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山医院,叶春萌忙完了工作看了看手表,都中午了,赶紧回公寓,一进门就见周明在看她的手术日记。“不是让你睡一会儿吗”?“睡了一会儿刚起来”。“那一会儿出去吃饭吧”?“下午不用工作,老于给你放假了”?早在周明意料之中。“嗯,于主任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叶春萌笑。“下午想去哪玩儿”?周明也笑着起身,边询问萌萌的想法。“动物园,不过不能太累”。“好”。
仁华医院。“咱们几个可都是跟了周主任手术全程的,周主任麻醉前的话咱们都听到了,我可还记着呢。他让叶春萌参加手术就是他给叶春萌的生日礼物,那就是说,他把最后的生命都交到叶春萌手上了,这就是真爱”。许姐感动地说,
“再说小丫头也真没辜负周主任,整个手术凶险万分,成功完成后,我都一身汗,大家激动地鼓掌,我当时眼泪都下来了,小丫头愣是没哭。从手术室跟到病房,不眠不休地守着,直到周主任醒来,她确认没事了,才一下崩溃了,扑到周主任身上哭出声”。许姐回忆着,事情清晰的仿佛就是昨天发生的一样。她这一说勾起了所有人的回忆,大家都点头。“在病房里小丫头哭得我心都疼,我们几个医护也哭得稀里哗啦的,一是为周主任,二是为叶春萌”。
“周明睁开眼看见小丫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是我的奇迹’,这句话没人能忘得了”。程主任也回忆着。
“叶春萌这小丫头我真是服了,真够坚强的”。
“这是手术成功了,要万一不成功,她就得照顾周老师一辈子,就一年轻女孩,这得多大勇气呀”!李波真是由衷地佩服。
“周主任看上的能是一般人吗”?许姐也心服口服。“以前咱们都怨她毁了周主任的前途,可现在我彻底明白了,遇到叶春萌是周主任的福气,周主任放弃多少就会得到多少”。
“现在咱们外科乃至咱们仁华,所有年轻医护都认真工作,认真生活,因为他们相信只有像咱们周老师一样的人生态度,才配看到自己生命的阳光”。李波笑着抒情了一把,周老师真是影响了一群人呢。
几个月前,周明的手术的确遇到些麻烦,剥离时发生困难,但大家齐心协力,手术时间虽然长但剥离成功,缝合后,大家都激动的热泪盈眶,手术室都沸腾了,程主任赵主任都红了眼眶,手术室内一鼓掌,室外等待的医生护士也都欢呼,观摩室里同事们同样激动。
“好样的”!程主任对叶春萌说。叶春萌点头。她没有哭而是静静地跟着周明,直到把他推到加护病房。叶春萌静静地守着周明等他醒来,她乖乖的在病床旁,几乎没变过姿势,护士们都说她安静的就像不存在一样。程主任,李波,许姐都心疼她又不好劝,因为大家理解她的心情,只要周明一天不醒,她就不会走出病房。
动物园里。叶春萌开心地和孩子们一起喂着鹦鹉们吃瓜子,周明心情愉悦地站在护栏外给她拍照。看着萌萌明媚如阳光的笑脸,周明觉得心里满足极了,他想起手术后在病床上学文跟自己说,“她没有辜负你的期望,从进手术室到你醒来,小丫头够坚强一滴眼泪都没掉,她就乖乖守在你床边等着你醒,直到你醒来她才放松地哭出声,你这一病可真是吓坏了她,毕竟她还太小了”。周明想起当时自己一睁开眼,就看见她苍白地坐在自己床边,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那种担心期盼的眼神永远烙印在周明心里,无助的让他心疼。还记得她说得第一句是“手术非常成功,放心吧”。周明记得自己当时说了最想告诉她的话“你是我的奇迹”。虽然虚弱,但病房内大家听得很清楚,萌萌听到这句话扑到他身上大哭,她只能轻轻地抱着他哭,生怕弄疼了他。
