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经年,小友还是如此暴躁啊!”长青长老打趣道。
录押没想到自己在上古、太古穿个不停,而大荒时空的时间都已经过去一年了。
“你这老儿,我还担心你会在牢峰受苦,没想到你却在此享清福!”
录押没好气地说着,走上前去,自己动手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长青长老笑骂道:“这可是用千年野山菊泡的清灵茶,有令神魂清明之效,你小子这样喝下,简直是牛嚼牡丹呐。”
听他如此一说,录押闭目体会,顿觉有一股清凉之意涌入神识海中,灵魂小人似乎亮了几分,思维充满活力。
“老头儿,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录押不客气地坐到长青长老身旁问道。
长青长老捋了捋胡子,笑道:“这还多亏了情峰女娃传回的消息。”
“轻眉?”录押奇道。
褐发长老接口道:“世事皆脱不开一个缘法,没想到那女娃竟是情峰之主的元婴转世。”
原来山轻眉与录押二人神魂交融,一举突破至明心境时开启了宿慧,与本体之间有了短暂沟通,因此向山红珏示了警。
山红珏在得知三尸大圣意图颠覆圣山的图谋后,预先找到了长青长老,并言明圣山之中有内奸。
长青长老知晓兹事体大,本欲向圣主通报,奈何圣主正在闭关之中。
他在心中确定了能信得过之人,正是在场的三位长老与牢峰之主,遂向他们告知此事。
五人暗中调集战力,准备应付即将发生的祸端。
怎料往届圣山首席忽然回归,异口同声地指认长青长老为幕后黑手,圣主恰在此时出关,竟不听长青长老辩解,命令律峰执法长老将其关押进了牢峰。
褐发长老等三人为长青长老求情,竟也被一同关了进来。
五人的谋划瞬间成空,若说唯一起到作用的,便是长青长老提前知会了牢峰之主,所以四人才得以在此悠闲喝茶。
录押听完之后气得鼻子都歪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闲心在这喝茶?”
黑衣长老摊了摊手,无奈道:“圣主代表了圣山至高权威,他宣判了我等有罪,我们还能如何?”
另一名花发长老跟着说道:“圣主此次出关,不分青红皂白,感觉像换了个人一样!”
他这样一说,其他人都跟着附和:“我等亦有此感受!”
这时,录押联想起神石至尊所言神魂重塑的另类之法,猜测道:“你们说,圣主会不会像那些首席弟子一样,也被人控制了?”
褐发长老闻言拍案而起,道:“我等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揣摩圣主将我等关押在此有何深意,如果圣主真被人控了心神,那就别无他意,完全是在针对我们了!”
黑衣长老闻言反驳道:“圣主修为直逼至尊境,能将其心神控制的至少得是至尊。可那日归来的人中,有这样的存在吗?”
众人深思,录押正要向他们点明,却听长青长老问道:“你在太古时空与那三尸大圣交过手,可知其修为?”
录押答道:“其真实修为我估摸不出,盖因他掌有半件圣器,但此人与我征战之时似有保留,他并未动用元婴之力,亦无分身。”
随后,他又反问道:“怎么?你们在归来的那些人中没有发现他吗?”
长青长老皱眉道:“那些归来的弟子所尊称的救命恩人应该便是那三尸大圣,我还正疑惑感应不出其修为境界,原来是我艮部的半面圣器竟然在他手中!”
录押这时急道:“你们的关注点都错了,如果我说这三尸大圣也只是幕前之人,你们怎么想?”
“那幕后之人又是谁?”黑发长老急忙问道。
“你们可还记得神石至尊这个人?”录押终于道出。
众长老闻言一惊,只听牢峰之主说道:“神石至尊这个名字是个禁忌,其在二十年前生祭枯峰,得邪神之力,发动叛乱。前代圣主前往枯峰平叛,最终与他同归于尽,而当代连艮圣主亦受到重创,二十年来不断闭关,压制伤势。”
“这个人并没有死,我在太古时空见到过他以残魂入主半面圣器中,当时轻眉由于自我封印,并不知晓,因而她在传信之时漏掉了!”录押肯定道。
长青长老震惊:“此人为我圣山甲子以来最大祸害,其在神魂一道有独步众人的精研。如果我记得不错,当年提出圣山首席需入太古连艮域历练的,正是他。若是他在幕后操纵,那这一切便都能解释通了。”
“我在太古还打听出来,他当年生祭枯峰的目的,便是让邪神偷偷将关山镜魔化,夺取掌控权。而在前不久,他又有过一次献祭,向那邪神换取了修补圣器的神材,随后他就率众回归到圣山。你们说,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蹊跷?”
