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气神化?仁兄你好大的造化!”
正当李尘与五云老祖斗法僵持,突然感到一股通天彻地的威势一发而逝,就见那本在火海中沉浮的荧煌耀金尺,金光将宝塔视为无物,直冲斗牛,天府震惊,霄汉颠倒。
但只是刹那,金尺化为流光一点,飞入晁华眉心竖眼中去,便自闭合,再无异样。
晁华两眼睁开,已是大功完满,心中喜悦,又见李尘两指弹动真气,化为神境中的四象圣兽,与玄珀五兽一同缠斗五云老祖,不由赞叹一声,赶忙出手帮衬。
李尘未见晁华有何法宝飞剑,只是只手扬起神火一片,引烧巨蛇。
“三昧神火?”
五云老祖本来已铸就真龙之根基,一身匹练龙鳞,就算是上流法宝飞剑,也难伤害。
但三昧神火不同,最善炼化异物坚甲,曾经有仙人要渡荒海时,就有真龙阻挡,那仙人便自喷出三昧神火,不但真龙被烧死,连荒海一片海域也被蒸发,由此而来焚江煮海之说。
李尘赶忙将五虫兽召回,害怕被神火烧伤,依旧化为一串五珠彩色玄珀,戴在了左手腕上,体内五脏翻腾,真气曲经脉,通穴窍,转六腑,归五脏。
李尘大喜,一口喷出,便是五道流华,正是大五行真气。
原来刚才乃是五大虫兽第一次出世,沾染天地中元气,又因他化五毒为五德,生合五行,一番斗法下来,五虫兽归复珀珠,本就乃与他一体,因此使他五行气生,真气鼓涌,将他一身五脏洗练出五行真气。
这一下,本来功行浅薄的三昧神火,受五行真气一冲,如干柴烈火,火势大涨,由黄转红,差点化赤之极,烧的五云老祖连连惨叫。
“两个小儿,今日夺我法宝,毁我基业,伤我真身,此恨怎可消除!!!”
五云老祖恨极了两人,却已奈何不得,知道再下去,便要被烧为灰烬,连魂魄都难以脱生,赶忙盘身一变,化为一道黑烟,撤去了宝塔禁制,从窗外飞走了。
晁华就要飞起追击,却被李尘扯住,也知道不可能追上,毕竟是踏入返元筑神的妖魔,虽未成元神,到底境界不一般,击败可以,降服却难,彻底灭杀更要时机。
“李兄多日不见,风采依旧啊。”晁华哈哈一笑,打趣李尘。
李尘知他性情,便是如此,不由笑道:“哪及的上晁兄你。”
晁华突然脸色一变,悲道:“七年不见,我当时也听闻了你家惨剧,更从一位朋友那里得知,是那阉狗中德太监所为,真真该死,只是幸好你没事,否则等日后,我必要为你报仇,斩此恶贼。”
李尘心中感动,却又叹道:“兄弟心意我自知晓,只是那阉狗还有气数,日后自有机会,再者...”
晁华见李尘欲言又止,又听他转言问道:“晁兄你七年不见,功进于此,如今也是气通周天,修为精进之快,匪夷所思。看来尊师必是仙人之流,神化非常了。”
“那老头子整日在幻境中说些我听不懂的大道,还不是全靠我自悟,倒是前不久放我出来,令我来云州历练,说有大机缘,想来就是刚才那金尺了。”
晁华自然知道李尘有些事不欲他知道,他也不会追问,毕竟这是李尘与那阉狗的事,旁人无缘参与,便顺他话解释。
李尘点点头,“那金尺端的不凡,却是与你这神眼有缘,被你降服,如今真是相得益彰,日后说不得你要靠此成道呢。”
晁华摆摆手,“那金尺唤作荧煌耀金尺,的确是天河异宝,九天奇珍,就是上界星君都垂涎三尺的神物,我想那五云妖蛇也是因此,沾染了仙气,得以成道,苦修六千年,化形成人,本有望正果,奈何为修捷径,却不顾生灵,吐丹纳灵,妄造杀业,虽然平日在此行道补救,但因果业力岂如凡俗买卖,一欠一还?”
“晁兄说的甚是,它要修行,本无可厚非,但急功近利,每逢此夜,便要喷吐内丹,令昏蒙乾坤之元气为火,周方千百里生灵为碳,妄想炼丹成神,却是不该了。”
李尘自深明妖修一途不易,纵然寿元漫长,但也有限度,五云老祖便是如此,虽早结内丹,有万年之寿,只是不成地仙,到底犹有尽时,得以荧煌耀金尺这般异宝护身,才敢大胆行此恶事。
两人坐在蒲团闲聊,晁华突然说道:“这三重观现今也是方圆万里的神权名景,大小知客,门徒弟子不下数百,虽是凡流,到底不易,我想李兄与我如今也没个安生道场,不如就此结庐修行如何?”
