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河县陈家庄。
陈义军拿了一个凳子,静静坐在院子里,望着远方的蓝天。
呆呆的坐了一会,又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烟,烟的包装盒很精美,看起来价格极为不菲,这一包烟至少抵得上他半个月的工资了。
但是他似乎一点也不觉得珍贵,随手点燃了烟,也不着急放入嘴里,只是呆呆的盯着红色烟头不断侵蚀香烟,怔怔出神。
“爸,你在干什么呢?又在发呆?”一个留着板寸头的青年从陈义军身后的屋子里钻了出来,笑着问道。
陈义军扭头看了一眼青年,深深叹了口气,沉声道:“陈元,我们报警吧。”
“报警?”青年人陈元微微一怔,继而笑道:“爸,你这是怎么了?以前咱们家里穷,日子不好过,姨妈她们家里有钱,却一分都不肯借给我们,现在咱们只需要给想容表妹送封信,就可以拿到一百万,这样的好事不做白不做。”
“可是这钱……我总感觉拿得心惊肉跳的。”陈义军至今都想不明白,那个让他们送信的人怎么会那么肯定辛想容一定会来东河县,要知道辛想容现在可是大明星,哪里有时间来东河县这么一个小县城?
他接到信的时候还想多问几句,却被对方扔出来的一大箱子钱给堵住了嘴。
“有什么好害怕的,不就是一封信么,我看表妹也没有出什么事。”陈元安慰着拍了拍陈义军的肩膀,笑道:“你看,以前像这样的烟咱们连想都不敢想,现在让它烧都不会心疼。”
陈义军连忙看了一眼快要烧尽的香烟,连忙往嘴里塞去:“臭小子,你就折腾吧,万一出了事我看你怎么跟你姨妈交代。”
“哎呀不会的,你放心好了!”陈元笑嘻嘻的回答道。
两人正说话间,突然远处走过来一个人,大声叫道:“陈义军,村口有人找。”
陈义军连忙将烟一口气抽完,然后把香烟塞进陈元的怀里,低声嘱咐道:“把东西藏好,别让人看见了。”
“你就放心吧。”陈元嘿嘿一笑,拍着胸脯保证道。
陈义军拍了拍身上的烟灰,站起来朝来人走去,一边走一边好奇的问道:“村长,是谁找我啊,竟然劳动您老人家亲自来?”
“哦,是县里的刑警,他们说想找你了解一些情况。”陈家庄的村长年纪和陈义军仿佛,一副庄稼汉子的模样。
“刑警?”陈义军面色微变,果然是担心什么就来什么,一颗心顿时悬得老高,惴惴不安的问:“他们有没有说想了解什么情况吗?”
“哦,这倒是没有问,我们农村人没什么文化,这种事情还是少知道为好。”村长语重心长的说道。
“是的,您说得对。”问不出什么东西,陈义军心里更加惶恐了,有心想回去和陈元商量一下,但是又担心被村长怀疑。
陈义军从来没有感觉到从家到村口的路怎么会这么短,眼见距离村口越来越近,他的脚上仿佛挂了块沉重的铅块一样,挪动的愈发缓慢。
“老陈,你快点,前面就是了,你看,他们还开着警车呢……”村长没有察觉到陈义军的异常,走在前面催促道。
村口的沙必良三人也看到了跟在村长身后的陈义军,阮卓进拿出从东河宾馆拿到的资料与陈义军对比了一下,低声道:“不错,是陈义军!”
“辛大明星,亲舅舅来了,你还不去打招呼?”沙必良扭头看向辛想容,轻笑着说。
“要你管……”辛想容没好气翻了一个白眼,这个沙必良果然如周队长所说,是个报复心很强的家伙!
阮卓进没有理会争吵的二人,迎上去道:“村长,后面的可是陈义军?”
“正是陈义军,你们有什么事就在这里问吧,村子里的人吃饭比较早,问完了就让义军回去吃饭。”虽然嘴上说着不要多管闲事,可是涉及到自己村子的人,村长还是挺维护的。
“您放心,我们就问几个问题。”阮卓进笑笑,冲村长身后的陈义军道:“你是陈义军吗?”
陈义军年纪虽然比阮卓进要大一倍,可是阮卓进身上的警服却让他心生畏惧,尤其是他的确有违法的行为,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畏畏缩缩的回答道:“是……是我!”
“那么请你过来一下吧!”阮卓进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张桌子,看到陈义军额头上的冷汗,微笑道:“你别害怕,我们只是例行问话,如果你老实回答的话,我们不会难为你的。”
“是,义军,你怕什么,只要没犯法,就是好公民。”村长的觉悟还挺高,大声鼓励陈义军。
一行人沿着四方桌坐下,阮卓进摊开记录本,看了一眼陈义军,问:“陈义军,五月一号的时候,是不是你在东河宾馆值班?”
“五月一号?”陈义军恨不得哭出来,果然怕什么问什么,下意识的隐瞒道:“不……不是我……”
沙必良冷冷一笑,双眼如电一般盯着陈义军,严肃的说道:“陈义军,你要想清楚在回答,你要知道,你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被我们记录在案的,如果被发现有撒谎的行为,我们可以告你妨碍警方执行公务。”
另一边的村长也皱了皱眉,插口道:“义军,你是不是记错了,我记得五月一号那天你还跟我抱怨全世界的劳动人民都在休息,就唯独你不休息呢……”
这猪队友……如果陈义军听过这句话的肯定会拿来形容村长,现在被村长戳破了谎言,陈义军也只好说道:“是的,那天是我值班。”
“那天你值班的时候有没有离开过监控室?”尽管沙必良几乎可以确定东河宾馆里的监控录像肯定是陈义军搞的鬼,但是他还是要问出来。
“没有……”陈义军立刻回答道,可是回答了之后立刻发现不对,慌忙摇头道:“有,有……我晚上六点的时候离开监控室上了个厕所……”
“晚上六点?”沙必良和软著急你用眼神交流了一下,沉声问道:“陈义军,你怎么把时间记得这么清楚?难道你们上厕所还要掐着时间上吗?”
陈义军下意识的点头,开口道:“是……”
“是什么是!”沙必良陡然一拍桌子,把周围几人全部吓了一跳,冷哼道:“陈义军,你要知道你只是修改了六楼的监控录像,并没有修改一楼的监控录像,你六点有没有去上厕所难道我们不知道吗?”
看着陈义军额头上越来越多的冷汗,沙必良冷笑道:“我劝你还是跟我们说实话,如果你不希望你的亲侄女明天就死于非命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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