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云三沉默半响,轻声道:“注意安全,洛阳这边的情况我会帮你盯着的,所以在外不用担心家里。”
我点了点头,笑道:“有您在,我从没有担心过。”
第二天下午,我收拾好一些随身物品后,便被慕容云三送到了姚九指家,本身蒋明君也是想来送我的,但考虑到双方情绪,我还是没有让她来。
到了午的时候,人已经全部到齐了,我们在姚宅吃了个午饭,于下午出发前往临漳。
洛阳到临漳的车程不算很远,到达临漳县的时候才晚八点,因为天色已黑外加金大发开了一下午车精神有些疲惫,所以我们便决定第二天一早再去那个老农的家里。
在酒店吃了晚饭,我们刚想回房休息,可姚九指却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赵北平要来找我,现在正在路,所以我和众人商量了会,决定一起见一见那个赵北平。
在房里没等多久,门铃便响了起来,我起身去打开房门,只见门外站着一个模样五六十岁的大叔,他长相平平,衣着也如路人一般,简而言之,这个赵北平往人群一站,一时半会绝对很难找出他来,
“您是小张爷吧?呵呵,我是北平,九爷手下的。”一见面,赵北平便异常恭敬的向我弯了弯腰。
我愣了愣,连忙扶起赵北平,道:“是赵叔吧?您叫我初三行,现在出门在外的,洛阳那套别在这里提了。”
赵北平犹豫了片刻,接着才点头道:“也行,小张爷您肯定是有任务在身,那为了保险起见,我斗胆唤您一句初三了。”
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我将赵北平迎了进来,可他走进房里,看到金大发和江夏他们时,不禁扭头疑惑的看了我一眼,道:“小,初三,这几位是?”
我笑了笑,解释道:“这几位都是我的队友,这次一起出来的,绝对可靠,所以赵叔您有什么话直说吧,都不是外人。”
赵北平点了点头,他找了张椅子坐下,沉默半响又叹了口气,道:“这次九爷托我来临漳,可差事我却做的不漂亮,辜负了九爷的期望,初三,这次的那个老农非常棘手,我试了很多次,可拿他根本没有办法。”
我将倒好的热水递给赵北平,问道:“事情具体是怎么回事?您不妨说说。”
赵北平沉沉的点了点头,道:“九爷一开始唤我过去,说让我到临漳来,我在洛阳时一直都是九爷门下的掌眼,平时替九爷管理一间古玩铺子,所以我很纳闷,便问九爷让我到临漳去的具体任务是什么,九爷说没有具体任务,是让我到临漳,平时待在酒店也好,出去转悠也罢,只要我不离开临漳一切都行。”
“那时我纳闷了,不知道九爷这样做的意图是什么,但出发前九爷给了我一部手机,说如果有事,他会电话联系我,一旦联系我,那无论他托付我做什么事,我都必须尽力去做。”
“也是这时候,我才明白九爷让我到临漳,是为了让我潜伏下去,为他以后在临漳的布局做准备,我明白这点后,马不停蹄的赶到了临漳,一开始我很老实,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等着九爷给我打电话呢,但等了好久,九爷那边是没信,我也不敢去问。”
说到这,赵北平苦笑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你们也知道,干我们这行的,尤其是我这类的手艺人,平时根本闲不下来,有事没事喜欢去古玩街转悠转悠,哪怕捡不了漏,也能图个乐子,所以我到临漳没多久,四处打听县里有没有古玩街,这一打听还真的有,但去了后我大失所望,因为临漳不洛阳,古玩街也全都是些滥制的赝品,看了让我根本提不起精神来。”
“无奈之下,我重新捡起了往日里的老本行,骑着个二手摩托,整天往临漳四周的乡下跑,名义是收破烂,可是想看看那些农家有没有祖传下来,或者盗挖出来的宝贝,虽然一直没有什么收获,但我也自得其乐,全当做是打发时间了。”
“但在前不久,事情一下子不同了,那日我到了一个山沟沟里,里面有个村子叫白桑村,因为村子在山沟里面,道路不通,所以很少会有收破烂的过去,我一来,一家一户的都把自己的破烂拿出来了,我当时很兴奋,感觉自己能有些收获,可是后来一看那些东西失望了,因为全是些破铜烂铁,稍微有点年头的是一杆解放前的铁烟枪,我当时一看知道这是个没什么历史,很普通的村子,所以便想草草应付,随便收点东西离开,但有个老人说了一句话,我瞬间起了兴趣。”
“因为我的目的是想收些老物件,所以对瓶瓶罐罐,陶陶瓦瓦的东西很感兴趣,旁边一个老人见状笑着说我既然对这些东西这么感兴趣,不如到李老汉的家里去,说他家有个陶罐,李老汉平时宝贝的不行,轻易不拿出来,说不定会是个宝贝。”
“这老人本来是随口打趣,我却来了兴致,于是问那个李老汉的家里在哪,问清楚地方后,我二话不说赶了过去,一开始那个李老汉还不肯给我看,但我好话说尽,软磨硬泡下,他终于给我看了一眼,结果是那一眼,我确定这是一个宝贝,一个了不得的宝贝,当下不敢耽搁,拍了几张图片后发给了九爷,之后的事情你们也应该知道了。”
这一大通话说完,赵北平已经是有些口干舌燥的了,趁他喝水的空档,我忍不住挠了挠头,道:“那个李老汉真的不肯把那个龙窑瓷给卖了?”
赵北平将水一饮而尽后,不禁有些郁闷的点了点头,道:“倔,太倔了,自己家穷的跟什么一样,一天三餐只能吃馍馍沾豆鼓酱,可他是咬紧牙关,说什么都不肯把那个龙窑瓷给卖了。”
说到这,赵北平犹豫了片刻,又忍不住道:“对了,我忘说了,那个李老汉孤身一人,媳妇在几十年前死了,也没有后人,所以我感觉他对五十万面不改色,很可能是已经认命了,所以才不肯卖那个龙窑瓷。”
“卧槽,我说嘛!”赵北平话音刚落,金大发一拍大腿,叫道:“一个老顽固,穷了一辈子,也没什么后人,如今没几年好活了,对他而言别说是五十万了,是五百万又如何?他知道该怎么花吗?他知道这是个什么概念吗?五十万对他而言,可能还真没那个龙窑瓷重要。”
赵北平点了点头,叹道:“白桑村道路不便,是从古穷到了今,尤其是这个李老汉,一辈子没出过村,对他而言,钱的诱惑力还真没多大。”
听到这,我头已经开始有点疼了,这事想想其实并不复杂,是一个已经没几年好活的老人,捏着一个宝贝不肯放,也不肯把宝贝来历说出来,对这种人,什么钱呀,什么威胁呀,根本不管用,用一种话形容也许较合适,那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逼急了他,他把龙窑瓷往地一摔,难道我们还能杀了他不成?
“对了赵叔,按照您这样一说,那个李老汉不肯卖龙窑瓷还情有可原,可是他为什么连龙窑瓷的来历都不肯告诉我们呢?”这时,江夏问道。
赵北平犹豫半响,也才有点疑惑的道:“这事说来也蹊跷,其实我并不是没有打探过,但无论是李老汉还是那些村民所说的都有些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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