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人之危的事情最好不要做,但该争取利益绝对不能放弃,这是经商的一个原则问题。既然答应了陈树看设备的要求,陈树立刻给学校的郭老师打了过去,很快电话就接通了。
“小陈,你建厂的事情有着落了?”看到陈树的电话,接通之后就直接问了出来。
“是这样的郭老师,这边有个厂子刚上的550轧机,使用不到一年就倒闭了,有现成的车间厂房和设备,我想让你老陪我去看看。毕竟这一行我还是不太了解,如果合适我就接下来,如果不合适,我就只考虑场地的问题了。”陈树拿着手机,把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
“550轧机啊,是小了点,不过要是轧小规格的也不是不可以。我今天课比较多一点,这样,你稍等一会儿,我给我的学生打个电话。”挂断之后,陈树问了一下厂子地址和原来厂子的名称,也好郭老师问的时候方便回答。
很快陈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不过不是郭老师的手机号。
“你好!是陈总吧?”接通电话之后,对方客气的问道。
“你好!你是哪位?”陈树问道。
“我叫杨宝兴,也是郭老师的学生,已经毕业有五六年了,现在在外面接一些轧钢厂的轧辊设计,轧线设计建造之类的活。”
“刚才郭老师给我打电话,他今天忙不开,让我陪你去看个厂子的设备。这个不收费的,你是郭老师推崇的学生,咱们也算是师兄弟了,要是给你乱报价,我就没脸见郭老师了。”对方简单的介绍了一下。
“你在哪儿?我现在就去找你!”对方问道。
“我在民生银行这,方便过来么?厂子在乐亭,叫乐亭恒生钢铁有限公司,知道这个公司么?”陈树问道。
“知道这个公司,我记得好像设备不错,就是不知道什么原因黄了。大概二十分钟就能到你们那,到了咱们再细说。”说完对方挂了电话,陈树他们自然也不差这二十来分钟的时间。
趁着这个时候,陈树给郭老师打了个电话,表示一下感谢。
佟国昌和魏良开了一辆车,杨宝兴坐上了陈树的车,两辆车驶出了民生银行的停车场。此时已经没有别人了,杨宝兴才开始说自己知道的情况。
“其实这套设备引进和我也有关系,当时车间的布局却是他们公司的一个车间主任负责的。我去的时候设备已经安装完了,要是再多嘴反而显得不好。不过很快我就发现他们公司有问题,所以后续的事情都没有插手。”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情况,如果单是公司设备和车间厂房场地之类的,都没有问题。只需把生产线布局改一下就可以了,很快就能达到设计产能。并且这套设备短时间还不会落伍,用上三五年都问题不大。”杨宝兴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也想从陈树这里知道是什么情况。
“我想上一条轧线,但是我手里又没有钱,所以想请民生的行长帮忙,看看有什么方法可以帮我解决。他就把农行的行长给招呼过来了,不过我也明白其中发生的事情,这个农行被人坑了。”
“贷款还不上,最终用这个厂子抵账了,但农行不可能过来开厂子,又不想再投入资金让它运营起来。如果他们转手把厂子卖掉,只会亏得更多,让厂子运转起来反而成了最好的办法。”陈树说道这里,就没有再解释。
虽然佟国昌自始至终都没有提厂子的事情,但陈树也猜到了佟国昌的想法,只能到时候在这方面尽可能的去争取利益了。
杨宝兴在这个圈里混的时间也不短了,其中的利害关系自然也算的清楚,自然也算到了银行方面的想法。
如果让银行方面以厂入股,自己再注入资金进行改造和运营,估计银行方面依然不会同意,没有那个银行愿意涉足实业。如果赚钱还好,对这种未来没有一丝把握的事情,银行方面铁定的不会再冒险。
杨宝兴在这个公司上设备时所扮演的角色,佟国昌丝毫不知情,车到公司大院门口的时候,警卫看到是佟国昌来了,赶紧打开了紧闭的大门。
这些警卫人员都是安保公司安排的,主要就是负责厂区的安全工作,防止物资被盗的事情发生。车开进大院,警卫立刻将大门又锁上了,几个人下车就看到了不远处的车间厂房。
“陈总,你对轧钢生产流程了解么?咱们从哪开始看?”佟国昌问道。
“知道一点,咱们从煤气发生炉开始吧!对了,这位是杨宝兴工程师,专门负责轧钢厂建厂和设计,我特意让他过来帮我把把关,佟行长不介意吧?”陈树笑着问道。
“当然不介意,欢迎还来不及呢,我还希望杨工给我们一个公正的评定,让我心里也知道这个厂子的价值。”嘴上是这么说,但心里怎么想就不知道了。
经过煤气发生炉的时候,杨宝兴并未太在意,主要是放置了几个月,肯定锈蚀的比较厉害,但毕竟是中厚板做的,估计使用没有任何问题。具体锈蚀到什么程度,那必须到里面看,现在显然不可能。
然后简单的看了一下输送水煤气的管道,就转到了加热炉旁边。加热炉上面的炉顶没有任何损坏,甚至炉里面还有几根坯料,可想而知当时厂子破产和撤离的有多匆忙。看了加热炉之后,就正式进入了轧钢车间。
这次杨宝兴没有再像看煤气发生炉那样草率,而是认真的从开坯到中轧,再到最后的精轧,一组轧机都没有略过,认真的看了每一道轧机。确定都没有损伤之后才舒了一口气,毕竟有损伤就意味着废了,就需要将这一道轧机换下来补充新的。
虽然轧机也是大铁疙瘩,但买的时候是论万每吨买进来的,花费都不是小数目。看完轧机之后就是轧钢设备的动力系统,也就是从开坯到各道轧机的电机。这个只有运转才知道有没有坏,眼前只能看看有没有漏雨的地方,是不是电机被雨淋了。
接着看的地方是凉床和矫直机,最后看的是车间切割打包的地方。整个过程看下来,杨宝兴没有说一句话,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丝毫的变化。
越是这样佟国昌心里越是没底,虽然知道最终双方达成协议,自己一方也会找专业的人员评估。当然,如果对方给的价码达到自己的要求,也有可能会省略这一步。
现在杨工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给能否达成协议,以及最终价值评估构成影响,但对方不说话,自己也无可奈何,只能心里默默的祈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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