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武术会馆

  学校武术会馆在操场边,我逃过那里,瞬间就看到了“武术会馆”那四个硕大的墨绿字体,有一种古雅古朴的味道,这些字体出现有些突兀,印象中,这样的字体只能出现在少林寺或者深山古庙中。

  里内传出呼呼哈哈的练武声,听得出,人数应该也不少。这里应该就是武术会平常练武的地方了,我也是武术会的人啊!我抬抬眉,转转眼珠,刹住脚步。

  我整理好衣服,拍去身上的尘土,缓缓走进去,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万万不能被人看出我是来逃难的。

  走进去就是一个偌大的练武厅,足足有几百平方米,单单看这阵架,我甚至以为自己是进了一间武术学校。

  武厅的地板是青砖,天花上边吊着无数沙包,穿着会衫的武术会员正忘我地练着拳,打着沙包,没人理会我。

  过沙包区,是自由搏击区,区中间的教场上,三三两两的会员在切磋着,有男也有女。

  穿过自由搏击区,是武器区,这里人数最少,只有十几人,看这些人的动作,这几个才是精英。只有特别的会员才允许使用真兵器,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武器区边沿之上,竖着几个兵器架,几十样武器中,我一眼就看到了一张铜弓挂在兵器最顶处,弓弦十分粗,非非凡之人绝难拉开,铜弓旁还插着三支箭.

  武器区之后,有一个独立的房间,房门打开着,顺着门口,我看见一个背影,一动也不动地站一个沙包之前,手搭在沙包上,像入定了一般。

  这个男的有点帅,而且,武功绝对不凡。这是我的第一感觉,尽管我看不到他的面孔。

  “喂,那个,你不能站在那里,刀剑无眼啊!”一个握刀的会员提醒我。

  “哦,我新来的,随便走走……”我说。

  “又是新来的!”握刀会员打断抱怨:“死胖子怎么不看着,什么人都跑到这看会长,真不像话。”

  “方胖子,死胖子。”他向沙包区大叫着。

  “噢!来也。”一个肥嗓传来,单听这尾声特长的声音似乎都能听出这家伙是个胖子。

  胖子也不抬头看我,开口就骂:“小子不长眼睛啊!没看到那里写着新人报到区吗?”

  “我没看见。”我回答。

  “跟来。”胖子嘴上很不满意,走路一晃一晃,但是步履很稳。

  我跟在他后面,很快就来到了沙包区东边,那里有十几个也是身穿闲装的新人。

  胖子把手放在档案上,低看着:“叫什么名字?”

  “牧海。”我回答。

  胖子翻看着入会档案,翻看了一遍又一遍:“奇怪,怎么没有这个名字?”

  “我没填表。”我提醒他。

  “混帐,怎么不早说。”胖子气愤的骂道:“又是瘦猴海私招的吧?”

  我点点头,嗯了一声。

  胖子这时才抬头看我,点了点头说:“这次的还顺眼,不像个锈花枕头。”

  我这副模样只是还顺眼,他的要求也未免太高了吧!我站着没动,胖子扔过一张表给我,说:“先填表,奶奶的瘦猴海,就会给我添乱。”

  我望着门口,白龙会的人没进来,看来真的不敢在这里撒野。入这个武术会还不错,旁了棵大树。我认真地填好表,递给那胖子。

  “交钱,五十块。”胖子说。

  “不是交过钱了吗?”我反问,心想不会给侯中海昆了吧!

  “是会服的钱,在这里,没穿会服是不准练武的。”胖子不耐烦地解释。

  我看着旁边一条通道走出几名已经换好会服的新会员,正乐滋滋地看着那身白色会服相互讨论,通道的尽头应该是更衣室或者洗手间。

  他们那套会服如足球服一般露出腋窝的,如果穿上,肯定会露出绷带,我不想被人知道我受伤了。

  我看着武器区那几个人的会服:短袖,黄色,即不透明,也不会露出绷带,穿上之后没人知道我受的伤。我说:“我要他们那种会服。”

  胖子睁大眼睛盯着我,指着会长房间反问:“他的衣服怎样?”

  我直点头说:“更好,更好,就要那一种。”

  胖子直摇头:“看来我走眼了,你不是锈花枕头,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猪啊!”

