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
在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查颖运脸色一点点变得凝固了起来，抬起头，直勾勾的盯着沈熠然的眼睛，疑惑的问道：
“沈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态度不如之前那般恭敬，但语气却也没什么太大的变化，能坐到市场开发部经理的位置，在事情没完全说清楚之前，这点城府以及情绪的控制力查颖运还是有的。
“查经理，您先不要着急。”
沈熠然知道，跟别人把生意和价格都谈妥之后，自己突然说没钱，这样的行为纯属就是在找揍，要是遇到脾气不好的人，说不定会立马叫保安把自己给轰出去，所以他赶紧解释了起来：
“是这样的，我虽然没钱，但是我有值钱的东西，所以这一次我希望能跟咱们剧院做一笔交易，一笔至少价值十五万元的交易。”
“哦？交易？”
不清楚沈熠然想要玩什么门道，查颖运转了转手中的中性笔，笑着说道：
“沈先生想要做什么交易呢？您看，咱们都是敞亮人，您就别带着我兜圈子了。”
“行，那我就直说了。”
见对方没有跟自己发飙，沈熠然心里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这意味着至少他还能接着谈下去。
拉开了手中公文包的拉链，从里面抽出了一叠厚厚的文件，然后将文件最上面的几页稿纸给查颖运递了过去：
“是这样的，我这里有一份话剧剧本，我想将它授权给咱们剧院演出，搜权费就...”
“行了，可以了！”
没让沈熠然把话说完，查颖运直接打断着说道：
“沈先生，您确定您今天不是来我们剧院捣乱的吗？”
“不是。”
摇了摇头，沈熠然很坚定给出了答案。
“那行，那我就不叫保安了，现在你可以出去了。”
说着，查颖运起身做出了一个送客的手势。
“查经理，您能否听我把话说完，我觉得我们还是可以继续谈一谈的。”
尽管对方非常强硬的给出了拒绝的态度，沈熠然却依旧没有放弃，在他看来，目前会议室内出现这样的情况是很正常，甚至比他预估的还要稍微好一些。
“谈一谈？”
听到这句话，查颖运轻蔑的笑了笑，语气中略带几分讥讽的说道：
“没什么好谈的，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不就是打算用剧本的授权费来租剧院吗？沈先生，我就这么跟你说吧，你知道现如今剧团都是怎么创作剧本的吗？你知道一个剧本能卖多少钱吗？十五万的交易，呵呵，你还真敢说啊。”
对于查颖运的讽刺，沈熠然完全没有丝毫的愤怒，待到对方说完，他才不紧不慢的接过话道：
“我当然知道，现如今一半剧院都是先有固定演员，再根据演员特质编写剧情，但像你们这种老牌的剧团，都只演经典或已经有名声有品牌的作品，至于话剧剧本的价格，定制的一般在两到三万元左右。”
“既然你很清楚，那为什么刚刚还要耽误我们这么多时间呢？如果你是来卖剧本的，你直接告诉前台接待，会有专门的人员负责这方面的事情，不过我直接跟你说吧，我们剧院剧团有专门的创作团队，所以，从来都不需要购买其他的剧本。”
说完这番话，查颖运摇了摇头，一边朝会议室门外走去嘴里一边催促道：
“沈先生，请吧，明镜路那还有一家白地剧院，接下来你可以再去那边消遣一下他们。”
叹了口气，沈熠然从座位上站起了身子，将摆在桌面上的文件收回到公文包内，行若无事的说道：
“查经理，问你个问题，你知道肆人乐队吗？”
“肆人乐队？”
拉开会议室的玻璃门，查颖运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知道啊，就是唱《浮夸》的那个乐队嘛，怎么了？你该不会是想说我没有眼光，发现不了你这个话剧界的‘肆人乐队’吧？哈哈哈哈...”
说完，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然而，笑声还没持续几秒钟后便戛然而止，只因为他听到会议室里传出了一个很平静的声音：
“《浮夸》的版权是我们公司的，还有，肆人乐队的主唱是我们公司的签约艺人。”
......
十多分钟后，宣州市中溪大剧院的会议室内。
沈熠然手里捧着一杯茶，一边吹着热气，一边看着坐在对面的查颖运。
此时，这位市场开发部经理脸上挂满了笑容，手里拿着几页稿纸，正在那认认真真的做着审读。
“精彩，精彩啊，这剧情，这台词，哈哈哈，真是有趣！”
读完手中的稿件，查颖运小心翼翼的将稿纸放在了桌上，嘴里止不住的赞叹道：
“沈老弟，你们公司真是人才辈出啊！不过这故事好像没有结尾啊。”
“查经理，结尾的事情等咱们谈完合作后再聊也不迟嘛。”
“行，那就先谈合作！”
之前，在听到沈熠然说肆人乐队和《浮夸》这首歌都在他们公司旗下后，查颖运当时就松开了手，把会议室的玻璃门重新关了起来。
这种事验证起来很方便，不管对方说的是真是假，他都不介意多耽误一点时间。
毕竟，假如对方真的是拥有着《浮夸》这种作品的公司，那他完全没必要将其给得罪，在商业上，特别是这种行业间有关联的公司，多一个朋友总归是好的。
回到会议室，一番寒暄之后，查颖运查验了对方企业法人执照以及版权的归属信息，在看到所有资料都与汉国工商网和版权网上一致的时候，他的称呼立马变得亲切了起来，由沈先生到沈老弟，转变之快，让沈熠然都差点没能反应过来。
“沈老弟，这剧本确实是好剧本，但说实话，十五万的价格还是太夸张了，而且也不是我们剧院所能接受的，您也知道，我们剧院虽然在宣州的规模还算比较大的，但现如今来剧院看剧的人也不是特别多，我们就是糊了日子，真要花这么多钱，我们剧院肯定是拿不出来的。”
听到查颖运的诉苦，沈熠然笑着说道：
“查经理，我没说要把剧本卖十五万元，我说的是把剧本搜权给你们，至于搜权费，就用在我租你们剧院上了，你们不用出一分钱。”
“可是，按您的标准来租剧院的话差不多是十五万元，贵公司的剧本确实是好剧本，但要说值这么多钱，是不是...”
查颖运还是有些犹豫，对于这个话剧剧本，他个人是非常喜欢的，剧本里的角色对剧团来说没什么太大的难度，可想到十五万的价格，他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查经理，您这么算就不对了，没错，按我的标准来租剧院确实要十五万，可是您要看看实际成本呀，就算我不租的话，咱们剧院这一天带两个晚上能带来多少收益呢？
如果您实在觉得难以接受的话，这么的吧，等这个剧本咱们剧院首演的那天，我让肆人乐队在各大音乐平台给你们做一次宣传，想必您也打过广告，也知道像肆人乐队这种人气和关注度的歌手宣传费是多少，光凭这一点，应该就远远大于你们剧院场地的价值了吧。”
“额，沈老弟，这样吧，这件事我先和我们院长商讨一下，不过你放心，三天内，我肯定会给你一个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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