都练成肌肉,能随时调动身体,控制骨骼,运用腹腰腿骨骼各处的力量拧成一股,每一拳出去都有千斤重力。”
“大人练成明劲之后,开发了身体的潜能,激发人体的极限,每一拳一脚的发力,都能调动全身的力量,所以瞬间的攻击中,全身的精血体能化成能量热量元气的功率非常之大。所以大人对敌之时,切勿一味猛追猛打,若是得不到充足的营养补充,则会把身体的精血体能都打空,到时气血不济,只会任人宰割……“
鬼脚七又组织了一下语言,“大人,我的一身功夫,俱是在街头实战中得来,没有体系,故不敢随意教于大人,以免大人误入歧途,如今大人根基以成,在下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剩下的就交于纳兰大人吧,纳兰大人武勋世家,绝对会让大人走得更稳更远……”
“这就完了?你的鬼脚呢,还有佛山无影脚呢?”杨烈有点纳闷。
“鬼脚?呵呵……”鬼脚七一声轻笑,突然如鬼魅般连踢数脚,疾攻杨烈,杨烈下意地连退数步,轻松躲过鬼脚七的攻击。
杨烈一愣,若有所悟。
“大人请摘下腿上绑的铁块。”
鬼脚七待杨烈中蹲在地上解下铁块的瞬间再次鬼魅般地连踢数脚,杨烈一个躬身,急退数步后稳定好重心,与鬼脚七展开了激烈地对攻,一时间只见腿影以及风声……
“这不就是鬼脚吗?不论在任何的情况下、任何的地形中、任何的状态中都得快速地调整重心,最快的出脚。鬼脚的核心不在于快、魅、疾,而是在于稳!”鬼脚七凝声说道,桀骜不的脸上隐隐有一丝宗师的风采。
“烈,谨尊阁下教诲。”杨烈恭敬地向着鬼脚七行了一个大礼。
“哈哈哈哈……”鬼脚七仰天狂笑,在这笑声中,鬼脚七化作点点星光消散了……
“大人,接下来就该下官了。”纳兰元述说完,又列了一张单子,让杨烈兑换药材,杨烈依然看不懂,等到杨烈花了两千气运值兑换完毕后,纳兰元述手一挥,手中出现一根木棍。
“纳兰大人,是不是要教在下棍法了,不是听说还要站桩什么的吗?”杨烈虽然没有修行过国术,但多少也知道一些修行信息的。
“大人在拉车的过程中,不时地在下官和七兄的指引下,调节呼吸,调整发力技巧等等,不就是在站桩吗?这可是七兄穷则二十年,揉和百家修行基础之法,再贴合自己身实际创立的独门桩法。”
“授教了,那接下来是不是由纳兰大人教授在下棍法了?”杨烈跃跃欲试。
纳兰元述愕然地看了杨烈一眼说道:“大人只是初入明劲,还需要熟悉身体、控制力道以及搬拿气血等等,大人还是得按部就班啊……”
“我明白,可是有没有快速的捷径能让我掌控自身呢?”杨烈还是不死心地问道,道理归道理,谁都明白,但时间不等人,杨烈可不想无修止地在此耗下去,在这里他有一种极度的危机感以及疲惫感,这是来自于灵魂层次的疲惫。
“欲将其利,先挫其锋,大人还是锋芒毕露啊。不过非常人行非常之事,并不是没有快成之法。殊途同归,只不过付出的代价有些大了。”
“什么办法?什么代价?”杨烈紧接着问道。
“两种方式。第一种名曰盗天机,在极度危险之地修炼,代价就是稍有不慎即身死,不过此处空间没有极度危险之地,而且无论多么危险,大人也不会有性命之忧,所以以此法不通。”
“第二种方法就是狠。对自己狠,每次修炼把自己逼至极限,其代价就是忍。只要大人能够忍常人不能所忍,便能锻炼出坚韧的意志,只要有了坚韧的意志,那么下官有的是办法让大人快速地掌握自身、提升实力。“
杨烈眼睛一亮,大声吼道:“纳兰大人与在下同属军伍之人,那就应该懂得什么叫男儿志、什么叫勇者心。昔日沙场数年,练得杀人技,今日驰骋天下,吾辈心中自有天地、腹中自有山河。“
“我要走,便要在这天地之间走出一条大道;我要闯,使在这尘世间闯出一条血路;我要亡,我也要亡在我心中的路上,我的血肉会腐烂,我的尸骨会消散,但我的头颅,会一直扬起,我的目光,会一直盯向远方。“
“所以纳兰大人,接下来就拜托你了。“杨烈郑重地说道。
“既然如此,那么大人,咱们现在就开始。“纳兰元述被杨烈的陈词激励的热血沸腾,拎起一棍子就向杨烈死命地抽去。
纳兰元述指导杨烈的方式也是很简单,只不过很残暴。那就是挨揍,要想打人就要先学会挨揍。
接下来,杨烈的悲惨修行就开始了,依然是雷打不动的药浴,但此时药浴不再是疼,而是酸,酸得杨烈只感觉生不如死,想叫叫不出,想哭哭不出,想死死不了……
药浴完了之后,便是纳兰元述对他无修止的暴揍,而且纳兰元述还说了,不能逃,也不能躲,要让这身体熟悉这些疼痛,要让身体形成本能。
时间过得飞快,杨烈也成长的飞快,直到有一天,纳兰元述终于停下了手中的棍棒,而是改用了枪,镔铁长枪。纳兰元述家学渊源,最早可追至清太祖努尔哈赤第十二子阿济格。
其棍法自枪法中得来,纳兰元述大清国棍法第一,枪法也是勇冠天下,接下来,纳兰元述又是对着杨烈进行了间歇不断地暴揍,这次用的不再是木棍,而是镔铁大枪。
第杨烈适应了纳兰元述的攻击力度之后,纳兰元述又弄了一匹马,用骑兵冲锋的态势又对着杨烈进行了惨不忍睹的狂揍,等杨烈再次适了这种节奏之后,纳兰元述终于停下了这无休止的残酷训练。
而这期间,杨烈已经完全掌控了自身,举手投足间劲顺整齐而不散乱,身体动转和顺而不乖戾,隐隐有一种融会贯通的感觉,杨烈也明白了自己终于完全掌握了明劲,而且隐隐间有一丝摸到了暗劲的综影。
“大人,时已至此,事已至此,下官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祝愿大人武运昌隆。“纳兰元述拱手说道。
“纳兰大人,你的棍法呢,我还没有学到……“
“大人着相了,“说完,纳兰元述拿出两根木棍,一根扔给杨烈,然后一击就是攻向杨烈,杨烈轻微一闪,身体的本能知道纳兰元述的攻击点以及攻击路线,便轻而易举地破了纳兰元述的攻击。
“大人这不是已经融会贯通吧吗?哈哈哈哈……“纳兰元述在笑声中化作点点星光消散于天地之间。
杨烈注视着纳兰元树消失的身影良久,良久,然后郑重地行了一个大礼。
此事告一段落,人生还需前行。
缘来缘去,缘聚缘散,纳兰元述与鬼脚七只是杨烈人生路途中的一道风景,这道风景有喜悦、有痛苦、有悲伤也有欢笑,最重要的是这道风景很充实,充实了杨烈的心便静了下来,只不过临别之际只是有些伤感罢了。
杨烈摇摇头,将这些伤感挤出脑海,然后一扭头,大踏步走向鬼门关,他的路在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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