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上,沙必良接到了医院的电话,说是幽冥村村民的初步诊断结果已经出来了,让沙必良过去领一下。
沙必良心里奇怪肖成铁怎么没去,询问打电话的护士,护士说肖成铁出去执行任务了,想必是追捕逃犯陈冲去了。
摇了摇头,一脸歉意的对谢玉梅说:“我要去医院看望那些幽冥村的村民,要不然我在前面路口下车?”
“是去医院吗?”谢玉梅不愿意一个人带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抿着嘴央求道:“反正我也没有什么事,要不然我陪你一起去好了。”
沙必良想了想,觉得去医院应该也没有什么大事,也就笑着点了点头。
……
医院病房。
柳沙躺在病床上,好奇的睁着双眼打量着雪白的墙壁,感觉很舒服,就好像小时候躺在妈妈的怀抱里一样。妈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他现在已经记不清妈妈的样子,只记得妈妈离世的时候虚弱的在她耳边说的那句话:“努力活下去!”
年幼的他当时还无法理解妈妈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可是等他长大了,疾病找上他的时候,她才发现妈妈这句话有多么沉重和艰难。
因为过早患病的原因,为了防止癌细胞扩散到全身,他的左腿在他不到六岁的时候,就已经被锯掉了,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并没有接受到陈大富的洗脑式教育,是以才保留一些自我认知能力。
一直以来,他对于外界的理解都是从大人们只言片语和陈大富的自我吹嘘之中,从未离开过那个地下广场的他甚至以为这个世界就只有黑色一种颜色,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人没有情感,也没有朋友,只有痛苦和疾病……
一直到沙必良带他离开幽冥村之后,他才发现这个世界上的颜色不仅仅只有黑色,还有绿色、白色和蓝色等各种好看的颜色,还发现原来大人们并不全是冷漠的,很多时候他们也是充满爱心的,就好像沙大哥,就好像这里那些身穿白衣的大姐姐们。
提起沙大哥,柳沙微不可察的叹息了一声,稚嫩的眉宇间愁容满面。
“小柳沙,你才多大啊,就学大人叹气,小心变成小老头哦……”正在给他检查身体的一名护士嘻嘻一笑,打趣道。
柳沙听见护士姐姐的声音,浓眉大眼中闪现出一丝笑意,他比其他的小孩聪明,很快就学会了如何利用小孩的优势去跟大人交流:“黄姐姐,沙大哥什么时候来看我啊?”
黄姐姐知道柳沙口中的“沙大哥”就是最近风头正劲的炎龙刑警沙必良,伸出手指轻轻在流沙的鼻梁上刮了一下,笑道:“快了,待会就来。”
听到这个好消息,柳沙顿时咧嘴笑了起来,一脸期待的望向门外。
……
沙必良和谢玉梅两人来到医院的时候,先去见了为游民村村民治疗的主治大夫,主治大夫姓刘,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夫,头叮有些秃了,人看上去倒是挺和善。
“你们送来的十三个人中,有几个小孩健康状况比较良好,身体中的细胞还没有发生癌变,相信在休养几天就可以出院了。还有一部分的身体里的癌细胞还没有扩散,可以通过医疗手段控制下来,唯一一个比较严重的……”说到这里,刘医生顿了顿,拿起一份病历递给沙必良,“就是这个叫做柳沙的小朋友,因为他体内的细胞癌变比较早,虽然已经经过处理,但是锯下一条腿根本不能完全阻止癌细胞扩散,现在癌细胞几乎已经扩散到了全身,只有心脏等重要器官还在正常工作……”
沙必良面色微变,他记得那天他给柳沙治疗的时候,已经使用异能将柳沙体内的癌细胞控制在双手和双脚上,短短两天不到的时间癌细胞就扩散到全身,这也扩散的太快了吧。
尽管心里对医生的诊断有所疑惑,但是沙必良并没有立刻提出质疑,待会他去见了柳沙,利用异能检查一下就知道医生说的对不对了。
跟沙必良一起来的谢玉梅听见这个小孩的名字带有一个沙字,心里微微惊讶,又见沙必良如此关心的模样,暗自猜测沙必良与这个叫柳沙的小孩关系可能不一般,她连忙问道:“医生,不能医治吗?”
“一般的情况下,可以采用化疗和放疗的方式来进行治疗,只不过,柳沙的年纪太小,又长期处于缺乏营养和锻炼,我担心他坚持不了这种痛苦而长时间的治疗方式。”
沙必良心里叹了口气,沉吟了半晌道:“这么说,你们医院放弃他了?”
刘医生缓缓点头,声音有些沉重:“与其他人不一样,他已经进入了末期,救回来的概率不足万分之一,一旦癌细胞扩散到他的内脏,到时候就算是华佗再世,也救不了他。所以,我建议你最好还是把他带出去,让他开开心心的走完最后一程。”
医生口中的无奈沙必良也能体会,沉重的叹息了一声,站起身道:“好吧,你还有没有别的事?如果没有的话,我们可不可以去见见那些村民?”
“没有了,你们去吧。”刘医生见沙必良如此明理,暗中松了口气。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沙必良和谢玉梅来到大病房,探头往里望了望,里面摆放着十多张病床,病床上躺着都是幽冥村的那些小孩子,有些精神不太好的闭着眼睛睡觉,更多的却是瞪着一双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病房里的一切,让沙必良心颤的是,这些小孩子的眼中依旧没有神采。
该死的陈大富!沙必良悲凉的叹息着,深吸一口气,对身后的谢玉梅说道:“梅姐,我们进去了。”
谢玉梅微微点头,紧跟着沙必良走了进去。
刚迈进病房,沙必良正要说话的时候,却见一个熟悉的小男孩声音响起:“沙大哥,你来啦!”
这些小孩中能主动说出这句话的就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柳沙。
顺着声音找到柳沙,沙必良微笑道:“对啊,我来了,小柳沙,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吗?”
“习惯。这里的姐姐们可好了,就是天天拿针扎我,好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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