周明正在回忆中,见萌萌在向他摆手,他忙收回心神,笑着走了过去。
傍晚,于主任在家里心里左思右想还是没底,于是给程主任打电话。“周明去你那儿?太正常了。他家小丫头在你那儿,估计以后他会是你那儿的常客”。程主任一副见怪不怪的口气。“不是,他不想回仁华工作啊”?老于问。“总呆在林县不像他的作风啊,又没手术可做,他能呆得住吗”?“工作狂早变了,他去林县,葛院长让他回来,他都没同意,你以为谁都想进仁华吗,人家周主任和他那小丫头就例外。周明是爱美人不要江山,他去林县工作是图个清闲,好有时间往你那跑和他那个小丫头谈恋爱”。程主任循循善诱,老于彻底明白了,“就是说我们嵩山能把周明当成上门女婿”。“美得你”。程主任毫不留情地戳破他的白日梦。“他们早晚都得被请回仁华”。“哎,你给人家小两口多留点时间,周末让小丫头休息休息陪陪周明”。程主任替兄弟周明求情。“那可不行,小叶医生可是很出色的,她比一些高年住院医都有悟性,认真,有天分。我还指着她多做几台手术呢”。于主任也爱才呀,而且如果叶春萌总没时间,是不是周明就不来了?
“老于,你这典型‘我做错事了’的节奏啊,好像不想看见周明”。程主任太了解老于了,“说吧,什么事”?“也没什么,他应该不会和我绝交吧”?于主任这句是说给自己听的。“我就说吧!不过,只要不是叶春萌那小丫头的事,就都好说,其他的周明不会计较的,放心,啊”。程主任给老于宽心。于主任听完手拍脑门心里说,“惨了,这下撞周明枪口上了”。
“相亲”?程主任不可思议地惊叫,吓得于主任差点扔了电话。“我告诉过你,这个学生你可得好好照顾着,而且你是暂时代为监护,她是周明的人,你留不住。你当时听没听进去呀。噢,光美的以为自己抢到仁华第一的学生啦”!“你想什么呢”?程主任说。“我一开始就想应该不能吧,她和周明,我不太相信也是想留她”。“后来周明调她回仁华照顾自己,我就彻底没了留她的想法了。可我也没想到周大主任居然追到嵩山来了,我一见他就心虚呀”!于主任也后悔呀。
第二天中午,程主任和谢小禾聊电话。“我汇报一下啊,昨天,听嵩山于师兄说,周明去他那看你表妹了。周明前些天交代完就出院去林县了,葛院长要留他都被打回票了”。“周主任行情见涨啊”!谢小禾笑。“周明是绝对绩优股,以后会全线持续上涨”!程主任也笑。“你那篇连载可是给他添色不少啊”!“都是周主任做得好,市民们才关注”。小禾说的是心里话。
周明手术后复健大概用了四个月时间,过程是艰辛的,但有叶春萌的温柔呵护,周明无比坚强乐观。虽然手术非常成功,但谁也不敢说他能再拿手术刀。甚至程主任和赵主任都有担心,好在有叶春萌在,周明也早已经做好了干内科的准备,没什么思想压力。
他们的相知相守,谢小禾全部看在眼里,非常感动。于是为周明和萌萌写了纪实连载“冷血刀也柔情”——江城第一刀仁华医院周明纪实,并赶在周明术后卧床时开始问世,好让他能看到。谁也没想到的是,这篇纪实的影响是铺天盖地的,江城人几乎都成了忠实读者。由于读者众多,很快手机报、网站都纷纷转载。谢小禾采访了很多人来收集资料,虽然是主要写周明,但实际上是众外科人的纪实。江城人都天天巴巴等着看报纸连载,一时激起千层浪,仁华医院也因此信誉度大涨。葛院长虽然不满意媒体这么夸周明,但效果很好,医院名声也越来越好。
到后来,周明的很多话和做法成了江城和外科同行的流行代表,医生们见面一问,“什么科的”?答“冷血刀的传人”!颇有侠气。老外科对实习的新外科都会说“理想主义负责向前冲,现实主义负责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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