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被众女环绕的伊斯,也许是因为嫉妒,或者是鄙夷,同为一组的席勒不怀好意地轻笑道:“果然啊,同龄人比较容易成为朋友呢。”
听到席勒这么一说,人群中传来了一阵哄笑声,嘲笑的对象不用说,就是伊斯。
“你说什么!?有种在说一遍。”
席勒的声音不大,但是足以让在场的众人听清。表面上席勒只是发出感慨而已,但从深层意义上来讲——席勒在嘲笑伊斯太过幼稚!
被这样嘲笑,伊斯血气上涌,牙齿不断地发出咯咯声,眼睛死死地瞪着席勒。
也就在此时,席勒还接着火上浇油:“我说,你就适合跟小女孩玩过家家。”
沉默数秒后,伊斯颤抖着、大声地宣布道:“你绝对会为你刚才那句话后悔的!”
面对着愤怒到颤抖的伊斯,席勒却只是耸耸肩,完全不为所动。
如果让他们这样下去,势必会演变成见血的场面。所以卡洛斯连忙出来调停,但双方一脸不服气的模样,看来应该是收效甚微。倒是莎拉给出了一个主意:“不如,就用手枪来一决胜负吧!”
听到莎拉的建议,伊斯和席勒互相对视一眼,伊斯先前发怒的表情也化为了笑意。
论速度的话,伊斯可不输于任何人!
两人各自将枪套绑好,并塞进一把小手枪。手枪内并没有装爆裂弹。所以除非被射中要害,否则凭着在场的学生,伊斯和席勒完全没有任何危险。
他们两人各自离着约二十步的距离,面对面盯着对方。手已经伸到了枪套里,但没有直接拿出手枪,也许是在等待机会吧。
初春的下午,阳光并不烈,温度也只有十多度而已。但在训练场的伊斯和席勒,汗水已经将他们的额头弄湿,前发都贴到一起,但他们完全没在意脸上紧张的汗水,他们都用带着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对方。
旁边离着老远的观众,注视着这场决斗。双方偶尔一个小小的动作,都会引起一旁观众发出微弱的惊叫声,并带着紧张感继续看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人始终没有大的动作,直到……
伊斯额头上的汗水,不小心流入到他的眼睛里。不出意外的,他稍微眨了眨眼睛。
席勒看到了这个宝贵的时机,他果断掏出手枪,瞄准——
“——砰!”
“砰!”
枪声响起。
伊斯的腰部中了一枪,他的身体微微向前倾斜,倒在地上扬起一阵沙尘,从头到尾看着这段经过的席勒,脸上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因为——
第一个开枪的……不是他!
虽然席勒的手指已经放在扳机上了,但却还没扣下去。在他即将完全压下扳机的那一瞬间,枪声就已经响了。
子弹擦着席勒的头发穿过,并没有射中他。但是,毫无疑问的,他输了。
输给了一个小孩子,这让席勒感到一种难以忍受的屈辱。跟上次因大意输了比试不同,这次,他实实在在的输了。
杀了他!
席勒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了他!似乎只有将伊斯杀死,才能平息屈辱给他带来的愤怒。所以,怀着异常屈辱的感觉,席勒扣动了扳机。
“伊斯!”莎拉第一个跑到伊斯身边,并撕下身后崭新的披风,用来堵住伤口的进一步出血。口中还念动咒语,似乎想要使用回复术。
但莎拉的手却被伊斯抓住,只见伊斯满脸痛苦神色,他有气无力地说道:“不要用魔法……痛……送我……去医务室吧。”
“——回复术!”
“呃……”
腰部开了个大洞的伊斯的嘴角,明显地动了动。
忽地。
伊斯的伤口开始愈合。子弹被蠕动的血肉从伤口处排了出来,掉在地上。但是看伊斯一脸扭曲的表情,似乎这样就是在往他伤口上撒盐一般。
剧痛如潮水一样,让伊斯痛得头晕目眩起来。
当他开始忍耐的时候,眼睛里已经满是泪水。为了不至于咬断舌头,伊斯还狠狠地咬着自己的衣袖。
最后,因为经受不住流血和剧痛,伊斯昏倒在地。在晕迷前的意识里,响起了莱尔的声音。
“我会为你报仇的。”
现在约是晚上八点左右,这里是位于偏僻小巷的餐厅里。有三个人就坐在靠窗的位置上。
长得比较高的那个男性,穿着脏兮兮的学生制服,右眼还有着乌青的痕迹,似乎刚被人揍过一般。
而三人中唯一的女性,披着被撕裂的水色披风,裙角还有一大团可疑的凝固血污。
最后一位小的男孩,左手握着不知名生物的大腿肉,右手还叉着一块饱含肉汁的肉排,此时他正狼吞虎咽地咬着肉。
餐桌上的小麦面包似乎是刚从厨房里烤出来的,正闪耀着金黄的色泽,并散发出阵阵清香;端出来的饮料应该是瑞亚果酿造的果汁啤酒。伊斯喝了一口后,发现里面放了大量的香草。也许是因为啤酒里面兑了水,所以才用香草来掩盖吧。
但此时的伊斯可不会挑食,他大口嚼着肉,偶尔会喝下一大杯瑞亚酒,让酒把嘴里的饭菜灌下去。
当伊斯将已经空了的杯子放下时,他的嘴边还挂着一圈啤酒的桃红色印记。一旁的莎拉看到了,无奈地拿起面纸轻轻擦拭着伊斯的嘴边。
伊斯顿时羞红了脸,并将手中的食物放下,他已经吃饱了。
在这种暧昧的状况之下,再加上两人的气氛——既没有交谈,彼此之间又很尴尬。害羞的伊斯又不懂得讲些应景的笑话。幸运的是充当电灯泡的莱尔打破了沉默。
“席勒已经被我打成教室里的火鸟了。”
火鸟指的是那只挂在一组教室天花板上的木制缺腿火鸟。这里莱尔似乎用来代指席勒被他打瘸了。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太弱了……如果你可以躲避手枪子弹的话……”一旁的莎拉却用怪罪的口吻对着伊斯说道,并完全把她是决斗倡议人的身份撇除。
“也对哦……我太弱了……”
伊斯轻轻点头表示认同莎拉的观点。之后,把视线落在桌上陷入了沉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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