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下的悬崖边青石上,录押打通双脚穴窍,窍开时的疼痛刺激得他上蹿下跳。
可渐渐地,录押发现,自己越蹦跶双脚越感沉重。到得最后,那双脚落地声音竟透出股金石交击的味道。
他连忙低下头来打量,只发现自己双脚脚踝以下的部位尽皆石化,这石化与山万重修炼石化决的状况又有不同,录押感到的不是肉身被岩石包裹,而是一双脚确确实实变成了金刚岩一般!
录押连忙收回此前从下丹田内释放出去的真元,真元始一消失,活跃的质态山气便迅速地隐入了各大穴窍之中,录押看到自己双脚肌肉渐渐软化,恢复成血肉状。
他连忙再度催动下丹田内的真元涌入双脚,隐伏的质态山气又活跃了起来,那软化了的血肉又再度臌胀绷紧,岩化成石!
录押心下惊喜,连番试验几次后,他欢快喊道:“哇哈哈,小爷有双大力金刚脚!”
翌日清晨,录押自打坐中醒来,拽起如风,正欲履行昨日答应了她的搜山寻宝计划。却听峰下有人吵闹,二人下峰一看,只见是那锦衣青年跟山紫衣,领着一帮山姓子弟,正在山下叫嚣着。
“兀那石姓贱民,御峰弟子来访,还不出来迎接!”那锦衣青年叫声最是响亮。
这帮人今日敢如此嚣张地来枯峰前造次,完全是算计好了的。
选择完修炼主峰之后,石敢当去了仞峰,录押一人带着个小丫头来了枯峰,便失去了石敢当这个依仗,这下录押可就成了山姓子弟眼中的软柿子了。
多日积怨,让锦衣青年不能忍,天一大亮就带着一群山姓修士过来找茬了。
录押一见对方是来闹事的,反倒哈哈大笑了起来:“即是来我枯峰拜访,为何枯峰之主当面,而不上前拜见?”
这厮打定了主意以枯峰之主自居,此刻先摆起谱来。
锦衣青年自然不理他这一套,从怀里摸出一支火折子,捻燃后,怪笑道:“我观这枯峰之上野草遍地,今日特地带众兄弟来为枯峰除草,你这贱民就不用感恩戴德了!”
说罢,锦衣青年扬手一抛,那火折子在半空划过一个弧线,就要掉落在干枯的荒草丛中。
录押岂会让他如愿,长袖一甩,丹田内山之真元涌出,瞬间将火折子扇熄,并向那锦衣青年砸了回去。
锦衣青年似乎就等着他出手,一见那火折子飞来,也不闪避,任那火折子撞到胸前,随后怪叫道:“好啊,我等来为枯峰除草,这贱民不思感恩戴德,反而出手伤人,如果因此而引发冲突,到时长老追问起来,大家伙可得为我作个见证!”
这帮山姓子弟来此之前本就被教唆好了,此刻一听自然齐声应好。
录押怒极反笑:“真是天大笑话!此处是我枯峰领地,你们御峰之人不请自来,还要放火烧山!你那理由分明是强词夺理,颠倒黑白,欺我枯峰无人!我定要报长青长老知晓,治你个挑起主峰争端之罪!”
锦衣青年一见大帽子没扣住录押,反被他倒扣了一顶,不由撕破了脸皮:“我便是欺你枯峰无人,你待怎地?”
“呵呵,”录押冷笑,“你怎么不装了?终于原形毕露了!”
见那锦衣青年说不过录押,山紫衣丰腰一扭,开口说道:“昨日中玉兄以气师小圆满境界通过仙门时的风采,实在是让紫衣心甚往亦,紫衣今日前来,便是欲向中玉兄讨教气师境界究竟与气士有何不同,还望中玉兄不吝赐教!”
录押一见是这丰腴美人,立马口花花起来:“好说好说,其实气师小圆满的特殊作用在于某些隐晦功能上,仙子若真想了解,今日子时,枯峰之巅有石庐一所,我必带仙子深入研究一番,包仙子心满意足,流连忘返!”
