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潼神情地回吻她一下,说道:“斯诺尔德掌管着整个‘盖世帝国’的军权,如果他死了,军队就会大乱,所以我们暂时不能杀他,但是也不能让他彻底清醒过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用‘仿制云甲’控制他。”
云蝶点头说道:“嗯!阿哥说的有道理,我都听你的!”
就这样,二人一起动手,将斯诺尔德的上衣扒掉,然后把其中一件“仿制云甲”给他贴身套上,再把上衣给他穿回去。
一切准备就绪后,穆潼遥控着那件“仿制云甲”对斯诺尔德的身体进行间断性的攻击,在不影响他健康的情况下,保证令他处于持续昏睡状态,以免他调动军队引发变乱。
自从佩图霍夫发动叛乱以来,直到目前为止,了解全部事情真相的人并不多,当时“子矜卫”的人都知道实情,在叛乱发生之初,“子矜卫”是最早觉察也是最早采取营救行动的,可惜在与佩图霍夫私人军队的交火中,“子矜卫”几乎全军覆没,侥幸有几个逃生的“子矜卫”成员流落在外,终究因为得不到毒药“黛青娥”而惨死荒野。“子矜卫”全部死光后,还背负了一个“阴谋叛逆”的罪名,替佩图霍夫背了黑锅。
另外还有一批人了解事实真相,可是这些人全都在佩图霍夫的私人飞机上,佩图霍夫根本就不允许这些人走出机舱半步。
“盖世帝国”的两千多名政府官员虽然全都被佩图霍夫暗中种下毒药“黛青娥”,但是他们全都不知道实情。当时只是突然得到命令,说是有疫情爆发,所有官员必须接种疫苗,而且是每隔三天注射一次。就这样,官员们不仅不知道自己中了毒,而且对华羽被囚的事也是毫无察觉,他们仍旧沉浸在分封疆土的喜悦之中。
在斯诺尔德的军营之中,由于纪律森严,消息封锁严密,士兵们只知道何时开始打仗,却不知道每次为何而打仗,所以除了斯诺尔德本人之外,没有一个人知道最近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就连他的贴身警卫也都一无所知。
云蝶自从进入军营以来,她一直是身穿护士服装,面戴口罩,扮作穆潼的贴身护士,军营里的所有士兵都没见过她的真面目,更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所以没人留意过她。
此刻在这间密室之中,除了昏迷不醒的斯诺尔德和巴坦之外,就只剩下那名日本女人是知情人。穆潼朝她撇了一眼,疑惑地问道:“你怀里的孩子怎么这么久都没有哭闹?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那日本女人一直蜷缩在墙角处,此刻见穆潼询问,便哆哩哆嗦地回答:“这孩子是被提前剖出来的,医生说他肺部还没有发育完善,可能是没有能力哭闹!”
云蝶听罢,于心不忍,急忙走过去接过襁褓中的婴儿,口中啧啧叹道:“佩图霍夫就是个混蛋,为了实现自己的野心,连自己的亲孙子都这样糟蹋,一点人性都没有了!我看这孩子性命堪忧,必须放在保育箱里才有可能存活!”
那日本女人接着说道:“原本是放在保育箱里的,保育箱和医疗车全都停在军营的外面了!”
“哦?……”穆潼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不让医疗车一起跟进来?”
日本女人悲哀地答道:“是巴坦不让他们进来,说是为了保密!另外他还说,只要这孩子能活到明天登基大典之后,就算是完成了使命,至于他以后能活多久都不重要了!”
穆潼和云蝶听罢全都怒不可遏,云蝶朝地上昏迷的巴坦看了一眼,又问道:“你和巴坦是这个孩子的亲生父母吗?”
“是的!巴坦生活糜烂,很多女人都怀着他的孩子,他觉得我怀的这个孩子最接近亚洲人种,最有可能冒充华羽的儿子,所以就把我儿子剖了出来了!”
