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法?”
林飞忍俊不禁。
讲道理的话,王儒风的字,在他的眼里,跟小孩子涂鸦其实差不了多远,或者说就是邯郸学步,东施效颦。
差到不忍直视。
“喂,你那是什么眼神啊?难道王儒风老师的字不好?”
陈羽忍不住吐槽。
林飞那眼神,分明就是不屑一顾嘛。
“呵呵,这位小友,草书是需要一定的书法修养才懂得鉴赏的。要是没有丝毫的书法功底,绝对连看都看不懂,又哪里懂得欣赏?”
王儒风忽然叫了一声,阴阳怪气道:
“呀!我不该这样说的,我忘了林先生是全才了,我怎么能质疑全才的欣赏水平,哎呀,我简直太不给全才面子了…”
王儒风话中浓浓地讽刺意味谁都听得出来。
“这…儒风,林先生年纪尚幼,在书法一道学习的空间还很大,何况,你没有见过林先生的绘画,不可妄加议论……”
章鼎山连忙出来打圆场。
林飞淡声道:“王儒风,你真觉得你的书法很好?”
王儒风冷笑:“世所公认,难道不是?”
林飞:“好一个世所公认,只能说世人皆瞎了眼,拿狗—屎当宝贝。”
王儒风脸色一白,怒气冲天:“愚昧无知。”
林飞:“那我问你,你可知道什么叫做书法的最高境界?”
“最高境界?”
王儒风眯着眼睛: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书法一道,怎么可能有最高境界?
王羲之号天下第一行书,誉为书圣,草书却也比不上张伯高,楷书不如赵孟頫,张伯高、怀素天纵之才,也只夸口草书无双。
太祖公擅长词令,绝句七律又差了好多。
自古以来,就是各家自有所长,哪有什么最高境界。”
林飞摇摇头,轻笑道:“那是你没有早遇见我,我的书法就代表最高境界!
什么王羲之、张伯高、顾恺之、在我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
瞬间,整个大厅哗然。
王儒风,章鼎山、章清月和陈羽等人听了,先是面面相觑。
然后王儒风实在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他笑得很开心,
就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哈哈,
随即,笑声不绝于耳!
“这家伙是牛魔王转世吧,除了吹牛逼什么也不会?”
“我去!论吹牛逼,江三省我只服这哥们!”
“能把吹牛当成一项事业的,古往今来也就这么一位了。”
这时候,章雯神情更加担心,甚至转为忧心忡忡:
“死林飞,你这次可是吹过了啊,华夏历史三千年,书法大家也不过那几人,王羲之、赵孟頫,怀素,张旭这可都是代表着各类书法的巅峰,你张口闭口就压人家一头,到时候你怎么下台啊!”
就连章鼎山也忍不住抽搐,他承认林飞很优秀,但是你也不能自大到号称书法第一境界啊。
这过了,
太过了!
这年轻人,需要一个人杀杀他的锐气,不然再优秀的年轻人都要被这傲气给毁了。
他心里一叹,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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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王儒风可以好好地磨练磨练林飞,让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陈羽终于笑够了,捂着肚子道:“林飞,你厉害,你成功把我逗笑了。还书法的最高境界?我看你是吹牛逼的最高境界吧!你能说出这样的话,只能说明你太肤浅了,是不是就练过几天庞中华钢笔字啊……”
“我从来不吹牛逼,我只是牛逼的搬运工。”
林飞目光清澈:“至于你们信不信,我无所谓,也不在乎。”
“还在装。”
王儒风冷笑:“林飞,你要证明自己还不简单,老师这里文房四宝都是现成的,你的书法若真的登峰造极,便露两手让我们开开眼不就好了?”
“我觉得还是算了吧。”林飞冷冷望着王儒风。
“怎么,怕了?你刚才不是挺能装?事到临头,咋怂了呢?”王儒风语气轻蔑。
“不是我怕,我之书法,人间难闻!我怕的是,你见了我的书法之后,自惭形秽,从此再不愿意提笔写字。”
林飞打了个哈欠,意兴阑珊道:“毕竟,你这种傻叉好不容易培养个兴趣也不容易,看你苦练了六十六年,还写的如同狗屁,真不忍心打击你。”
“哼!”
王儒风鼻子都气歪了,他好久没有这么生气过了。
他恨不得弄死林飞,愤愤道:“我求你了,你打击我吧,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林飞耸耸肩:“既然你提出这个要求了,成人之美这种事我还是经常做的……那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你吧。”
他拱拱手:“章老,不知道贵地可有文房四宝。”
看到林飞真的要动笔,章鼎山也不好再说什么,何况林飞只有十八岁,年轻得很,就应该在打击和磨炼中成长。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嘛!
很快,章家佣人就从书房取来了文房四宝。
墨是徽墨,最顶级的龙香御墨。
纸是徽宣,正宗宣纸,纯手工捞制。
笔是紫毫,AH出产的野兔毛,笔挺拔尖锐,弹性冠绝天下。
砚是端砚,四大名砚之首!
看着桌子上平铺的宣纸,林飞整个人的气势为之一变。
他眼眸低垂,淡淡扫过桌面,眼皮微微跳动,大手一指:
“还是你,笔墨伺候!”
他眼神清澈如朗月,浩瀚若星空,里面似乎蕴含着滔滔江湖,无限山河。
命令的语气,不容置疑的口吻,霸道,强势!
“喂!不要老命令我!”
章雯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知为何,竟然没有太大反感,好像林飞本该就是这样的。
他是降落人间的谪仙人!
这盛世华盖,无限山河,不及他蹁跹的眼眸。
似清风过堂,如朗月昭昭!
林飞如那高洁之士,道尽傲然风骨。
章雯应了一声。
又是红袖添香,素手磨墨。
众人的脸色很难看,漆黑如墨。
林飞看着这上好的文房四宝,墨香洋溢,内心泛起微微波澜。
“酒来。”
他低喝一声,章雯立刻将二十年的桃花酿双手捧上。
林飞摇头:“庸脂俗粉,岂能入我之口,我要喝最烈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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