山紫衣岂会听不出他这混账话所指,闻言娇斥道:“你……”
录押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以仙子此等身材,定能为壮大我枯峰添砖加瓦!仙子不如加入我枯峰,虽然我不能封你个峰主夫人,不过峰主侍妾的称号还是勉强可以给的。有仙子加入,我枯峰必将人丁兴旺!”
“呀呀个呸!”没等山紫衣发怒,那锦衣青年就先暴跳而起,他本就心仪山紫衣已久,此刻一听心上人被录押如此亵渎,岂能忍得了!
“贱民受死!”锦衣青年一跃而起,双拳都被山真元包裹住,狠狠向录押砸来。
录押冷哼一声:“来的好!”
说罢,录押后退半步,山真元从丹田内涌出,直通双脚而去。
熟悉的膨胀感从双脚传来,录押奋力一跺,那山石相击的声响发出时,他人已跃至半空。
锦衣青年的双拳当空砸下,录押一记半空高踢腿,一脚就将那锦衣青年踹上了高空。
锦衣青年心中震撼,他刚突破了气士小圆满,到达了巅峰气士的境界,因而自信满满地来寻录押晦气。可为何自己这巅峰气士的全力一击,竟被那贱民一脚就给破开,还将自己给掀上了高空?
难道这贱民真是气师小圆满不成?锦衣青年在心里怀疑道。
然而未待他想明白,录押借着落地时的反弹力又再跃起,待到跃至与下落的锦衣青年处于同一高度时,他扭肩摆腿,一记漂亮的回旋踢,狠狠抽在了锦衣青年的脸上。
锦衣青年只来得及发出半声凄厉的惨叫,声音便戛然而止,身子却向断了线的风筝般抛飞了开去,伴随着他那抛飞的轨迹有一缕血线自其嘴角划落而下。
山紫衣一看锦衣青年落败,连忙冲上去将之扶起。仔细一看,竟发现这锦衣青年口鼻已被抽歪,此刻正呜咽着说不出话来。
山紫衣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己方此次出击是低估了录押的实力,此刻稍作衡量后,便扶起锦衣青年,对着山姓众修士说道:“我们走!”
山姓修士本就是来看热闹助威的,又亲眼目睹了录押两脚解决掉锦衣青年,此刻都心生退意,纷纷围住山紫衣就要离去。
却听录押冷冷一笑,拦住他们去路:“哼哼,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们眼里可还有我枯峰?”
“你待怎样?”山紫衣冷声问道。
录押嘻嘻笑道:“好说,每人留下一件法器以作拜山礼,我便承认你们是来拜会枯峰的,自会任由你们离去。否则,哼哼,我便要让你们每人骨头都多一根出来!”
这厮说的是反话,骨头如何能多一根,最简单的方法便是打断一根,便成了两根!
山紫衣气急:“你这是异想天开,法器在宝具之中已属珍品,莫说我们没有,就是有也不会给你的!”
“哦?那你们都有些什么?”录押一听有戏,连忙换了副市侩的嘴脸。
被山紫衣扶住的锦衣青年此刻已经气得昏死了过去,山紫衣不知其伤势深浅,决定向录押屈服。
她边心里安慰自己,就当被狗咬了,边从自己的袖内取出一只碧玉弯刀,一咬牙抛在了录押脚下:“这是上品宝器,就当我们拜谒枯峰之礼,这下我们可以走了吧!”
录押迅速将这上品宝器捡起,讨价还价道:“你们来了这么多人,就拿出一件礼物,有点少了吧?”
山紫衣快气疯了,她活到今天就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
而这帮山姓修士本就出自艮部豪门,总有几个阔少喜欢随身带着宝具。此刻一见山紫衣都献出了上品宝器,又有三人各自拿出一件宝器来,丢到了录押面前。
虽然这三件宝器论品质都不及那碧玉弯刀,可录押是来者不拒,迅速将这三件宝器拾起,连同那件上品弯刀一同塞到如风手中。
小丫头一见手里多出四件宝器,立马喜笑颜开。
录押收了礼,自然客气送起客来:“诸位慢走,欢迎常来枯峰做客,来时莫忘随身带着宝具!”
才走出没多远的山姓修士们,闻言立马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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