穆潼听到这里,只觉得胃中抽搐,差点呕了出来,抬起脚对这昏迷的巴坦踹了一脚,骂道:“禽兽啊!虎毒不食子,真他妈连个禽兽都不如!”
日本女人见穆潼如此咒骂巴坦,她也情绪激动起来,突然间跪倒在地,对着穆潼哭诉道:“招灵使大人!巴坦的确禽兽不如,可是这个孩子是无辜的,这是我唯一的孩子,求求你开恩,赶快让他回到保育箱里,算是救救我儿子了,好吗?求求您了!”
穆潼点头问道:“你究竟叫什么名字?”
“我叫宫野舞!”
“宫野舞女士,刚才这里发生的一切你也都看见了,如果消息泄露出去,别说是救你儿子的性命,就连我们三个人都很难活着走出这座军营,我说这话的意思你能明白吗?”
“我明白!只要招灵使大人能保住我儿子的性命,我一定保守秘密,只字不提!”
“那好!请你记住,从此刻开始,站在你面前的这位女士就是‘青娥教’的教主华羽。”
宫野舞果然机智,听穆潼说完之后,她立刻转身跪在云蝶面前,口中大呼:“教主大人在上,宫野舞愿意时刻陪护在您左右,服侍教主的日常起居!”
穆潼又用手指了一下她怀中的孩子,说道:“这个孩子的姓名怎么称呼?”
宫野舞毫不犹豫当即回答道:“从今以后,这就是教主与招灵使所生的孩子,他的姓名当然由教主和招灵使来决定,宫野舞不敢直呼其名,只敢以‘国君’称呼,我愿意做乳娘,代替教主大人为国君哺乳!”
穆潼对着眼前的宫野舞察言观色,他心中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日本女人的机灵敏捷程度绝不逊色于华羽,如此看来,佩图霍夫选择由她来陪着巴坦一起造访军营,绝不仅仅是因为她生了个孩子这么简单。
穆潼虽然对宫野舞有所忌惮,但是眼下的计划必须有她的配合才能顺利实施,所以只能时刻警惕,暗自提防,不便流于表面。穆潼沉思良久,觉得还是应该找个办法来控制宫野舞,只有这样才会更加保险稳妥,可是有什么办法控制她呢?
思来想去,穆潼又把目光落在自己手上,刚才一共缴获了两件“仿制云甲”,其中一件已经套到斯诺尔德身上,此刻手中还剩一件,于是他把手中的“仿制云甲”递到宫野舞面前,说道:“这件马甲原本是属于华羽的,既然佩图霍夫将它送给了你,我也不能夺人所爱,现在把它还给你,赶紧穿回去吧!”
此时的宫野舞已经没有拒绝的权利,她毕恭毕敬地接过那件“仿制云甲”,随后乖乖地套在自己身上。
穆潼见她穿戴妥当,于是动用意念下达指令,命令自己身上的“云蝶战甲”去遥控对方身上的“仿制云甲”,那件“仿制云甲”处于性能劣势,只能被动地接受指令,所以在“云蝶战甲”的遥控之下,它的腰部和双肩自动收紧,唯独留下前胸部位较为宽松,既不影响她敞怀露乳,又令其无法摆脱束缚。
遥控完毕后,穆潼继续说道:“刚才巴坦的惨状你也都看到了,如果被我发现你有行为不轨的迹象,我会让你烧的比他还惨,记住了吗!”
“我记住了!招灵使大人放心,我保证听您的指令,绝不敢有丝毫差错!”
“好!接下来由我来布置任务,你们两个都听仔细了!”
就这样,云蝶和宫野舞全都认真听着,在穆潼的主导下又重新部署一番,云蝶将自己身上的护士服装脱下来之后给宫野舞穿上,她自己则身着便装,然后又把斯诺尔德抬到沙发上平躺着。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几个人一同走出密室。
此时斯诺尔德的警卫一直守候在门外,云蝶装作盛气凌人的姿态大声招呼道:“你们几个谁是队长?”
