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鹏回过神来,脸上故作不服气道:“那我也可以找那些弱小的妖物啊。”
“嘿嘿,很多人一开始都有你这样的想法,不过他们大部分都死了,剩下的不是自杀就是永远离开了这里。”
方大包双手抱臂,一脸不屑的冷笑着。这个问题他也问过父亲。当时父亲就是以这副神态这些话回答他的。
叶鹏知道他有后话,满脸惊讶的配合道:“为什么。”
方大包很满意叶鹏的表情,假装沉吟一下才继续道:“那些妖物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一眼就能让你辨认出来。在它们动手前你根本不知道它们的能力和实力。比如一只看上去凶神恶煞的怪物你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它杀死,拿回镇上才发现这只是一只稍微厉害点的半妖物,只值三枚铜钱。而一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山鸡,也许就能把你烧成焦炭。
这只是其中的一个例子,类似这种无害却非常要命的厉害妖物在红枫镇附近多不胜数。”
叶鹏这回真的被惊到了。
他刚才想得的确太简单了,就算知道妖物的等阶划分,有了对付妖物的手段,但是不识妖物的话还真有可能会阴沟里翻船。
小命就只有一条,哪怕只有半成的可能性怕死的叶鹏也是绝对不会犯险的。
他可不认为自已的运气能好到每次遇到危险就会有人来救他。
一旦死了,那就是对父亲的背叛,对家族的背叛,叶鹏可不想死了之后还被父亲打的屁股开花。
叶鹏露出后怕之色道:“大哥又救了小弟一命,否则小弟一定会被贪心所迷,糊里糊涂的死于荒郊野外。”
“知道大哥的好就行,天气已晚,大哥回去了。”方大包拍了拍叶鹏的肩膀后就大步向院门走去。
叶鹏还有很多问题想问,但是看方大包着急的神色也不好挽留。只得为其打开院门门锁。
道了声别后看着他一溜烟的跑出了小巷。
叶鹏嘴角一撇,关闭院门上锁,继续采摘野菜。
经过中午一次采摘后院内所剩的野菜已经不多,叶鹏只采摘到了大半篮,剩下的不是太幼小就是太靠近紫芯草。
叶鹏回到火房查看了一下,给灶炉添了几块木头,打算回去洗菜时突然听到内室有动静。
脸上神色一喜,跑到内室一看,果然洪三已经醒了,他正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因而发出了声响。
叶鹏只是略一犹豫就跑过去扶住了他:“洪爷爷,别动,你现在很虚弱,想要什么对我说。”
洪三看清是叶鹏后惊讶道:“少爷,你……”
“我没事,其实一路上那样都是装出来的,当时我们离开的太过顺利,有些怀疑您。对不起,这一路上让您受累了。”
既然已经不打算装傻,叶鹏干脆向洪三说明原因,向他诚恳道歉。
洪三先是一愣,然后才恍然点头:“原来如此。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其实我也吓了一跳,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这么说带我来这里真的是父亲安排的?”
洪三点头,从怀中摸出了一枚奇形木牌和一封信递给了叶鹏。
“这封信和这枚木牌是老爷出事前二天交给我的。老爷当时说如果他出了意外就用马车带少爷离开,这枚木牌可以让一些大的城关放行,但在小城小镇里没用,能绕过就绕过,实……咳咳。”
叶鹏拍了拍老人的背,接过令牌和信道:“我知道,这一路上我都看在眼里。”
“除了这二样外老爷很早前就将一张地图和一封信放在了这里。”
洪三指了指自己的假肢继续道:“我按照这地图上的标示带老少爷来这里的。呃,不行了~”
看到洪三说出这句后双眼一闭脸色铁青浑身颤抖,叶鹏脸色大变:“洪爷爷撑住啊,我马上去请大夫。”
叶鹏转身欲走,不料被洪三拉住胳膊。
“请大夫有什么用,快带我去茅房,快憋不住了。”
……
叶鹏从屋中找出了一个马桶,让洪三方便。接着用井水帮他洗漱干净才将其扶回了床上。
“真是麻烦少爷了,老仆真不中用。”
“洪爷爷说得哪里话,如果不是您一路舍命带我来这里,我叶鹏早就死了。您这病也是因我而生的,所以我照顾您是应该的。”
洪三忙摆手:“老仆只是听从老爷的安排,不敢居功,一路上更是对少爷照顾不周,少爷应该责罚老仆才对。而且少爷老是叫我爷爷这可使不得……”
“没什么使不得的,现在叶家已无功名爵位,只剩下我这个一穷二白,又手无缚鸡之力的顽童,您老莫非是看不起叶某。”叶鹏摇头,一脸认真之色。
“不,不是,老仆这条命是老爷当年救回来的,后来又承蒙老爷收留,这份恩情老仆到死也还不完。如今老爷故去,老仆无报仇之力,追随帮助少爷是老仆应该做的。”
“那不就得了,现在您就是我的洪爷爷,而我就是您的孙儿小羽,明白了吗?”
