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些话,老顾和李槐树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坐在了沙发上,面面相觑。
虽然这张挑战书上说得貌似很公平公正,可是,这么多家店铺合在一起来对付作璞轩,这次斗宝,能赢才怪呢?
马大宽也有些茫然,所谓的鉴宝,靠的是知识和眼力。
如果拿出字画之类的物品,马大宽觉得自己是没问题的,可是,如果对方拿出的东西马大宽完全陌生,那鉴定起来,可就全都靠运气了。
要知道,古玩这一行,即便是老专家,也没人敢说自己是全才,什么物件儿都能鉴定,因为古玩的门类实在是太多了。
所以说,此次下战书的所谓“斗宝”,这明显就是一场鸿门宴。
本以为,在古化街上租下了一家大店铺,发财之路从此开始,可是,万万没想到,低调开张还没几天,竟然会遇到这种事情。
所有的古玩店一起给马大宽下了战书,那啥,难道这就是树大招风的后果吗?
想到这里,马大宽立刻问李槐树说:“嘿,我说老李,你以前开多宝斋的时候,我可没听你说过还有这种规矩,当时,别的店家没有挑战你吗?!”
李槐树立刻说:“没有没有,我开店也有好几个月了,哪儿有什么人来挑战我啊,我都没听过这种事情,我觉得,是不是因为咱们这次租下的店铺太大了,而且,咱们店里的东西也太丰富了,其他店铺感到了压力,所以,咱们作璞轩才激起了众怒,其他的那些店主人,害怕咱们抢了人家的生意,所以,合起伙儿来,想要把咱们踢出古化街……”
老顾点点头说:“嗯,老李说的在理,我觉得,也是这么一个意思。”
想一想也不能怪人家其他的店铺,人家做生意好好的,突然冒出来了一家大店铺,出售的东西还价廉物美,搁谁身上谁不生气冒火呢?
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该来的总归要来,想躲也躲不了,马大宽明白这个道理,事情往往就是如此,还不如就这么接受了,顺其自然好一些。
经过一番打听,马大宽得知,那个看起来流里流气的年轻人,名字叫郑钱。
根据挑战书上写的,这斗宝的第一场,就选在了郑钱的店铺里。
郑钱的店铺距离马大宽的作璞轩并不是特别近,要说受到冲击,并不如朱老板的店铺。
不过,马大宽认为,这个郑钱肯定是被幕后的人给煽动了,也就是说,让人家当了枪使了,至于这次斗宝的幕后主使是不是那位朱掌柜,这个也还不能肯定。
话说斗宝这一天,马大宽跟老顾和李槐树一起来到郑钱的店铺。
郑钱那店铺不是很大,算是中等,屋里已经坐着几个人,平均年纪在50岁左右。
马大宽也都不认识,没必要寒暄。
一进门,郑钱托了托脸上的玳瑁眼镜,就说:“哎呦,马小老板来了,快快快,快请坐……”
马大宽低头一看,根本也没给他们三人准备凳子,往哪儿坐。
于是,马大宽就对郑钱直接说:“郑老板,今天您有什么指教啊?!”
郑钱从柜台里掏出一枚玉佩,轻轻搁在玻璃柜台上,用无名指点了点,充满挑衅地说:“哥们儿这有块玉佩,马小老板,你给鉴定鉴定吧?”
对于马大宽来说,玉器本来不是特别在行,但该来的总归要来,听郑钱的话里全是刺儿,知道今日肯定不能善了。
于是,马大宽就伸出手去,捏起了那一枚玉佩。
要说玉器的鉴定,其实比普通的古董要难上很多,因为玉器算是珍贵宝石,质地好的就是价值连城,质地不好的价格还不如石头,怎么鉴定玉石真假,比较难说。
郑钱见马大宽已经接了下来了,索性双手抄在胸前,站在柜台里直勾勾盯着对方看,目光也不友善。
李槐树和老顾,似乎比马大宽还要紧张,站在马大宽身后,一边一个,像是左右护法。
马大宽仔细观察了一下郑钱递过来的这块玉佩,雕刻的是和合二仙,其实就是两个小童子手持莲花,有半个巴掌大小,这类图案一般象征着夫妻和睦这个意思。
从美术专业的角度讲,这玉佩的雕工不怎么样,比较粗糙,用手指头一摸,玉石也十分的干涩,虽然上面已经有了很多沁色,但是并不温润,手感还不如李槐树买的那块埋汰葬玉呢?
马大宽只扫了一眼,直接把那玉佩推回给了郑钱,笑了笑说:“这件玉佩,呵呵,不是很好……”
郑钱冷笑着说:“哟呵,挺麻利的吗,你要知道,斗宝斗的不是真假,而是为什么假,假在哪里,得说出门道儿来,那才算你赢呢?”
郑钱笑嘻嘻地回头看了那些看热闹的店主一看,似乎自认为是将了马大宽一军。
其实,这件玉器还难不倒马大宽。
于是乎,马大宽就解释说:“这老玉啊,在某些环境中,长期与土壤及其他物质相互接触,玉体受到侵蚀后,颜色部分或整体都会发生改变,被称为沁色……”
说到这里,马大宽故意顿了一下,回身看了看那些店主,如同老师给学生们讲课一样,又说道:“沁色是鉴定玉器年代的标准之一,但是,也有不法商贩用各类染料浸泡玉石,令其表面产生沁色,比如,现代人用,古代人用黑狗血,但被人为做旧的玉石,表面都十分干燥,就在沁色的边缘,必然会有疙疙瘩瘩的痕迹,用放大镜细看一下,就像是一条草绳上系着几个绳结一样,十分的容易鉴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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