那几名警卫侧脸一看,顿时吓得浑身一震,其中一人急忙跑过来深鞠一躬问道:“教……教主……您……您是什么时候来的?”
穆潼在旁装作嗔怒地骂道:“放肆!教主的行程是高度机密,难道还需要向你们汇报吗!”
“是!是!是!招灵使教训的是!教主大人召唤下官有何吩咐?”
云蝶并不正眼看他,而是一边朝外走一边命令道:“斯诺尔德身体不适突然病倒,你叫几个人赶紧把他送到卧室去休息。在军营外面有辆医疗车,你立刻传我的命令,把那车里的所有医生都押进来,让他们守护在斯诺尔德身边,没有我的批准,不准那几名医生离开半步!还有,你亲自去把那辆医疗车开进来,另外再给我找几名儿科医生过来。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下官这就去办!”
云蝶这番话都是与穆潼一起商议决定的,目的就是将原先的那几名医生扣押起来,以免他们将宫野舞的身份和婴儿的来历泄露出去。
这些警卫们完全把云蝶当成了华羽,此时此刻,既然斯诺尔德昏迷,军队的指挥权理所当然地应该由教主来掌管,这是毋庸置疑的,况且这是教主亲自向他们哥几个布置任务,此等荣幸求之不得,所以他们接到命令之后,毫不犹豫地去认真执行。
就这样,斯诺尔德和那几名医生一起被关进了一间休息室,从此吃住在里面,外面有卫兵严密把守,相当于是软禁起来。
警卫把医疗车开进军营之后,云蝶和宫野舞一起将孩子抱上车,并重新放回到保育箱中。新请来的儿科医生很快就到了,他们一同进入车内对婴儿的健康状况进行检查,当这些医生听说保育箱内的婴儿就是教主所生的孩子时,这些人不约而同地跪倒在车厢内,口中齐声高呼道:“恭喜教主!国君万岁!”
云蝶把手一摆,冷冷地说道:“以后在我面前不用这些繁文缛节,你们只管做好本职工作,按照正常的医疗程序来做事就行了。都起来吧!”
医生们这才恭敬地站起身来,为首的那名医生是个中年女性,她率先开口说道:“教主大人!我听说您是足月怀胎,而且超期未产,可是眼下国君身体娇弱,浑身的肌肉和肺脏都没有发育完善,像似早产的体质,我们几个都是行医多年,对这种现象实在不理解,不知道教主的孕程中发生过什么意外状况?”
云蝶最担心的就是被这些医生看出端倪,于是按照穆潼事先教给她的说法回答道:“本教主事务繁忙、日理万机,整个孕程中劳心劳力、焦虑难眠,大部分时间饮食都不规律,或许是这些原因损伤了胎气,导致国君先天禀赋不足吧!”
那名医生连忙应承道:“是了!应该就是这些原因。不过庆幸的是,国君洪福齐天,虽然羸弱,但是各项生理指标还算平稳。这辆医疗车内的设备尽管很齐全,可是毕竟空间狭窄、条件局限,不便于我们几个值守。依我看,不如请教主和国君移驾到医院的儿科病房里,也好方便我们照顾!”
“本教主正是这个意思!”云蝶说案之后,用手一指身边的宫野舞,接着说道:“这是我请来的乳娘,她也是刚刚生产,自己的孩子不幸夭折了,所以被我请过来为国君哺乳,你们几个想办法给她好好调补一下,让她尽快下奶。”
“我们知道了,请教主放心!”
