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迪一行人进入村子,下车问了好几个人,居然没有一个人能听懂汉语,好不容易有人听懂“村长”两个字,指了指村头一间屋子。
“早知不让牧海下车,让他做翻译,省得现在像无头苍蝇。”吴熊大咧咧说道。
“不知那村长会不会汉语,如果不会,天啊,我们要立刻去找牧海了。”王远说。
“我感觉村长会汉语。”闻迪说。
“别猜了,去问。”藤格说完,高大的身影走在前面。
巴达村长的房子在村子里算是比较好的,整间房子都是用石头彻成,有院子,院子里种着果树,此时正是收成季节,树上挂满了几人不认识的果实。大门开着,却没瞧见人。
吴熊欲走进大门,闻迪阻止他,向里面喊道:“请问有人吗?”一连叫了好几声。
等到几人心里有点烦躁,才从大厅里走出一位五十岁上下的老者。那老者慢腾腾地穿过院子,丝毫不将几个的急躁放在眼内。好不容易老者走到门口,众人才看清这老者的面貌:一米七五左右,长方脸,脸上有皱纹和伤痕,留着胡子,气势不凡,可以看出年轻时风光。他目光慢慢地看了五人一眼。
“你们是来查案的?”老者开门见山说,说很流利的汉语。
“是的,我们先来拜访巴达村长。”闻迪回答说。
“我就是巴达。”老者说。
由于在车上的时候,王远说了这巴达的事迹,大家都忍不住认真地打量着他,看看这大兴安岭打天鹅的记录保持者是怎样的一个人。
“我们是来了解案情的,请问,我们可以进去谈谈吗?”闻迪很礼貌地问道。
巴达扫了众人一眼,并没请几个进屋,反而问道:“都说说你们是什么人。”
他的傲慢引起了几人的不满,吴熊正要发作,腾格盯了他一眼,他只好乖乖地呆在原地。腾格说:“我们四个是内蒙古军区的,受了指示,过来查案。”
吴熊此时故意扬了扬手中的半自动步枪,还有那一排排的子弹。
巴达正脸也不瞧一瞧他,问道:“你们懂动物吗?”
闻迪听及,马上指着王远说:“他进入部队之前是个猎人,我是从事动物学研究的,中国动物协会会员。而他们三个经常在森林特训。”
巴达特意看了闻迪跟王远,突然叹了口气,扬扬手说:“进屋吧!”
进了屋子,巴达像突然间变了一个人,不但招呼妻子添水,说话还开门见山:“说实话,这是一项十分危险的任务,你们知道吗?”
闻迪点了点头。
巴达继续说:“上次派来的人,想必你们已经知道下场,连凶物是什么东西也没人见过,就四死一残,别以为你们武器先进,没多大作用,武器不能解决一切。如果不是你们当中有人当过猎人,有人是动物专家,我不会允许你们进屋,那样只会又枉死生命。”
“能跟我们谈一谈这个凶物吗?”依然是闻迪开口询问。
巴达没有回答,转身到身后一个长柜底下抽出一些纸张,递给闻迪说:“这些都是资料,是村里猎手和上一批遇难者搜集的,我所知道的都在里面了,你回去整理一下,也许有用。还有,如果需要其它的帮助,我会尽力配合。”
闻迪点点头,刚想再说话。
这时一个二十多岁,长得熊身虎脑的年轻人走了进来,样子十分高兴,也不管其它人径接走到巴达面前说:“父亲,有人来看你了,你一定想不到是谁,你一定会十分高兴。我们岩岭有救了。”
“没大没小没规矩。”巴达骂着儿子,皱眉说:“是谁?”
年轻人也不管父亲生不生气,对着院子喊道:“牧海,进来吧!”
我没想到会这么快又和腾格一行人见面。我找完大虎之后,在去村长家的路上见到了二愣子,他也是我儿时十分要好的伙伴。没想到他十分激动,也没想到他会将我抬得如此之高。不由得有点尴尬,慢慢地走进厅子。
“牧海,我们又见面了,还想去找你当翻译呢!这一路上问人可够呛的。”闻迪笑笑对我说。
“哦!村子里会汉语的也有几个,你们凑巧碰到。二愣子汉语就很流利。”我指指那年轻人,他是村长的二儿子。
“牧海,你叫牧海?”巴达村长的眼情突然闪亮起来。
“是的。”我回答。
“你是牧雷的儿子,牧滩的孙子牧海?”巴达村长十分激动。
望着巴达村长激动的表情,我也激动起来,毕竟,他是父亲最好的猎人朋友,也是我儿时尊敬的人,只是此时,他已经有了白发,苍老了许多。“是的,我是小猎手牧海,巴达伯伯,你老了。”
“好好,……”巴达村长眼睛里流出了泪水,转过身去拭擦,其它人都很奇怪。
没人了解巴达的心情。当年牧滩和牧雷还在岩岭的时候,岩岭名振大兴安岭猎界,巴达也被许多人记住。遥想当年是多么的风光,别说有野兽吃人,就是一只狸猫都不敢进村偷吃。而如今,那两人不再了,物是人非,村子里人心慌慌,凶兽还在四处行凶,已经有不少的村民开始迁徙,偌大一个村子越来越冷清,作为一村之长,如何能不难过。此时听见牧家后人,顿时看到了希望,心抑不住,就流下泪来。
“父亲你别激动,听我说,刚才我见到大虎,听他说,牧海现在的技术比当年同年纪的牧雷还要利害。”
大虎可真能吹,被他害死了!我心里咒骂。我已经察觉到腾格一行人的表情十分复杂,有人不可思议有人不屑有人奇怪,此时我就像一个动物站在那里被人看着,感觉很不爽。
巴达村长对闻迪说:“闻同志,腾格先生,你们想必也要住下来才能查案,我这里虽然简陋着,空房却不少,我先叫老婆子帮你们打理住的地方。”说完向屋里大声叫着妇人,精气十足。
等妇人出来,巴达对闻迪说:“老婆子会带你们去,我跟牧海还有些话谈。”
闻迪点头称谢,知道巴达谢客了,招呼腾格一起跟妇人进里间,经过我身边时,盈笑说:“看不出你竟然是牧雷的儿子。”
我无奈地摇摇头,跟着巴达伯伯走进了他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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