“他有半面圣器,还有修补之物,”长青长老嘀咕道,“可是单是神材是无法做到与圣器完美融合的。”
花发长老闻言顿时一惊:“这就不对了,我之前有次面见圣主,确实在圣主身上感应到过一丝圣器的气息,只是这气息稍纵即逝,我当时也未曾在意!”
录押闻言推理道:“如此说来,那另外的半面圣器肯定与圣主有关!而从神石至尊所为看来,其意在破镜重圆。圣器的器灵已经魔化,很可能对圣主的心神产生了影响。你们说,他会不会借着将圣器重圆的契机,以神魂占据圣主的皮囊,从而篡夺圣主之位?!”
众人闻此猜想大惊失色,如果一切真如录押所言,那形势便十分严峻。
“不行,”褐发长老坐不住了,“等神石至尊真正和圣主融二为一,那我等死期变到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我们现在便出去,召集弟子,与他决一死战!”黑衣长老提议道。
长青长老摇了摇头:“我等此时名义上都是戴罪之身,别说召集弟子,就是圣主一声令下,我们便处于大义的对立面。现在贸然出去不可,此事还须从长计议。”
“那该如何是好?”褐发长老急了。
这时,五人交换神色,最终都聚焦到录押身上。
长青长老说道:“我五人出去皆不方便,如今只能靠你了!”
录押没有回避,问道:“说吧,要我怎么做?”
“为今之计,必须让圣山众人看清三尸等人真面目,如果往届首席弟子能恢复清明道心,拨乱反正,是为上策!”长青长老说道。
“该如何施为?”
“但凡控人心神,无非两种手段,一者用阵,二者用术。若以阵法控人,则破阵即可解;若以术控人,则需知晓其术法总纲,了悟其术作用于神魂之处,或以药解,或以咒解。只是那神石至尊的炼魂法门在圣山中并无记载,我亦无处着手。”长青长老分析道。
“你不清楚,我清楚啊。”
录押跳了起来,当日他在万兽窟大厅,得窥神石至尊炼魂法门,此刻听闻长青长老话语,顿时将那总纲念出。
这五位长老皆是通神境强者,其中长青长老更是到了分身期,于神魂之道颇有研究。此刻获悉了神石至尊的炼魂纲要,五人迅速识别其中惑人之处,直追本义。
他们凑到一块合商见解,终是分析出其控制心神之法主要在于扰乱命魂遮蔽天冲。
人之命魂离体为鬼,在身为魂,它透过七魄中的天冲慧魄主导思想与智慧。
再看首席弟子归来后的表现,正是命魂紊乱,天冲遮蔽的症状。
这时,花发长老说道:“命魂乃立身之本,我这有立命法则一篇,本是为元神成功分身之时所备。现今传于你,你出去后传达于那些弟子的神识海中,当有奇效。”
随后,除了长青长老之外,另外四人掐起法决,从每个人的神识海中都蒸腾起一团绽放青紫光芒的灵慧。
长青长老说道:“他们四人都是九转元婴修为,也已为元神分身做了诸多准备,天冲灵慧的储量都很充足。现在交给你,你拿去补入那些弟子的天冲慧魄之中,当能解其迷惑。”
话语间,四人把奉献出的天冲灵慧中自己的命魂印记抹除,四团灵慧慢慢分解,最终化作了数十枚精光潋滟的灵石。
众人商议妥当,录押冲他们抱了个拳,便转身而下。
离开前,牢峰之主提醒他,若有无法战胜之敌,可引至牢峰。
各层牢头得了峰主知会,录押畅行无阻。
第一层的牢头并没有记恨录押那一拳之仇,反而帮助他悄无声息地脱离了牢峰。
录押再次收敛气息,在行字诀与化身山石法的保障下,只身向傀峰摸去。
一路行来,他发现执法会的弟子频现,他们披甲执戟,战意升腾,瞧其去向,正是往情峰而去。
录押潜伏在路旁,终是打听出来,这状况也与自己有关。
原来在枯峰前被他打晕的弟子终是苏醒过来,遂回去向圣主做了禀报。
圣主闻此大怒,派人遍搜圣山二十七峰,然而情峰却拒绝执法弟子搜峰,执法长老更被强势的情峰之主打出峰门。
搜峰之举,终是引发了情峰与执法会之战,这些弟子此刻都是奉命征讨情峰去的。
录押知晓这一切后,猜到应是山轻眉与她本体故意混淆猜忌,吸引注意力,好方便自己行事。
想到此,他再不停留,向傀峰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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