就这样,在此番精心策划下,终于将这个天大的秘密隐瞒了过去。医疗车随后启动直奔医院驶去,一路上有几十辆军车开道护送。
穆潼则留守在军营之内,暂时代理斯诺尔德掌管军权,以便稳定大局。
烧伤的巴坦始终没能苏醒,穆潼命人将其送到医院里去抢救,可惜这小子伤势太重,在半路上就一命呜呼了。
佩图霍夫闻听巴坦的死讯后虽然难过,可是也无可奈何。此刻他坐在飞机里暗自咬牙,懊悔不应该让巴坦去执行这种重大的任务,因为巴坦自幼娇惯成性、目空一切,不知道天高地厚,做事毛躁不稳,让他去接管“盖世帝国”实在是个重大失误,白白搭上他一条命,还险些坏了自己的大事,事到如今,佩图霍夫只能另觅人选,重新谋划计策。
穆潼除了把巴坦的死讯通知了佩图霍夫,另外还强迫他将飞机上的所有“黛青娥”全部交出来,佩图霍夫不敢不从,因为即使他不答应,穆潼仍然能从“仿制云甲”中重新提炼出“黛青娥”,所以飞机上的“黛青娥”都已经失去了谈判价值,不如就顺水推舟送给穆潼,以便缓解紧张局势,只要他牢牢地守住穆潼的儿子,有了这根救命稻草就能保住他自己的性命。
就这样,佩图霍夫把所有的“黛青娥”连同云蝶的解药一起送了出来。
穆潼得到了全部的“黛青娥”和解药之后,终于除去了一块心病,因为他也不舍得将那两件“仿制云甲”回炉再造,就算是舍得,可是档案中所记载的方法只是停留在纸面上,他也没有把握按照那套方法就一定能重新提炼出“黛青娥”,当初之所以那么自信地对着佩图霍夫放狠话,完全是攻心战术,没想到真的将佩图霍夫给唬住了,这件事解决的如此顺利,其实也出乎穆潼自己的意料之外。
佩图霍夫可谓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却给穆潼做了嫁衣裳。经过这次悄无声息的动乱之后,“盖世帝国”的所有权力彻底落在了穆潼手里,他成了当今世界第一帝国的实际掌权人,控制着全球半数以上的人口。
转过天来,“盖世帝国”新任国君的登基大典正式举行,地点就在“联合国总部”之内,此时早已更名为“帝国行政中心”,所有官员全部到场,等候着那个*盛大的时刻。
帝国之中两位最重要的官员没能现身,穆潼向外界做出解释道:“佩图霍夫在‘子矜卫’叛乱的过程中身受重伤,斯诺尔德由于工作繁重突然病倒,所以这两位部长无法亲自主持大典仪式,帝国事物暂由本招灵使全权代理,请全体国民无需忧虑!”
穆潼的解释合乎情理,没有人提出质疑,所有人各就各位,只等着亲眼见证国君的惊世容貌。
吉时已到,天下寂静,全球屏息,世界上八十亿双眼睛同时注目,云蝶身着华羽的服装,以教主的身份隆重出场,在宫野舞和其他医护人员的陪同下走向国君宝座,象征性地将那名婴儿放在国君的位置上,随后带领全体官员面向新任国君跪倒,行叩拜大礼,仪式即成,云蝶怀抱婴儿快速退场,以免露出破绽。
在所有的教徒和国民看来,教主刚刚诞下国君,母子二人身体虚弱,本来就不应该在公众场合久留,所以对于登基大典仪式的简短快速是可以理解的,没有人提出疑议。
登基大典结束之后,所有官员返回各自岗位,按部就班地行使职能。全体国民按照华羽之前的命令,全都专心于恢复生产,整个“盖世帝国”境内的二十亿国民相敬如宾,没有暴力冲突,一片安静祥和,酷似人间乐土,真是亘古未有的奇观。
分散在世界各地的另外那二十亿“青娥教”教徒却并不平静,他们无法赶往北美大陆,不能亲自进入“盖世帝国”境内,但是各自心中依然以“盖世帝国国民”的身份自居,拒绝承认本国政府的管辖,如此一来,这些人与各国政府之间摩擦不断,不时有大规模暴乱发生。
为了平息事态,减少流血事件,云蝶又一次发表了全球讲话,她的身影出现在世界各地的屏幕中,假冒华羽的身份公开说道:“国君初临人世,天下不宜有战,故此本教主将‘休战令’延长三年,三年之内杜绝一切血光煞气,请众教徒安分守己,与各自所在国政府和平相处,必要时候容忍退让,免生祸乱,这就是对国君的最高致敬,本教主在此先向全体教徒表示感激,感谢你们为了顾全大局所做的忍耐和牺牲!”
