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口,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守卫神色惊慌,对着身边一个年轻士兵喊道:“快!快去通知城防军!让都统带人来!”
“啊?”那个年轻士兵一愣。
卧龙城的常备城防军有一千人,平日里负责巡逻、守卫城门,保卫卧龙城,除非是有大事发生,不然轻易是不会惊动城防军的。
“啊什么啊!这事情闹大了,十几条人命就死在了城门口,你不想挨军棍,就赶紧去吧!”那个老守卫说着一脚蹬在那年轻士兵的屁股上,催促着他。
“是是是……”
在哪年轻士兵跑去通知城防军的同时,王教头动手了。
“小子!我杀了你!”
他大吼一声,提刀虎扑而来。
他让武徒围攻余秋,原本是想探探余秋的底细,找出破绽后再好下手,却不料仅仅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十几个武徒就全死在了余秋的剑下。
在莫名感到心惊的同时,他的怒火在一瞬间全部点燃了。
愤怒的力量在他手中的刀刃下得到了展现,长刀破空,发出了呜呜之声,刀落极快,眨眼就已经砍出七八刀。
叮叮当当!
余秋早有准备,持剑相向,一一还击。
“去死吧!”王教头挥刀而下,嘴里发出阵阵咆哮。
他出刀速度极快,长刀在半空中带出了一长串残影,令人眼花缭乱,逼得余秋脚步连连向后急退,只要一个不慎,就有可能被绊倒在地。
尽管如此,余秋依然保持着冷静,眼眸死死的盯住王教头,见招拆招。
这王教头的武道境界恐怕已达后天八重、甚至九重的巅峰境界!他内力无比强劲,一刀劈下,威力足以斩断岩石。
可他显然并不擅长刀法,准确来说,在掌握着炉火纯青的宫家剑法以及登峰造极的削皮剑法的余秋面前,他的刀法还显得不够看。
王教头的刀,虽然有着套路和变化,但是技巧偏少,蛮劲居多,招式大开大合,野蛮霸道,这倒也符合刀法的精髓和真意。
可余秋的剑,每一招一式,都蕴含深意,变化无数,他之所以能凭着手中的剑,挡下王教头的刀,完全是动用了很多细微无比的小技巧。
例如卸劲导力、借力打力、化刚为柔……
甚至还能顺着王教头劈来的刀,顺势还击回去,杀得王教头措手不及,却又无可奈何。
可惜,两人武道境界差距太大,足足三重境界的差距,光靠取巧是无法弥补的,所以余秋被逼得一退再退。
战况进入了胶着阶段,两人杀的难舍难分,一旦两人间某一人的气先乱了,那便是那人的败亡之时。
余秋咬牙,手掌震得发麻,他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以他高超的剑法,本来早就能将王教头斩于剑下。
可是他的内力抵不过王教头,比起王教头总体的实力,他还是太弱了,此时他已经退后了近半里地,离城门口有段距离,眼看就要分出胜负来了。
关键性的时刻,就在接下来的十招之内。
“小子!我不管你是什么来头,今天你都得死!”王教头满腔怒火,他在愤恨余秋当着他的面杀了十几个武徒。
要知道,为了以防万一,他这次带来的武徒,都是武馆的中坚力量,每一个人最少都得培养五六年,花费心血无数,可转眼就被眼前杀了大半。
随着两人比拼的持续,他逐渐感觉到了余秋传来了无力感。
“哈哈哈!我看你还能撑多久!”王教头笑的无比痛快,他已经能够预见余秋被他一刀砍杀,热血四溅的场面了。
面对王教头言语上的嘲讽,余秋自始至终都没有作出回应。
他没那个心情,他此刻所有心神都凝聚于一点,王教头在等他后继无力,露出破绽,同样的,他也在等。
在等王教头掉以轻心的那一刻。
这王教头的刀法境界虽然比不上余秋的剑法,但他胜在武力高强,后天九重境,带给他的不仅只有强劲的内力,还有更快的出手速度、更加持久的耐力……
在两人又你来我往的过了七招后,抓住王教头回刀的片刻时机,余秋一咬牙,猛地停下脚步,不退反进,一剑刺出。
这王教头十分谨慎,知道余秋的剑法精妙,不敢掉以轻心,刀法自始至终都密不透风,余秋根本找不到反击的机会。
没有机会,那就只能创造机会了。
余秋抱着不破不立,两败俱伤的念头,悍然出剑回击。
丹田内,蕴藏的内力轰然倾泻而出,原本余秋为了防止功法冲突,只单独运转了玉女功,调动着本身三分之一的内力与王教头厮杀着。
现在,生死关头,余秋顾不得那么多了,哪怕是走火入魔,也好过死在这里吧?
“哈!你找死……”
那王教头见余秋竟然敢反攻回来,放弃了防守,似乎是要放手一搏,心下顿时一喜,脚步措开,上半身倾斜,险之又险的躲开余秋刺来的一剑,并横着一刀劈了过来。
拼了!
余秋咬紧腮帮,施展出宫家剑法第二式——背水一战。
手腕一转、一拍,剑尖骤然转换方向,径直刺向王教头的心口处,那王教头察觉到了致命的杀机,却无处可逃。
“不!”死亡降临之时,他放声惊叫了起来。
噗嗤!
冰冷的剑尖无情的刺穿了他的心口,给他来了个透心凉。
同时,余秋身形暴退,却也没能躲开王教头劈来的一道,自胸前至腹部,被刀刃划拉开一道血淋漓的大口子。
还好,只是皮外伤,若刀刃再深一寸,那余秋怕是就要被开膛破肚了。
“你!呃!该……呃!”
王教头捂着心口连退三步,一边指着余秋,挣扎着想要说些什么,最后眼眸黯淡下来,轰然向后倒去。
惊龙武馆王教头——死!
扑通!
另一边,余秋也一屁股跌倒在地上,浑身无力,嘴唇开始发白。
啪嗒!啪嗒——
头晕目眩之际,余秋听到了马蹄声,不止一匹,是很多匹马蹄落地,尘土飞扬的声音,大地都在颤动。
“余师父!走!”刘三从管道旁的树林中突然冲出,二话不说,一把架起跌坐在地上的余秋,慌不择路的钻回了树林里。
不一会儿,十几骏马赶来了他们之前的位置。
“唏律律~”
身披铁甲的都统稳坐在马背上,瞄了眼躺在地上,了无生息的王教头,神色难看,大手一挥:“下马,给我追!不能让他们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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