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小友,业证先天,从此脱去天地樊笼,得逍遥游,真羡煞我等。”叶圣阳在道界辈分极高,这一降下,便就冲李尘稽首贺喜,百年难得一见。
要知这位老叟,可算与长秋老祖、封星子半个同辈,禹山派微宇真人见之,都以晚辈自居。
李尘不敢怠慢,赶忙回礼道:“不敢,当不得叶老前辈如此大礼,只是机缘巧合而成,仙途漫漫,道果依旧难寻。”
叶圣阳虽不知炼形为气后三大景界,却参求过道家大小先天至境,晦涩幽深,又无任何法门可寻,乃玄之又玄众妙之门,前古至今,又有几人得以跨入?
“小友过谦了,那位老祖几十万年都未失算,这次可算载一大跟头,刚才长秋老祖虽牵制与他,但各有顾虑,都未尽全功,小友能破其法力,就算是我等,恐怕都有不及,令人惭愧。”叶圣阳汗颜而赞,心中确实羡慕,此等道家最高成就,正是他们最终追求。
李尘深感其心,先天大道,毕竟难寻,否则地界近乎无量方广灵土,岁有七万八千纪,不知出过多少仙人,甚至天仙真仙也有几尊,但在李尘之前,道家先天却只得玄丘道人一个?
“叶老前辈亲临,可是还有其他要事?”李尘避过白莲老祖,不欲深谈,直问老叟来意。
点星叟从怀中取出一枚金简,递给李尘,道:“三月后异域乌丘国要来几位散仙,功行甚高,其中一位还是乌丘国国师慕容真,长秋老祖如今为我大梁显圣,要与之谈经论道,便安排在云梦泽,开一场云梦法会,约请了我朝几位道力高深的散仙人仙,刚才又与我飞剑传书,特邀小友赴会。”
乌丘国乃大梁之外,极西偏南之地,亦乃上邦外国,与大梁不相上下,其中修真宗派也有不少,但因辟居偏远,地界道家一直以大梁之地为尊。
李尘接过金简,心中略知一二。
“晚辈也是大梁生人成道,承蒙长秋老祖看中,自当前去一会。”
点星叟大喜,道:“小友能去,必定震惊四座,老道我甚是期待,如此我就不搅扰了,还有壶山一位道友,尚待我前去亲邀,告辞。”
李尘还未及挽留,叶圣阳凌空纵云走了。
禹山派两脉祖师之一的无涯洞长秋老祖安排叶圣阳这位顶尖散仙亲自登门盛请,把面皮给足,李尘怎么可能不去。
虽知这法会定有不善,但凭自己如今的功行,还有三个月时间,李尘足以大进一步,到那时便是云岭碧瑕境游仙洞他都敢一闯!
他转身回了三重观,又见鼎缘,听其承禀几件俗事,知道一阳子和陈凌菲也在闭关疗伤。
“赵重阳、崔匡、石磊三日后就会归来,你给他们也安排好净室,不可怠慢了,再依我传你的法门,多多炼制符水丹药,一个月后恶灾将临,必有大用。”
李尘想起海啸天灾,自己也有一份因果,不得不还。
“仙师法谕,鼎缘谨尊!”
安排完毕,鼎缘知趣告退,不敢过多打扰,李尘便开始闭关修炼。
形气合一之境,有形无质,便可开始修炼道体仙身,凝聚胸中五气。
先天道体,无上仙身。
两仪阴阳,五气朝元。
此道家炼形为气之最终景界,就算证入形气合一,李尘本需千多年苦修方可修成。
但他有太液仙丹,所以在不久前依靠此无上珍品,几乎一蹴而就,立时省去了千多年苦功,奠定了无上仙基。
此时他闭关,前路已展,再无阻碍,依旧取出太液仙丹,以其丹液玉龙之气,吞服炼化,淬炼仙体。
返元筑神之境,对李尘来说已非玄秘,根本无需参寻苦证,丝毫瓶颈桎梏不存。
他依旧猛服一口太液丹气,凝转先天五气,调和龙虎阴阳,两仪变化,夺日月玄机、乾坤变化,立时真气凝升,玉气凝液,胎仙自成。
李尘道证先天,元胎更是不同,寻常修士乃下元宫丹田而成,他自成先天,身无可身,形无可形,肉身躯壳化去,哪里还存有丹田?