李尘沉吟一会,方道:“只怕此山与我无缘。”
晁华笑道:“兄弟误会我意了,只是令此为我等一处道场罢了,又不是要驻此修行,想那自古有名的佛道仙神,供奉庙宇殿堂,不也有诸多洞府,万般道场,修行大派也有不少别府,你我何不效仿。”
李尘这才欣然道:“大善,只是五云妖道于此数年经营,门人弟子奉若神明,你我纵然舌绽金莲,也难以说服,如何为好?”
晁华笑道:“此有何难,你来看!”
话音刚落,李尘就见晁华双目冒光,虚中成象,正是刚才那五云老祖化为原形,被神火炼烧之景。
李尘不由叹道:“晁兄你真是天赋神异,灵眼通天。”
原来此般回光塑影之法,本是元神光照虚空大千,方可炼就,但晁华因生神眼,便有此神通,的确羡煞旁人。
晁华笑而不语,翌日,三重观来往善信过万,弟子门人齐聚一堂,等候五云老祖驾临,好普救世人,广显神威。
只是等了许久,众人久不见五云仙人降临,不由疑虑。
尤其那门人弟子中,有八位执事,负责钱财、客寮、诵经法事、典造伙食、游宿堂号等诸般俗物,也称为八大弟子。
其中大弟子鼎曲,便是大知客,平日里五云老祖闭关修行,都是他在观内主持一切。
鼎曲高高瘦瘦,年有四十,两鬓长须,一袭月白道衣,颇有仙风,见大师尊迟迟不肯降临,害怕出了什么变化,但宝塔后院,从不让人进入,他一时心中焦急。
“无量天尊,诸位施主稍安,家师因调制符水灵药,济世救人,今日可能要推迟法会,亦或许改择他日。”
鼎曲见上万善信在道院内等候不及,相互吵扰,不敢再拖下去,才出身解释,却也不敢把话说死。
这一下果然奏效,来求神的凡客,大都见识过五云老祖神通,反手救人于水火,肉死人,生白骨都不为过。
因此,观中大院又静了下来。
二弟子鼎缘却不如此想,他一直被鼎曲压下一头,平日里五云仙人只与鼎曲沟通,传下法旨,每逢月藏星移后,另日必要开法会,普救百姓,绝不会误了时辰,今日反常,必有缘由。
其他弟子心中各有别念,正想间,突然天空一道金光坠落,晁华捧着金尺,一身太极云纹法袍,降临院中香炉之前。
异象不止,只见四方升腾四气,化为青龙、朱雀、白虎、玄武神兽,在虚空中腾挪,踏空游走一处,落在晁华旁边,显出真身,正是李尘,也是一身古青道衣打扮,左手拈一串五色玄珀珠,右手负在后背,双目微闭。
“这、这是怎么一会事?”
“是啊,五云仙祖呢?这两少年是何?”
“嘘,你看这两位也是一派仙风,驾金光,御神兽,怕也是仙人一般。”
“难道是五云老祖师的仙友?嗯,应该不假。”
善信们交互谈论,场中如同炸锅,就是那数百门人弟子,也是不明所以,八大执事也是面面相觑,慌了手脚。
到底是鼎曲,常年掌管大知客,见多识广,曾多闻修行界秘闻,知道不少事情,看出李尘二人怕是来者不善,但又不知所为何来,便自上前稽首问道:“无量天尊,敢问两位仙师法架亲临,可是来拜谒家师五云仙尊?”
“仙尊?好大口气啊,不过是一条妖蛇,敢担此称号?”晁华扬手一挥,那浮空显影,清晰如真,正回溯昨日两人联手炼妖之景。
场中大哗,善信不敢置信,尤其是鼎曲,简直如雷贯顶,平日里敬若神明的五云师尊,怎么可能是一条巨蟒变化。
“你、你是何方妖人!在此施妖法、迷惑众生,不怕我家师尊出来,要你好看!”
八大弟子中,还有一位执事鼎忠,掌管钱账,对五云老祖最信不过,曾患绝症,命悬一线,正是五云老祖施救,又见其忠厚,收录为门人,掌管账房。
因此五云老祖真迹败露,鼎忠最难以置信。
晁华懒得与他解释,知道说再多也无用,他只需要将真相展之众人知晓就是。
“五云妖道,的确是蛇魔变化成精,在此迷惑世人,所行善事,只为削减他所造恶业,可怜你们不知。”晁华可比李尘能说会道,将其中缘由,五云每逢月藏星稀,便施法吐丹,吸纳方圆千里生灵魂魄、灵气,夺天地生机,以全自己,闹得每逢此时,周围千里成为绝域。
其中不乏晁华添油加醋,再回溯之光影,果然见一头巨蟒,喷吐毒胆,黑气直冒,云雾笼罩,解释了为何惠山千里之内,独存三重观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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