云蝶说完之后,在屏幕中向全世界的教徒深鞠一躬。
几十亿教徒全都没想到教主会做出这等举动,所有人都是受宠若惊,全世界的教徒齐刷刷地跪倒下来,纷纷向自己面前那块屏幕中的身影磕头还礼,并且是亿口同声地说道:“谨遵教主之命!”
这次讲话过后,立竿见影,全世界的“青娥教”教徒集体安静下来,再也没有教徒参与到暴乱之中。对于这样的局面,世界各国政府都是求之不得,终于有机会喘口气了。虽说“青娥教”仍然存在,但是假如真能有三年的安稳日子,谁也不愿意轻易地打破眼下的平静,所以各国政府都不敢对“青娥教”教徒穷追猛打,只求他们别来主动上门找麻烦,大家就算相安无事了!
至此开始,全世界几乎在一夜之间就恢复了和平状态。人类社会乞求了几千年的“世界和平”竟然瞬间实现了。
云蝶看着眼前的局势,情不自禁地对穆潼说道:“阿哥!还是你的判断正确,华羽的影响力果然惊人,幸亏我们当初走对了这一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穆潼点头叹道:“最近这段时间我时常在想,凭华羽的胆识和魄力,如果再多给她半年时间,也许她真的能统一全世界。不过她的手段太过血腥狠毒,假如真的让她肆意妄为,不知道还会有几亿人无辜丧命啊!”
云蝶也跟着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其实我最近也经常有一种错觉,误以为自己真的变成了华羽,变成了‘青娥教’的教主,而且我还有那么几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哦?阿妹,你怀疑自己什么?”
“说起来可笑!我有时会怀疑自己的想法真的正确吗!有一次我甚至怀疑自己该不该阻止华羽的野心,假如真是让华羽实现了‘天下一统’的目标,这个世界究竟会是个什么样子呢!”
穆潼听她这么说,忍不住摇头一笑,随后缓缓地说道:“华羽以前经常在我面前描述她的理想,她说她心目中的‘天下一统’应该是一个‘七无世界’,阿妹你想听听吗?”
“哦?”云蝶瞪大了眼睛追问道:“什么是‘七无世界’?我很想知道,阿哥快说来听听!”
穆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将胸腔内的气体一股脑地吐了出来,此时正值初春时节,北美的天气还很寒冷,口中喷出的气体形成水雾,飘荡在空气中久久不散。穆潼觉得胸腔内清爽了许多,于是将目光投向遥远的天际,一边回忆着一边说道:“华羽每一次说到‘七无世界’的时候,她都眉飞色舞的样子,显得特别得意自豪。她总是掰着手指头给我讲,所谓的‘七无’就是七个没有,依次是:无国界通行、无关税通商、无汇率通银、无障碍通话、无歧视通婚、无种族通友、无阶级通享。这就是她理想中‘七无世界’的全部内容。”
云蝶听罢,眼睛瞪得更圆更大,不住地点头惊叹道:“虽然华羽的野心让人畏惧,不过她说的这个‘七无世界’确实令人憧憬,假如这个‘七无世界’真的实现了,简直与理论上的‘共产主义’和传说中的‘大同世界’一样美好……”
穆潼也点头说道:“假如她的‘七无世界’真能实现,整个地球真的可以称作是‘人间天堂’了!”
