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发现吗?”魏白英见沙必良拿着一株杂草不说话,不由好奇的走上前问道。
“只是有点奇怪这棵草怎么会死的。”沙必良摇着头说道:“你看,摆放在这里的几盆花都活得好好的,虽然这段时间没有人照顾,但是就这么死了还是很奇怪……”
“死了就死了呗,有什么奇怪的?”魏白英满不在乎的笑了一声,脑袋伸到窗户外往下望,外面是条狭窄的巷子,不远处高耸入云的新世纪城煞是显眼。
“对了,案发那天,隔壁房间有没有住人?”沙必良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对带他们来的宾馆经理问道。
“没有,这一整层都被贾文成包了下来,当时除了顾予平和顾怜影居住在另一端的两个房间以外,这一层就只有贾文成的这间房了。”宾馆经理回答道。
这个贾文成还挺喜欢摆阔。沙必良淡淡一笑,想了想又问道:“那从案发之后到现在,隔壁有没有住过人?”
“请等一下。”宾馆经理表示这件事他也不是很清楚,打电话给前台,让他们查阅了一下住房记录,过了一会才对沙必良说道:“案发后一天,也就是昨天曾经有一名女士订过房间,不过后来她不知道从哪里听说这里发生过命案,并没有住进来。”
“那她进过房间吗?”
“这就不太清楚了,一般来说客人订了房间之后就可以拿到门卡了,但是她到底有没有进过房间就需要查看监控录像了……”宾馆经理摇了摇头:“要不然我派人把监控录像给你们拷贝一份?”
“那就麻烦你了……对了,现在能不能带我们去下隔壁的房间?”
“没问题。”宾馆经理毫不犹豫的带两人进入了隔壁的房间。
刚一走进去,沙必良就闻到一阵淡淡的香气,这种香气并不是从床上散发出的洗衣液气味,而是女子身上的香水味。
香气很淡,几乎闻不到,如果不是沙必良的嗅觉强化的缘故,恐怕就只有猎犬能够分辨出来。
“对了,你说昨天来订房间的是一名女士?”沙必良再一次向宾馆经理确认。
“应该是的,具体是男是女我也不是很清楚,这些都是我们员工告诉我的。”见沙必良问得格外认真,宾馆经理说话也不禁多了几分小心,回答得有些谨慎。
房间显然是有人收拾过,洁白的床上被子和枕头叠的整整齐齐,一缕阳光洒落在阳台上,使得房间稍微亮堂了一些。
房间里的摆设与贾文成的房间几乎没有什么不同,唯一让沙必良感到奇怪的是,那张靠在窗口的书桌。书桌下面有一道清晰的拖痕,显然是之前被人拖曳过,联系到顾怜影曾经说过他们来之前曾经听到过桌椅拖动的声音。
所有零碎的线索与顾怜影跟他讲述的一模一样。
沙必良几乎可以肯定,杀贾文成的是一个女人,苏凯峰只是一个替罪羔羊。
看到沙必良托着下巴沉思的样子,魏白英立刻意识到沙必良可能有所发现,心里不由暗暗一喜,暗想着等案子破了之后他一定要去唐清睿面前好好的炫耀一番。
“案情经过很简单。”沙必良整理了一下思路,拿到了宾馆经理递过来的监控录像,说道:“当天贾文成安顿了顾家叔侄之后,便带了一名女子回到房间里,只不过他显然没有料到那名女子并不是一般的女人,而是要他命的人。”
魏白英眉头微微一皱,不明白沙必良怎么会把凶手的性别设定成一个女人?
“你先别急着问,等我说完。”沙必良摆了摆手,继续说道:“女人杀掉贾文成用得也不是一般的手段,而是用了药物,那种药物能够促进人体的细胞不断分裂并破裂。只不过因为作用在细胞上的缘故,贾文成中毒之后没有立即死亡,正好此时苏凯峰伪装成修理工来到这里。他本来是来找贾文成寻仇的,打开门之后正好看见贾文成,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苏凯峰可能没有发现异常,他甚至跟贾文成争吵了几句,但是在发现贾文成的身体开始膨胀之后就意识到不对劲了……
“苏凯峰惊恐之下想要离开,哪知刚扭开门锁的时候却听到了顾予平和顾怜影两人的声音,他只好从后面的窗台离开,沿着窗台爬到隔壁的房间里,接下来就是顾予平叔侄二人所见到的场景。”
等沙必良说完,魏白英立刻问道:“你怎么知道凶手是一个女人?”
“有两点,一是贾文成这个人很风流,他一个人呆在宾馆里肯定无聊,为了不无聊就想找些娱乐活动,对于受苗家嘱托不能到处乱跑的贾文成而言,最好的娱乐活动当然是找个女人了;其二是贾文成房间里摆放的两双拖鞋,我不知道你们警方有没有注意到,那两双拖鞋一双很大一双很小,这也说明了当时在房间里并不只有贾文成一个人。”
魏白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起来现场勘查一直是他的弱项,毕竟平楚市里刑警队的职务分明,这种现场取证的事情一般是由检验科来负责的。
他则是根据检验科的检验报告锁定几名有嫌疑的疑犯,再通过明察暗访和推理找出真正的凶手,像沙必良这种天马行空的破案方式,魏白英一直觉得不切实际,甚至有些不靠谱。
沙必良的破案率之所以会这么高,魏白英更愿意相信是因为沙必良精准的直觉和超好的运气。
如果他知道沙必良所有的推论并不是凭空想象出来的,而是根据异能分析的结果推理出来的,恐怕这辈子再也生不起抢夺黑鹰勋章的心思。
“那么你怎么知道凶手使用了药物?”魏白英又问。
“这个很简单啊,你想想哪种杀人方式能够把人变成这样的?”沙必良笑了一声,面具的事情他不愿多说,而且根据那株草的情况来看,凶手使用这种杀人方式还不熟练,要不然也不会掉下一滴落在花盆里,进而留下了通过常规侦查能发现的线索。
“最后一个问题,苏凯峰是怎么离开的?”
“这个……我们就得好好研究一下监控录像了。”沙必良晃了晃从宾馆经理那里拿到的监控录像带。
“这能有什么用,不会又是一个被人纂改过的监控录像吧……”魏白英沮丧的摇了摇头,昨天晚上的时候,技术科递过来的报告上说出案发当天的录像带有被细微纂改过的迹象。
“看看再说吧,说不定没有纂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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