“少……”洪三看叶鹏瞪眼立马改口道:“小羽,爷爷明白了。”
“这才对,好了,现在爷爷躺着休息一下,小羽去给您端药。”
叶鹏转身出了内室,叹了口气,依照洪三的性格他只能先用这么霸道的方式让他接受,相信时间长了,自然会改变他的想法。”
此时已经到了戌时,月转已经完成,屋内漆黑一片。
宅院中一穷二白,既没铁器又没油火,叶鹏只得用一条桌腿当火把,再找一个长形陶罐将火把插在上面。
趁着火光熊熊之际洪三喝下了药,二人分食了剩余的野菜。
看到洪三睡着叶鹏才退出内室。
来到小屋大堂,叶鹏从怀中拿出了洪三给的木牌。
当时内室中昏暗,洪三又要方便,叶鹏没有细看。
现在就着火光一看叶鹏额上顿时流下了冷汗。
木牌刚好巴掌大,寸许厚,呈多边的椭圆形,边缘毛糙就像是临时赶制出来的一样。木牌两面都光滑平整,只有一面有图案,应该说只有六个字。分别是颜色为墨黑,字体俊秀的“放行”二字和颜色为朱红,呈四方形排列压在放行二字上,字体刚正的“凤炎天子”四个大字。
这六个字刚好将这块木牌的一面占满。
叶鹏擦了下头上的冷汗,“凤炎天子”正是帝国玉玺的印字。这令牌分明就是一道最简单的圣旨。
难怪父亲再三叮嘱洪爷爷只能在大城使用这令牌。因为也只有大城的城卫城守有眼力认出这东西的真伪,要是在普通的小城小镇,说不定一拿出这令牌就会将他们二人以伪造圣命意图谋反的罪名当场砍了脑袋。
叶鹏暗呼好险的同时也惊讶于父亲是怎么拿到这东西的。
这令牌往小了说只是一块普通的入城出城的令牌。往大了说,却是一块实实在在的免死令,在整个凤炎帝国只要有此令哪儿都可去的。要是落在敌国手中,这块令牌就可能值上二十座城。
“这绝不是父亲能办到的……这令牌也没用几次……能命令重要城关放行……”
叶鹏一边摩挲着令牌一边喃喃自语的思量着,不过最后的结果都指向了一个人。那就是凤炎帝国的当今皇帝,也只有皇帝才有这个能力做到。
但是叶鹏想不通皇帝为什么要劳师动众的这么做。一个十一岁的顽童值得一位皇帝下这么大的本钱吗?
如果皇帝不是为了他,那是为了谁?
就在这时叶鹏注意到了木牌上那颇为俊秀的“放行”二字,顿时又重新想起了一人。
叶鹏双眼微眯了一下,手不自觉得紧了紧掌中的木牌。最终叹了口气将它放回了怀中。
叶鹏将手抽出时手上已经多出一封薄薄的信。
打开信壳往里面瞅了瞅,里面除了一张薄纸外别无特殊之处。抽出薄纸展开一看,纸上画着一张细致的草图。
叶鹏只一眼就看出那是京城叶府的布局示意图。
上面一些杂乱的线条和方框就是一些可以通行的秘道和秘室,其中最长的一条就是叶鹏他们离开时走的路线。
上面清楚的标注了那扇隐藏木门的位置。
叶鹏将纸上的布局熟记于心后就将信和纸放入了火把的火焰中,看着它们化成了飞灰。
心中思量着接下去的打算。
方大包这人胆小怕事见利忘义与他相交实乃下策,从他那里想获得的东西也差不多了,原本应该与他一刀两断。
只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可不是那么容易了断的,尤其是以方大包这种地头蛇,与他关系交好时也许没什么,但是一旦反目,麻烦会源源不断的找上来。
至于杀人灭口,叶鹏从没考虑过,他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叶鹏无奈叹了口气,走出小屋在水井边好好的洗涑了一下。
将自已身上的蛛丝衣服和皮靴也脱下清洗干净,用内力将它们蒸干。
然后捧着蛛丝衣服,穿着皮靴光着屁股跑回了小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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