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你好……”周新温文有礼,淡淡的微笑,像是极有修养的绅士一般,在东河县见多了动不动就挥拳相向的地皮流氓,沙必良对周新如此与众不同的画风很不适应。
“我当初读书的时候也想从事刑侦行业,只不过因为体检不过关未能成行,今天能够见到真正的警探真是三生有幸……”周新说话的时候情真意切,如果不是沙必良早就知道他有个堂叔在镇派出所当副所长,恐怕丝毫不会怀疑这句话的真假。
不过就算他知道周新这句话在撒谎,他也不能拆穿,总不可能说别人的客套恭维是虚伪吧,那是不礼貌的。
周新的目光从沙必良的身上划过,落在黄瑜的身上。黄瑜年近三十,青春的气息还未退却,成熟的气质已经显露,这个时候的女人正是一个女人最美的时光,而且黄瑜有一种特有的武者气质,那是一种浪迹江湖随遇而安的洒落,这对于很多男人都是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即便是周新一直表现的风度翩翩,见到黄瑜的时候也有一阵短暂的失神,眼神迷离:“想不到刑警队里也有这么美丽动人的同事,早知道我当初说什么也要考进警官学校。”
黄瑜秀眉轻挑,流露出少有的娇羞,更是让周新心神荡漾:“周大少说笑了,我可不是警队的,我只是一个跟班而已。”
周新一见,几乎不能自已,厚厚的眼镜片后目光灼热,斯文的脸庞上竟然露出一种狂热的占有欲,不过只是一瞬,他就收摄了心神,勉强笑道:“抱歉,我从来没有如你这么美丽的女子,失礼了。”
“嘻嘻,我倒没想到这村子里竟然还有你这样的人,真是可爱极了。”黄瑜轻笑,没有掩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周新附和着笑,转向后面的张小军,熟络却有些疏离的道:“小军,你也来了。”
“恩恩,周大哥好!”张小军神情激动,好像一个小粉丝跟偶像说话一般。
最后是齐冰燕,对齐冰燕周新的态度很奇怪,他的表情看起来对齐冰燕很熟悉,态度却极为疏远:“冰燕,你也来了。”
齐冰燕匆匆瞥了一眼周新,低垂下头,声如蚊呐的点头:“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小河边村又不大,这两个几乎同龄的年轻人却如此说话,难道这两人之间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沙必良心里揣度着,他来此的目的已经达到,在呆着这里说不定周柏阳就会把他轰走了。
想到这里,便向周新提出告辞。
周新没有挽留的意思,只是惋惜道:“我刚来,你们却要走了,不过你们要是有什么事情想找我帮忙,可以直接去村长家里找我。”
“那就不客气了。”沙必良挥手离开,目光扫过抓着周新一脚的周维,笑道:“周维,我们走了……”
“拜拜——”周维下意识的挥手。
离开周柏阳的家里,黄瑜拧着眉道:“小沙,你到底在想什么?怎么净做些莫名奇妙的是?”
沙必良神秘的一笑,捏着下巴道:“黄姐,你别着急,案件的凶手我几乎能够确认了,只是对他的犯案手法还有些不明……”
“啊?你找到凶手了?”黄瑜听到沙必良这么说,惊讶的一步跨到沙必良的身旁,一伸手搂住沙必良的脖子,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个动作有多么不雅,兴奋的叫道:“是不是周柏阳?这老家伙不简单,他肯定知道很多事,但是一句话不敢多说,一定是心虚。”
嗅着黄瑜身上兰花般的轻响,沙必良不忍打消黄瑜的积极性,笑着问:“那你说说为什么会是她呢?”
“很简单啊!”黄瑜得意的眼睛都已经眯了起来:“首先是林小莲的死。当年他的儿子周维因齐桂兰变得呆傻,说他不记恨齐桂兰谁会信?按照一般人的思维,你害我后人,我也不会让你的后人好过,身为张小军妻子的林小莲之死也理所当然了。”
“然后葛丽之死。当天的婚宴之上,周维说了一句葛丽会死,就被葛丽驱赶离席,这对于周维来说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对于爱面子的周柏阳可以说是奇耻大辱,说不定他当时就动了杀心……”
“你的解释听起来很有道理,但是仔细琢磨后就会发现漏洞颇多。”对于黄瑜第一次接触刑事案件,就能做出这样的推测,沙必良觉得很不错,当侦探最怕的就是不敢去想。
“首先,林小莲之死说不通,既然周柏阳想让齐桂兰无后,那可以直接选择张小军啊,这样多省心,别说张小军是一个男人不好对付,以周柏阳在小河边村的地位,想要找几个人绑住张小军不要太简单。”
黄瑜蹙眉思索道:“也许是他对林小莲动了色心,我听说他的老婆去世了十多年了。”
沙必良呵呵一笑,点头道:“权当你说得对,但是葛丽的死完全说不通啊,假如那天是你结婚,有人跟你说你要死了,你会不会把他赶走?”
“我不仅会把他赶走,我还会把他揍个半死。”黄瑜道。
“我想整个村子里笑话周维,驱赶周维离开自己的家不止葛丽一个人吧,周柏阳若是跟每一个人计较,恐怕这小河边村早已尸横遍野了。”
黄瑜不满的掐着沙必良:“那你说凶手是谁?”
“凶手是……”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沙必良冲满脸怒火的黄瑜抱歉的一笑:“不好意思,接个电话。”
“去死吧你!”黄瑜见沙必良故意吊人胃口,一脚将沙必良踢飞。
“喂,有什么发现?”沙必良走到一边,接通电话。
“根据电讯公司的记录,四月八日和四月九日两天夜里葛丽的确给葛父打了两通电话,时间是半夜十二点,通话时间只有十秒钟不到的时间。”阮卓进拿着电讯公司的记录,低声问道:“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嗯,我刚才去葛丽家,发现葛丽和葛父手机里并没有这两通电话的记录。”沙必良并没有隐瞒的意思,他需要阮卓进的帮忙,就必须将一些线索告诉阮卓进,毕竟阮卓进不是手下,而是搭档。
“你是说有人删除了他们手机的通话记录?”阮卓进皱皱眉,沉吟道:“我通过老师也查到了小河边村里周家人的相关信息,有一个人的资料很有趣。”
“谁?”
“周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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