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些药材似乎品质不错！”
一边摆弄这个奇怪的炼丹炉，银童一边说道：“比老黑大叔上次给我们找到的那些要好得多。”
这话倒是让崔石对那个周老头高看一眼。
老黑曾经买来丹药，让两个孩子在家里用电饭锅炼丹，这事儿崔石是知道的。老黑虽然在现代社会没什么人脉，但现在凭借在网文界的风生水起，还算挺有钱的。
老黑弄不到的药材，从某种角度来说，应该是那种有钱都买不到的高级货色。
“是啊，虽然还是垃圾，但好歹勉强能用了。唔……人参大概有一百二十年，鳖血也还可以，大概得是七十年左右的水平。哎，上次要是有这样的东西，或许就不会弄坏丹炉了。”
金童有些遗憾地叹口气，似乎对上次弄坏崔石家里电饭锅的事儿仍然耿耿于怀。
周云天正要过去拉开两个孩子不让她们乱动丹炉，却被这段对话硬生生地停住脚步。
咦，内行啊！
人参有一百二十年？这一点连周云天自己都不知道，只是以他在医学界的地位，有专门的药材输送渠道，给他的据说是一百五十年的老山参，但那些卖药的打个折扣什么的也在情理之中，他自己只能大概分辨出是百年以上的，可没法说得这么精确。
但那鳖，周云天是知道的！
那是他家族里饲养的专门用来用药的品种，年份都有着严格的记录。今天用来放血取药的一只，刚好是七十二年老鳖。
这……怎么看出来的？
周云天的目光不自主地落到丹炉里那一团黑黝黝的药渣上，气味刺鼻难闻，早把其中十几种药材炼成一团，不分彼此。这时候如果让他自己来分辨，怕是连其中有什么东西都无法判断，更别说还可以进一步说出药材的年份品质。
这俩孩子……什么路数？
“这个东西干吗用的啊？”
银童不懂就问，指着丹炉下面的那块液晶面板疑惑道。
“控制温度用的。”
周云天犹豫一下，解释道：“我这丹炉能够控制最高两千摄氏度的高温，足以满足任何药材的成丹条件。”
“两千度！”
看来王剑峰的文化培养行之有效，俩孩子现在对摄氏温度的概念已经建立起来，一听说这炉子可以达到两千度，顿时就是眼前一亮。
这是当然的，起码比家用电饭锅强了太多……
“两位请看，这炼丹炉装置，是有炉体、炉盖、测温装置、丹药搜集面、保温层、电炉丝、控制仪表等装置组合而成。炉体和炉盖采用特殊的合金钢制造，两者之间以螺纹密封连接，密封性能极好，有助于丹炉内加温，同时也便于成丹时拆卸。测温装置采用热电耦温度计，由炉盖中心插入炉体，与炉内药物接触。丹药搜集面固定在炉盖下方，为了使炉内药材充分结合反应，进一步提高丹药纯度……”
周云天怀着一点好奇的心思，索性给两个孩子介绍了一下自己这宝贝炼丹炉。
“不错不错。”
金童眼睛放光地点头道：“两千度那太好了，药材还有吗，我想动手试试看。”
“还有一些，不过不多。”
周云天很好奇这俩孩子是否真的懂炼丹，但也留了个心眼，把随身的药物拿出来少量的一部分。
“唔……凑凑合合，可以试试看。”
金童银童翻捡了一会儿，对视一眼，双双说道。
“两位小友，我简单给你们说说关于赵晓乐的病情？”
周云天看这俩还不到十岁的孩子一板一眼颇有章法，心想可比我周氏家族同龄的孩子强多了。他们这个年龄的时候，汤头歌还没背熟练呢，更何况上手炼丹这种操作性极强的任务。
“不用啦！”
金童果断摇摇头，一指刚刚被清理出来的那堆药渣道：“不就是这种药么，应该是主治阳极阴虚，我就按照这个来不就好了？”
嘶！
周云天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药渣上面莫非写字了？
竟然有人能通过这已经被炼成一团黑炭似的垃圾，分辨出药物成分、药物品质，还可以更进一步判断出原本要成丹的功能主治，甚至可以不问药材比例、炼丹火候之类的细节，就有把握原样复制？
吹牛逼的吧！
天下怎么可能有这等奇人！
周云天嘴唇哆嗦了几下，心里有九成其实是不敢信的。
可是……万一真的是自己无法理解的前辈高人，那这次炼药的机缘千载难逢，哪能浪费在自己那治标不治本的方子上！
周云天不敢怠慢，上前一步，飞速地介绍道：“赵晓乐的病症十分罕见，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顽疾。我也不知道具体的病名，但平时习惯于称其为‘阳炎阴虚症’。发病时丹田处有炽热暴烈的气息游走，整个小腹滚烫一片甚至都有烫手的灼热感。但除此之外，全身其他部位却寒凉如冰。似乎病魔将患者的所有阳气全都集中在一点，随着患者年龄越来越大，这阳气也越来越盛。我每年固定用药物压制丹田的阳火，同时保持其他位置的基础体温，否则的话只需一次发病，就足以危及生命。”
“哦……”
银童听了一会儿，皱眉道：“那你这个药，炼得不对啊。”
“是是是！的确不对。”
周云天毫不犹豫地点头苦笑道：“以我的医术和对药材的理解，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关于这阳炎阴虚症，两位前辈怎么看？赵晓乐乖巧可爱却病魔缠身，非常可怜，请两位施展妙手，救她一命。”
不知不觉间，周云天已经忽视了金银二童的年龄。
或许，只是看上去的年龄小吧？
就像……天山童姥那样，有什么特殊的际遇，所以身材无法长大而已？
不然就凭这八九岁的孩子，提起炼丹哪来的这种发自骨子里的自信和气势。
这回，他再也不敢藏私，把随身带来的所有名贵药材全都取出来，在地板上摆了一片，供这两位高人挑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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