所谓元胎不过是为聚形成神,因此他凝气成胎,自身便是元胎,顷刻而成。
此时,他一身先天真气也凝为真元法力,又有太液仙丹丹气修炼,法力一日千里,不知道抵过多少年苦修。
至于元神之境,炼胎成神,更是尤为容易,只不过为铸牢道基,李尘并不急迫,以他现在修为,正可积攒法力,届时胎仙自化,元神应运而出,便是先天无极,远超同界。
如此,轻松易举迈入返元半仙之境,李尘恐怕也算道界万古第一,甚至诸天万界开天辟地都是罕有。
“如今我道体仙身,五气朝元,所缺法力神通,却尤为容易,不过是积年累月的功夫,又有太液仙丹补助,更是轻松。”李尘如今信心满满,他先天道基已成,可以利用太液仙丹十成十的效用,比古晨那时依靠玉座丹气修炼要强不知多少倍。
因此单单十几日下来,李尘的真元法力水涨船高,凝化如玉,浩然清圣,直追点星叟、追隐叟这般积年老仙。
先天毕竟不凡,岂能常理度之?
刚满一月,李尘就感真元盈满,法力浩荡,移山举岳,翻江倒海,已是稀松平常,战力比初证先天时更强过百倍。
此时虽还未印证,但点星叟、追隐叟这一流的顶尖元神散仙已不放在他的眼内。
“太液仙丹,在上界天府都是稀世玉珍,恐怕就是天帝,都难得服用几颗,果然是内蕴宇宙玄机,巧夺天地造化,只这三十来天,我便已有如此甚深法力?虽难以估量,但恐怕就是叶老前辈,也不过如此吧?”
李尘心下吃惊,他这一下法力暴涨,全靠太液仙丹之助,可见其造化之功,不可思议是何仙人炼制,或是天地孕育?
本欲继续修炼,忽然感到地下隆隆声传来,万马奔腾,此时他虽还未证就元神,却已有感应,神境推算,也不似以前模糊,再一算日子,知道是大梁灾劫将临。
云州靠海,连绵甚广,不少渔村以此鱼盐之利富而成郡,诸多郡县城镇都依海而建。
江州亦然,而此时两州临海,苍云怒裹,遮蔽天日,电闪雷鸣,轰隆做响。
一道白墙从荒海远处隆起,向大梁横推而来。
两州百姓哪里见过如此异象,飞禽走兽嘶吼乱鸣,极力向西飞奔逃命。
滔天海啸,灭世洪水将临,洗涤人间,谁人能逃?
无论是郡县大城,还是镇乡渔村,尽皆大乱,但此时百姓逃跑却已不及。
朝廷的飞兽巨舟有限,哪里载的满千百万人,何况还有那么多官宦富贾及其家眷抢占先行。
“老天,这是天漏了么!?”
“快逃!!飞舟满了,骑马!骑马!!”
“来不及了,那浪高快近千丈,就算是飞兽飞舟,行速缓慢,怕也躲不过翻拍!”
两州沿海,兵荒马乱,更是生出不少恶行,趁火打劫,祸乱人间,再无秩序可言。
忽然一道金光,贯天彻地,横空现世!
“唉,一群小娃娃打架,惹出这么大的乱子,还要我老人家出来擦屁股。佛啊佛,佛啊佛,极乐你得福享,人间我把罪受!”
一奇丑怪僧,凌虚驾风,周身放无量金光,身形容貌难以看清,只见他抖搂身躯,跃空跳下,身躯随风立长,变作了千丈金人,裹着黄衣僧袍,脚踏荒海,挡在千丈巨浪跟前。
怪僧显了罗汉金身,两手一推,运佛家无上法力,横推荒海,硬生生将不知宽广的巨浪海怒阻翻。
“好个知觉罗汉,你有多大法力,敢逆天行事?”
一朵白莲轻似雪,缓缓降在翻天海浪之上,便见怒浪翻滚,高卷万丈,比之刚才更甚!
“白莲老妖你敢作怪?!吃佛爷一拳!”
罗汉大怒,暗恨这老妖怪落井下石,先不管万丈海浪,转过身去,隔空冲大梁打了一拳。
“哼!”
只听一声雷爆,在远空炸开,元气动荡,席卷天地。
白莲老祖哪敢让这位罗汉真的一拳打到云岭,那便是他能挡得住,整个云岭也化为齑粉。
“圣僧济世普度,功德无量,老妖焉敢插手?”
西南方传出空渺灵音,不见其身,只听白莲老祖怒笑一声:“长秋老鬼,你也不明天时?敢逆天行事?大梁气数已尽,天怒人怨,才有此灾厄,你二人明明知晓,却还强为?”
“笑话,海啸巨浪,皆因你左教荒海争夺归元仙府奇缘,拼法而起,乃是人祸,怎就厚颜无耻强加天数于身,偷梁换柱,假借天意,实为一己之私,不顾万灵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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