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个奇怪的人走了好半天,马大宽才呼出了一口气,心里说,这个人,怎么那么像是一代巨星张福荣呢?
难道说,张福荣真的是变成了一个类似苦行僧之类的存在,他要去找寻所谓的净土,那么,净土究竟在哪里,是否存在,又有谁能知道呢?
这么一耽搁,天边已经有了一些亮光,看了看手表,大约是早晨4点了。
天亮了,视野变得开阔了,找到出山的路,或许就并不难了。
起身朝着光明的方向一直走,走到了中午十分,马大宽终于发现了一座古寺。
那古寺,山门半毁,处处断垣青痕,虽然很多年前已被重修过,却也难掩倾颓之气。
古寺门前的两株大树,一棵已经干枯,另外一棵也只有很少的一些树叶,剩下光秃秃的枯枝,缠绕在墙头上。
站在这古寺面前,能感觉到的是一种古朴凄凉的感觉。
这座古寺,何时所建已不可考,这座寺不算旅游景点,也没人收费,香火估计也没有了。
马大宽信步入内,一路穿过石径,偶尔有几个山里人走过,也只是淡淡瞥过一眼,继续前行。
顺着石径,走过钟鼓楼和天王殿,沿途可以看到不少石头雕像,不过这些石像要么被砸得面目模糊,要么整个头颅被切掉,几乎没几具是完整的。
等到来到了寺庙的核心大雄宝殿时,发现眼前只剩下一片凌乱的石座地基,木质结构都没有了,很多地方都是黑乎乎的一片,似乎是毁于多年前的一场大火。
大殿前面,不知被谁搁了一个小香炉,歪歪斜斜地插着几柱香,看起来,这里还是有些山里人会跑来上香的,只是不知对着断垣残壁拜了半天,到底灵不灵?
大殿的后面,应该是禅房之类的功能性建筑,马大宽觉得,他或许能找个可以住下的地方。
马大宽本想找个住在这里的小和尚,问一问能不能住宿一晚,可是转悠了半天,他却一无所获。
可就在这时候,一个老道士突然挡在了马大宽的面前。
是的,没看错也没说错,那人就是一个在和尚庙里的老道士。
这道士的头发有些花白,戴着一副黑边眼镜,镜片上面都模糊不清了,也不知道这眼镜戴在脸上,还能不能看见前面的路。
不多的头发上面梳了一个松散的发髻,发髻上还插着一双竹筷子,估计平时吃饭的时候,就是用的这双筷子,吃完了饭,再插回去。
身上的道袍也是脏兮兮的,这个模样,倒是有些像茅小虫,50年后的茅小虫或许就会是这个样子吧?
这老道士手里提着一根小旗杆和一个小马扎,旗杆上写着“茅山道士”四个大字。
“这位小哥,要不要来算算命?不灵不要钱啊!”
老道士一张嘴,听着就不像是当地人,是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一听,就是个走南闯北的人。
也许是认识茅小虫的关系,所以,马大宽一向对道门中人十分的尊敬,他没心思算命,就说:“这位道长,我是来山里旅游的,走了一天一夜,太累了,就想找个地方住一宿,可惜,这山上没有旅馆……”
老道士一听没了生意,有些泄气,不过,他还是出主意说:“住的地方倒是有啊,还不少呢,后面有好多破房子,你要是不怕蚊子多,完全可以在那里将就一晚吗?”
其实,刚才转悠的时候,马大宽已经看见那大殿后面有很多禅房,一看就是荒废了。
看来,这一晚,也只能在那里将就一下了,这里毕竟是是座庙,山精野怪也不能闯进来,总比在山上露宿强。
“多谢道长指点。”马大宽对着老道士笑了笑,朝着禅房走去。
这破败的寺庙里面,还有一口井,马大宽打了一桶上来,水质比较清澈,但只是看着清澈,他绝对不敢就这么直接喝下去。
好在,背包里有固体酒精,用一个小钢饭盒,煮了一些水,泡了一碗康师傅红烧牛肉面。
要说这方便面,在城市里算是顶级的垃圾食品,但是,在这穷乡僻壤的破寺庙里,这方便面的香味就浓烈了。
不知怎么,这味道就吸引过来一个人,没错,就是那个会算命的老道士。
“我说这位小哥,”老道士讨好地对马大宽说,“贫道给你商量商量,我给你算上一卦,要是准了,你送给我一包方便面吃吃,怎么样?”
“啊,不用不用,”马大宽笑了笑,掏出一包递给那老道士,“一包方便面而已,道长不嫌弃,请用便是……”
“多谢多谢。”
这老道士也不客气,借用了马大宽的金属饭盒,烧开了水,泡了一碗方便面,又从怀里拿出一个塑料袋,里面是一个干了巴几的烧饼,他把烧饼掰碎了,泡到烫里,吃得那是非常的享受。
要说现在城市里的人们,每天都大鱼大肉的吃,有酒有菜,都还不满足,然而就看面前这位老道长,区区一袋方便面,就已经很满足了,有些时候,幸福的指数还真是不好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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