“是啊!人间天堂!”云蝶也把目光投向了远方,她伸手抚摸着微凉的柔风,接着说道:“我自从‘借体降世’以来,真切地感受到了人间的美好和丑陋,这里的一切与‘云蝶战甲’中的虚无世界完全不同,时而让人留恋,时而让人厌恶,时而让人激动,时而让人恐惧,人类的生活中总是喜忧参半,永远没有平静的时候,简直比地狱中还要煎熬。可是最近与‘青娥教’的教徒接触多了,我发现了另一番景象,在所有教徒的心中,全都自信地认为自己的来生就在天堂之内,由于没有了对死亡的畏惧,所以他们总是显得心态平静,做任何事都能从容不迫。这可能就是华羽的高明之处,她比我们提前发现了这个人性的特点,所以她能抓住这个特点运用自如,为她自己的野心服务!”
“阿妹你说的没错!”穆潼又接着说道:“我身上的‘云蝶战甲’造就了一个‘通灵玄隧’功能,二十多年来,科学界只想着探究这个‘通灵玄隧’的原理,在华羽出现以前,从来没有人想过‘通灵玄隧’可以被塑造成‘天堂’。这就是眼界的差异吧!”
云蝶不住地点头认可,随后话锋一转接着问道:“阿哥!前段时间你曾经说过,‘云蝶战甲’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向你发出召唤,其实我也一直有这样的感觉,而且最近这几天之中,我的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你知道是什么缘故吗?”
“真的吗!我还以为这种感觉是我自己独有的幻觉,既然你也有,看来它是真实存在的了!最近几天,我在静坐沉思的时候,也发觉那个声音越来越清晰,可是我判断不出那声音的来源。在我身上没有你那样的超人异能,所以如果那个声音真实存在的话,那么它一定是来自‘云蝶战甲’之中,或许就是来自‘映心明镜’的另一端,可惜我心地不纯,永远无法穿越‘映心明镜’,看不到另一端的景象。”
“阿哥!你确定那声音来自‘映心明镜’的另一端吗?”云蝶惊讶地问道。
“我不敢确定!”穆潼答道:“对了,阿妹!关于这件事,我正想问你,在你‘借体降世’以前,你在‘通灵玄隧’和‘映心明镜’之间可以自由出入,那么你应该知道‘映心明镜’另一端的情况啊!”
云蝶见穆潼这样问,顿时满面通红,目光闪烁,将头转向另一侧,朝着正北方的天际眺望,她嘴角微动,欲言又止,像似在掩盖着什么。
穆潼看出了异常,于是将云蝶扳过身来搂入怀中,深情地看着她的眼睛,继续问道:“阿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云蝶回避着眼神的接触,将头紧紧地贴在穆潼胸前,一言不发,只是摇头。
穆潼心里隐隐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于是双手捧起云蝶的脸颊,再次四目相对,又接着问道:“阿妹!你有心事,骗不过我的眼睛,快告诉我是什么事?‘映心明镜’的另一端究竟有什么?”
云蝶拼命地摇头,极力地躲闪穆潼的目光,深深地低下头,略带哭腔地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阿哥别问了!”
穆潼此刻有点激动,他再次捧起云蝶的脸颊,瞪着狐疑的眼神问道:“华颜……是不是华颜?快告诉我,‘映心明镜’的另一端是不是华颜?”
“不是的……”云蝶也激动起来,她突然间猛地一把推开了穆潼,哭着大声喊道:“不是华颜!我早就告诉过你,华颜是自杀的,所有自杀者的‘灵魂数据’都无法永久保存,所以华颜早就消失了,可是你心里还想着华颜,你根本就不是真的爱我,你一直爱的都是华颜,你就是把我当成了华颜的替代品,对不对!”
云蝶越说越伤心,直到最后泣不成声、泪如雨下。
穆潼觉得她这些话不像是假的,心中更加疑惑,于是赶紧歉意地说道:“阿妹!我早就爱上你了,我已经答应把命给了你,保证此生不离不弃,就算华颜真的死而复生,我也不会背叛你!我只是不明白,如果‘映心明镜’的另一端不是华颜,那么你还有什么值得担忧的?为什么不敢告诉我真相呢?”
