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立和胡来一路跟着无道子,向着凌云峰的西侧飞去。这路径,耳立并不陌生。
绕过灵田,穿过密林,最终,无道子在悬崖边站住了身形。他背负着双手,面对着悬崖站立。
“你们看,那是什么?”
无道子抬手指了指远方的山峦,头也不回的问身后的耳立和胡来。二人沉默,这个问题的答案,绝对不会是“山”这么简单!
“这便是道!”
过了片刻,无道子自问自答了起来。
“山,便是道···”
耳立和胡来内心即感惊讶,又同时有顿悟的感觉。
“你们看,那是什么?”
无道子依然没有回身,他将袍袖一甩,指着万丈深渊之下,远处玉带般的河流问道。
“这便是道!”
过了片刻,没有得到回答,无道子依然是自问自答。
“奥···河流,也是道···”
耳立和胡来默默点头,眸中光芒闪烁,似乎明悟了些什么。
“你们看,那是什么?”
这一次,无道子再次袍袖一挥,抬手指向天空之中。恰好有一朵白云,悠然从三人头顶飘过。
“我知道了,师父!那是道!!”
胡来抬头望着天空中的白云,激动的往前踏出一步,高声的回答道。
“错!”
无道子再次负起双手,喝声骤然间提高。胡来一下子愣住了,耳立亦猛然间将目光收回,定定的望着无道子的背影。
“这,乃是你们的心···你们的道心···”
无道子似轻轻呢喃的一句话,却如一道闪电,霎时间在耳立和胡来的识海之内,划出了一道缝隙。
透过这缝隙,二人仿佛一下子窥到了一个新的世界。在这世界中,有他们以前未曾见过的许多,许多···
“师父,我们懂了。”
耳立冲着无道子的背影躬身施礼,神态恭敬至极。胡来亦跟着躬身施礼,随声附和着。无道子的话他们似懂非懂,但确实是,让他们悟到了许多。
“嗯。”
无道子满意的点着头,抬头望向遥远的远方。过了半晌,他垂下双手,轻轻说道:
“懂得了修心之道,所谓炼气、筑基、金丹、元婴,甚至包括入圣、破虚,便皆不在话下了···”
无道子的一番话,似乎撬开了一个世界的大门。直说的耳立和胡来热血沸腾,瞬间对未来,充满了无限崇敬。而无道子随之而来的一句话,更是让二人心中不由得一惊:
“欲进阶炼气期,需首先做到在几息甚至不到一息内,便完成一个动作!”
“息?”
耳立和胡来不解的抬头,望着无道子。
“对,息!”
“息既是计算极短时间之标度,又是衡量动作疾慢之尺度,你们需仔细领悟、体会!”
二人低头沉思,目光中皆出现了思索、明悟之色。
“迅之疾,便如···这样!”
耳立和胡来猛然间抬头,之间在话音出口的瞬间,无道子的身子便微微晃动了一下。在他的身子晃动的瞬间,便有一连串的虚影出现。
仅仅一瞬间,无道子便重新站回了原地,即便耳立和胡来一眼不眨的始终紧盯着,也只觉得他,从未离开过所站之地。
然而此时,在无道子背负的一只手中,却是阖然多了一片碧绿的叶子!这叶子显然乃是方才,他从密林之中某棵树上摘下来的。
耳立扭头扫了一眼,从无道子的角度判断,距离他最近的这种树,少说也有百丈多远的距离!仅仅是一晃间!
“或许···这便是“息”的概念?!”
“或许···这还是无道子为了让二人看清,刻意减慢了动作!”
耳立在心中喃喃着,继续抬头望着无道子。心中对他的感觉,骤然间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方才,乃是两息。”
这不到眨眼间的时间,竟已经是两息!耳立和胡来的眼睛一下子瞪得大大的,吃惊的望着无道子,心神摇曳。
这时候,无道子慢慢的转过了身子。他凝视了耳立和胡来几息,随即便迈步从二人身旁走过,一挥袖,两道闪着精光的乳白色玉简,便分别出现在了二人的眼前。
“慢慢领悟。”
“此为易心经法诀。”
“领悟需要···画出来···”
说话间,无道子的身子已在几百丈外,转眼便没了踪影。耳立和胡来对视了一眼,伸手抓过面前的两枚玉简,神识快速扫入。
其中一枚玉简,乃是记录《易心经》法诀的;另外一枚玉简,是空白的。显然,是需要二人如洛英一样,在上面画一幅画。
“师父,让我们画一幅画···”
胡来手中捏着玉简,望着耳立的眼神中充满着茫然。他这一句话,基本是算是一句废话。
“嗯。”
耳立点头嗯了一声,便握着玉简回转身,向着西南侧走去。
······
耳立和胡来肩并着肩,盘坐在凌云峰西南侧的山崖之上,两双眼睛齐齐凝望着山下百仙门内的某处。这是一处小广场,位于百仙门的东侧。
从凌云峰上遥遥望过去,此时的这里,正黑压压的聚集了一大片百仙门弟子。孤零零的一个人,盘坐在人群的最前方,修长的身形、白衣、长发、略歪的脑袋,正是洛英!
这时候的洛英,左手中正托着一个晶白的“画板”,右手的一根手指,正在上面点点画画。原来,无道子所给的这块空白玉简,竟是可以变大的!
每画几下,洛英便会抬起头,远眺着东侧的山峦、建筑,出一会神。似乎,是在寻找灵感。
在他的身后,熙熙攘攘的百仙门弟子,足有五六百号之多!而其中绝大多数,皆是各宗的女弟子!
从她们扭捏羞涩的神态,还有不时发出的一阵阵惊叹之声可看出,她们对洛英,显然已仰慕已久。
“看来长得帅,也是很要命的一种大杀器啊···”
胡来口中艳羡的喃喃着,他的喉结在此时翻动了数下,接连咽了几口唾沫。
耳立在扭头白了他一眼之后,便随即低下头,眉头紧锁,继续研究着手中的玉简。他们手中的玉简,断然与洛英手中的是一模一样的。
可问题恰恰出在这里,看样子洛英能在上面作画,可为何耳立和胡来便不行呢?!
他们已经试过,要让玉简变大并不困难,只需指芒注入法力在内。可他们尝试了诸般方法,别说是在这玉简上作画了,就连留下一道印痕,压根也无法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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