  我恍然大悟,原来这里的会服是按等级的。沙包区的新会员白色会服,自由搏击区的会员蓝色会服,武器区黄色会服,会长红色会服。

  这是十分简单的观察,我只顾着躲藏,什么都忘了,真猪啊!我脸都红了!

  我交过钱,拿过白色会服,说:“我先看看,过两天再练。”

  “随便你。”又有一个新人到来,胖子挥挥手让我离开。

  我在沙包区里转着,所有的会员都在汗流浃背地挥拳踢脚抬肘,打着沙包发出沉闷的呯呯声。沙包区一角站着一个身穿黄色衣服的会员,眼睛四下扫着,显然是这一区的看管。他的眼睛只扫过我片刻就离开了。

  跟狼人虎猎人黑衣人一战后,我的体验比以往所有打架的经验还多,这经验可以说是刻骨铭心,从死亡中得到的。看着眼前这群学武者,他们的力量跟兽人相比,就是蚂蚁跟大象相比。

  平常人真的就无法跟那些兽人相斗吗?

  我站到一个没有人打的沙包面前,挥出右拳,一拳一拳地打着沙包,力道由一成,两成,三成一点点添加,等运用到五成功力的时候,胸口又痛了,忙停下手。沙包由轻微的震动到摇晃到摇摆到荡到半空,我浑然未觉,只在想,兽人的身体怎么会比这沙包还坚硬,人的肌肉怎么可能强化到那种地步!我曾用匕首在虎猎人变异的手臂上,连他的皮肤都无法刺穿!

  黑衣人跟虎猎人谁利害呢?若论武功,肯定是黑衣人,但是如果虎猎处于变异状态,黑衣人能伤到他吗?

  满脑子都是想法,我突然又想到,黑衣人到最后有没有取到上古奇兽齿魔兽的血液,如果那些血液真的能溶合到人的身体里,那将会成为如何恐怖的人啊!想到上古奇兽齿魔兽的力量,我又感到了浑身燥热,身体里好像蕴涵着什么东西跟我的想法产生共鸣一般。

  我机械地击打着沙包,思绪飞转。

  “对不起,没穿会服不许练沙包。”穿着黄色会员的看管走到我身边说。

  “哦,对不起,我忘记。”我见他对我客气,也礼上往来回应。

  “只有真正习武的人,才会进入忘我的境界。你力量很好,应该从小就练过吧?”看管站到我身边问道。

  “是的,我刚会走路就练习了。”我很真诚地回答。

  “我叫何应峰,是沙包区的队长,负责新人提携,很高兴认识你。”他伸出手来与我握手。

  我也伸出手,简单介绍了自己。

  “你的力量虽然很好,但是,技巧跟柔性不足,你看。”何应峰出拳打在沙包上,沙包越摆越高:“这是蛮力,对敌时杀伤力不足,应该这样。”他出拳方式突变,拳拳离沙包不足几公分时才发力,力量透过沙包,发出沉闷的响声:“这样才更有杀伤力。”

  这是很简单力量运用技巧,普通的习武之人都懂。何应峰显然以为我是一个自修武功的莽夫,没有经过人指点,蛮练出一身力量。须不知我刚才只是随便出拳,了解身体状况而已。

  虽然他教的东西对我根本无用,我还是很感激他,因为他的态度中根本就没有一丝的看不起。

  我认真地聆听,心想这武术会跟白龙的反差太大了,任何人都能感觉出这两个社团一正一邪。武术会中的侯中海、何应峰跟那态度不太好的胖子,看样子都是好人,而白龙会的软骨超,罗刚,跟本就是仗势欺人,让人一看就想揍一顿。

  “我们会长是哪里人?”我随口问道,对他实在有些好奇。

  “他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无论身手还是家势,这个你以后会清楚的。”何应峰说这句话语气十分平缓,是无数次说出才能做到的流畅,一气呵成。

  一定很多人问过这个问题!

  我知道再问就是不懂世故了,而此时何应峰离开了,走向新人那边。

  白龙会那些人应该不会进来,可以安心地休息一会了!我正想着,门口处涌入了一大帮的白龙会员,人数济得大门不透一丝光线。

  他们敞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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