云蝶听他这样一说,委屈的情绪顿时缓解了许多,哽咽地说道:“阿哥!不是我不想把真相告诉你,而是我确实不知道真相究竟是什么,我只是觉得眼前的一切都似曾相识的发生过,我好像在冥冥之中经历过一次,而这一次与你相爱,只不过是上一次的重演。可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我自己也说不清楚!如果那个召唤的声音真的来自‘映心明镜’的背后,那么它或许就与我有关,所以我会莫名其妙地感觉害怕!”
“阿妹!你把我说糊涂了,什么东西似曾相识?什么是‘上一次的重演’?能说的再清楚一点吗?”
“阿哥!……”云蝶的情绪再次激动起来,她抹了一下脸上的眼泪,然后双手紧紧地抓住穆潼的两只袖子,抬头望着穆潼的双眼,万分恐惧的说道:“我虽然不知道真相,但是我觉得真相离我们越来越近了,我有一种预感,一旦真相全部浮现出来,你我之间会再次变成敌人,我不想让那样的事情再次发生,我好怕,我怕你会离开我,人世间的爱情刚刚在我身上开花结果,我不想失去这些,所以我不想接近那些真相!”
穆潼听着云蝶的哭诉,心中万千滋味一同涌出,他凝视着云蝶的眼睛,噙着泪水说道:“自从知道华颜死了以后,我没有对别人动过真情,就算是与华羽在一起的时候,我也始终把她当成华颜转世来看待,直到‘盖世帝国’刚建立的那一天,我对华羽彻底死了心,丧失了活着的欲望,因此我的身体也颓废到了极点,几乎就要死去。可是就在那个时候,你用一记耳光打醒了我,你内心至纯至善的情感打动了我,让我又感受到了真情的美好,所以我愿意与你开始一段新的感情,从那之后,我发现自己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转,这些都是爱情给我带来的变化,我觉得生命又充满了阳光和憧憬,所以我暗暗发誓,今生绝对不会再错过这次真爱,我要好好地爱你,与你携手终老。不管‘映心明镜’背后的真相是什么,我都绝对不会离开你,也绝对不会让你离开我!”
云蝶此刻早已化作一个泪人,梨花带雨、满面娇羞,幸福之感溢满周身,将整个身体向前一扑,完完全全融入到穆潼的怀抱之中……
距离上一次在大漠之中的旷野交合,到现在已经过去一年多时间了,这是二人重逢后的首次同眠,而且是真正意义上的为爱而合,情真意切,甜蜜真挚,如鱼入水,享尽欢愉。
不过,“映心明镜”背后的那个神秘真相却好似鱼刺卡喉,给二人造成的心里阴影始终挥之不去。穆潼和云蝶一商议,无论真相有多么可怕,都有必要追查清楚,以便尽快解开这个心结,假如真的潜藏了危机,更有必要探个究竟,也好提前预防,以备不测。
可是追查工作毫无头绪,他们手中的线索不多,二人左思右想,决定还是先从那堆秘密档案入手,看看能不能再从中发现线索,就这样,穆潼把全部档案资料都翻出来,与云蝶一起仔细查阅。
一连几天时间,档案资料被翻阅了无数次,能看的都已经看过了,仍旧没有新的发现,云蝶自言自语地嘟囔道:“佩图霍夫这个老混蛋会不会故意隐瞒了一部分资料没发给我们啊?”
穆潼听她这么说,沉思了片刻说道:“应该不会,你看这些资料上的页码顺序,全都完完整整,并没有缺失的痕迹。另外,关于‘仿制云甲’的生产工艺和‘黛青娥’的行成过程这些关键数据都在这里,说明佩图霍夫当初给我发送这些资料的时候并没有太多戒心,也没有刻意保留,所以他隐瞒资料的可能性不大!”
云蝶轻轻地摇头说道:“阿哥不要掉以轻心!依我看,佩图霍夫这个人老奸巨猾,他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地认输,我们有好几天时间没有与他视频连线了,不知道这个老混蛋最近在搞什么鬼!”
