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追击

  “混账,岂有此理!”邺城,刺史府,袁绍一拍桌案豁然起身,怒喝道:“好一个吕奉先,孤好意收留与他,不思感恩,竟敢杀我将官,夺我粮草!传令颜良文丑,给我将那吕布捉拿回来,若敢反抗,立斩无赦!”

  “主公暂息雷霆之怒!”许攸站起身来,目光看向那前来禀告的副官,沉声道:“你且将当时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于我,不可有半点错漏!”

  “喏!”那副将闻言,连忙恭恭敬敬的将当时的情况竹筒倒豆子般说出来,不敢有丝毫隐瞒。

  “这……”许攸有些疑惑的看向袁绍:“军中粮草,向来供给充足,为何……”

  看着袁绍有些难看的脸色,许攸心中恍然,点头道:“不过那吕布自恃功高,拥兵自重,也是该加以制约,只是此人豺狼之性,终究难以久养。”

  见袁绍面色好看了一些,许攸微笑道:“主公,虽是有些涨他人志气,但那吕布勇贯天下,昔日虎牢关前,天下群雄莫能与之敌,颜良文丑两位将军虽勇,但窃以为,要降服那吕布,只宜智取,不可力敌。”

  也是颜良文丑二人不在这里,否则的话,这样的话他可不敢乱说,容易得罪这两个袁绍手下头号猛将。

  “哦?如何智取?”袁绍闻言,神色一动,想到当初虎牢关下,吕布独战群雄的风采,颜良、文丑虽勇,但袁绍思忖,就算两人联手,也未必是那吕布对手,当下沉声问道。

  “看那吕布动向,分明是想西归,依附朝廷。”许攸沉吟道:“若让其归附朝廷,则朝廷之势必然大涨,于主公不利,所以,必不能令吕布西归,而吕布若要西归,必走常山、中山一路,可命人沿途设计诱杀之!”

  ……

  巨鹿,广宗,颜良大营。

  “啪~”一只酒碗被颜良摔个粉碎,但见颜良魁梧的提伯豁然而起,森然道:“吕布好大的胆子,抢粮竟然抢到了某家头上,来人,点齐兵马,随我去诛杀吕布!”

  “将军不可!”副将眭元进连忙上前阻止道:“那吕布之勇,冠绝天下,非一人可敌,将军可上表主公,多请一些人手再去不迟。”

  “笑话,某却不信,当年虎牢关之时,之是因为某家未去,才令那吕布得了此名声,此前主公有令,才不与他计较,如今既然吕布如此猖狂,说不得,要与他见个高低!”眭元进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却是将颜良给点炸了,当即闷哼一声,即刻点齐兵马,问明了吕布去向之后,直接带领兵马开始追击。

  另一边,文丑也是差不多的反应:“派人告诉我家兄长,吕布的人头,某去拿了!”

  待眭元进赶来报信之时,正遇上准备前往颜良大营报信的副将,得知文丑也去追吕布之后,面色不禁一黑,沉吟道:“只怕黑山贼趁虚来攻,你速派人前去通知主公,将此事报知主公,营中加紧布防,我当立刻回营坐镇!”

  颜良文丑二人带走的都是军中精锐,在这冀州境内,粮草方面可以随时补充,却也不必民夫搬运,粮草,可说是轻装简从,次日正午,二人在常山附近碰头,虽然有些意外,但得知吕布不久前刚刚进入常山之后,当下合兵一处,继续追击吕布。

  “兄长一会儿遇到那吕布,可为小弟掠阵,待小弟取了那吕布人头,功劳自然分于兄长一半!”此刻两人合兵一处,对于吕布却是不再放在眼中,文丑坐在马背上,大笑道。

  “贤弟休要胡说,那吕布本该属我麾下统御,如今叛出,自该由某来收拾他,贤弟当为某掠阵才对。”颜良当即反驳道,吕布号称天下第一,两人都算得上当世顶尖的武将,自想摘了这天下第一的名头,以正自己勇武之名。

  另一边,袁绍在得知颜良文丑去找吕布晦气的时候,心中不由大急,他虽然嘴上说的颜良文丑不弱吕布,但当年虎牢关之战,他可是亲自督战,那关羽、张飞,哪一个都不在颜良文丑之下,两人合斗都不是吕布的对手,加上刘备才堪堪将吕布逼退,如今颜良文丑未得军令便去找吕布晦气,这可让他有些捉急了,这两人都是自己的心腹大将,勇冠三军,折了任何一个,都足以让袁绍心疼。

  “韩猛何在?”在大堂中来回踱步片刻后,袁绍对着外面亲随喊道。

  “主公,韩猛将军昨日已随子远先生去了中山,想来此时已经到了中山境内。”一名亲随进来,拱手道。

  “唉!”袁绍犹豫片刻后,看向亲随道:“你速取我令箭,命张郃、高览二将前去中山与颜良文丑汇合,若未碰上吕布,便命颜良文丑回来,若已然碰上那吕布,命他二人与颜良文丑合兵一处,共讨吕布。”

  按照许攸的计划,原本是不准备与吕布硬碰的,毕竟飞将之名,战场之上,袁绍纵然兵多将广,也没有太多把握能够在战场上杀死吕布,但如今既然颜良文丑已经出动,袁绍只能做最坏的打算,他就不信,合颜良文丑,张郃高览四员大将之力,还斗不过那吕布。

  “喏!”

  亲随答应一声,连忙取了令箭前去传令。

  “这该死的吕布!”看着亲随离去,袁绍才狠狠地在桌案之上砸了一拳,心中却是有些后悔,自己是否将那吕布逼得太急了一些,本以为限制粮草,那吕布当知自己意图才对,谁知那吕布竟然死攥着兵权不放手。

  吕布麾下的那些并州军可都是精锐呐,当年群雄讨董之时,袁绍可是不止一次见过那并州精锐显威,本想以粮草限制,那吕布当会明白自己的意思,主动放弃大半兵权,谁知道到最后,那吕布竟然宁肯与自己反目,也不愿意放弃兵权。

  果然是头养不熟的饿狼!

  看着空荡荡的大堂,袁绍恨恨的想道,虽然有些后悔,却也只是后悔将吕布逼得太急,他可不认为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错,吕布既然归附自己,那他的兵权就该归属自己才对,死攥着不是想要谋反是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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