“哼……”穆潼冷笑了一声说道:“他能搞什么鬼?如果不是华羽和孩子在他手中押为人质,我早就收拾他了,他应该有自知之明,绝对不敢搞什么鬼的!”
云蝶叹了口气说道:“是啊,他是不敢有大的举动了,不过可苦了华羽和那个孩子,前几天视频连线的时候,医生说华羽的奶水不多,孩子吃不饱经常哭闹,所以调换些下奶的食品。这些天我俩只顾着翻阅资料,也不知华羽的奶水是否多了起来!”
一说到“奶水”二字,云蝶的脸上突然掠过一丝不安,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穆潼以为她病了,急忙关切地问道:“阿妹!你哪里不舒服?快告诉我!”
“阿哥!我有种不祥的感觉,我想亲自登上佩图霍夫的飞机查看!”
“为什么?”穆潼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云蝶双眼圆睁,恐惧不安地说道:“佩图霍夫虽然把秘密档案给了你,但是有一样东西应该还在他的飞机上!”
“什么东西?”
云蝶并未直接回答,而是指着那些秘密档案说道:“根据这里面的记载,当年美国人从王亮手中收缴了一整车的神秘物质,可是这些实验数据显示,在研究‘仿制云甲’的过程中只消耗了一小块原料,另外还有绝大部分神秘物质仍存放在内华达51区的空军基地里,后来……”
“哦……”穆潼恍然大悟道:“你是说那些东西,我知道那些物质现在都在佩图霍夫的飞机上,我也想过索要这些物质,不过思来想去,我觉得这些东西暂时放在那架飞机上才是最安全的,反正机场被我们封了,又有‘云蝶战甲’监视着,飞机又飞不走,我们何必担心这个!”
“阿哥!我并不是担心这些物质丢失,而是担心佩图霍夫利用这些物质东山再起!”
“东山再起?”穆潼终于明白了云蝶的担忧,他开始警觉起来,于是追问道:“阿妹你是说他的飞机上有可能藏有实验室,对吗?”
“是的!当初佩图霍夫接管了51区空军基地,他将所有机密档案都带走了,所以他知道的信息只会比我们多,不会比我们少!我们只是从资料中看到了‘仿制云甲’的研制过程,可是美国人掌握着那么多的原料,难道他们就只研究了一件‘仿制云甲’吗?此外还有一件事是我想不通的,佩图霍夫侥幸得到了两件‘仿制云甲’,虽然这两件东西比不上你的‘云蝶战甲’强大,但是也算是人间奇宝了,他却好像毫不爱惜,轻易地将这两件宝贝让给了巴坦和宫野舞,这种反常的表现不像是那个老混蛋的风格,所以我怎么也想不明白,除非他手里还有更好的东西替代那两件‘仿制云甲’。直到刚才,说起华羽的奶水问题,让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五十年前的钟秋辰、二十年前的林教授、一年前的詹姆斯博士,这三个人都用了相同的催化剂获得了实验成功,那就是乳汁和脐带血。如今华羽的孩子在飞机上生、又在飞机上养,乳汁和脐带血都是信手拈来的东西,难道他佩图霍夫就没有任何想法吗?假如真的被我言中,他有办法利用乳汁和脐带血另造一件宝贝,那么他不吝惜那两件‘仿制云甲’的行为就能解释得通了!”
穆潼听罢,如梦初醒,拍着自己的脑门子说道:“多亏阿妹提醒,你分析的很有道理,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去那架飞机上看个究竟!”
拿定主意之后,二人不敢耽搁,立刻吩咐警卫准备车辆,决定亲自前往飞机场探明虚实。可是就在他们正准备走出房门的时候,突然间一名传令兵连滚带爬地闯了进来,一边大口喘气,一边慌张地叫道:
“禀告教主和招灵使,大事不好……机场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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