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丰的异样一丝不落地被白歧敏锐地捕捉到了,却没有多说什么,唯有心中暗叹一声,随即走向纪风和施琳所在。
之前的斗法中,二人早已起身站在一旁,亦没有离去,而是在一旁观望,见白歧走过来,纪风苍白着脸色浮起一丝红润,似羞愤,略带歉意中抱拳道:“这位师兄,抱歉,害你们受到了牵连......”
“无碍,”白歧摇了摇头,不在意道,“倒是你们,没事吧?”
面前二人皆面色苍白,之前强自出手,却不是宗潜的对手,都有了一些伤势,好在宗潜并未想真正重伤二人,否则凭借其练气第六层的实力,仅有练气第三层修为的二人,哪还能如此轻松?
“那就好!”
白歧心中有些过意不去,若说牵连,恐怕是自己牵连了他二人才是。
之前宗潜欲对自己出手,即便修为不如,纪风也尝试出手阻拦,只是这一点,便令白歧对面前,这个很是清秀孱弱的少年有了一些好感。
宗潜最后看向自己那一眼,蕴含深深的警告以为,白歧敢肯定,他绝不会放弃针对自己。
看来要谨慎一些了,希望这宗潜不要做得太过,若是死缠烂打,就不要怪我......
想到这里,两道寒光出现在白歧眼底,流转着,蕴含森森杀机。
不再多想,白歧微微一笑,抱拳道:“还未请教师兄名讳......”
师兄?
纪风疑惑,却仍礼数周全,抱拳回礼道:“我叫纪风,敢问师兄......”
“我叫白歧,刚入门不到两个月,师兄之称可不敢当!”白歧笑着摆手。
原来如此,纪风恍然:“既如此,我就厚颜称呼一声白师弟了!”
“如此甚好!”说罢,白歧点头,随手一指赵丰又道,“这是和我一起的赵丰赵师兄。”
“赵师兄!”
“纪师弟!”
.............
一番客套过后,连施琳也上前见礼,带着几分疑惑,打量着白歧,冷不丁说了一句:“白师弟,你我......是否何时曾见过?”
话音刚落,白歧心中便是一凛,好敏锐的女子!
当日自己已经变更了装束,还用生痕青光遮盖了面容,若说她仅凭身形就判断出白歧的身份,更不如说是一种直觉。
可惜白歧早已不是那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若论心智,已远超这些常年安逸,受宗门庇护未曾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弟子门人。
没有任何露怯,情绪更无半分波动,而是装出一副疑惑的样子,睁大眼睛问道:“施师姐此话何解?你我未曾谋面过啊!”
“哦~”施琳睫毛微垂,露出歉意,“看来是我认错了,冒犯了白师弟。”
“没事!”白歧笑容温和,只是,他却没有看到,在其低垂的眼睑下,眼中深藏的那丝疑惑......
二人交谈时,纪风默默俯下身,收拾起散乱在地上的一些物品,神情有些低落,见此,施琳恨恨道:“那宗潜欺人太甚,纪师弟的丹药怎么可能有问题,定是故意而为......”
“此话怎讲?”白歧问道。
微微一顿,沉默片刻,施琳垂首,这才缓缓开口:“也不是什么秘密,第三峰很多人都知道,宗潜的弟弟宗廉一直在逼迫我做他的道侣,我不肯答应......”
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细,几近不可闻,长发遮挡下的面庞,一双眼渐渐红了起来,双肩也在微微颤抖,如在无声的抽泣,“是我连累了纪师弟......”
“师姐,不要这样说,我没事的!真的!”纪风着急起身,忙安慰起来,似想要伸手去扶施琳,却犹有顾忌,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可是,我听说那宗廉已失踪数日......”白歧目光一闪,似随意开口这么一提。
话音刚落,施琳娇躯一颤,蓦然抬头中,眸瞳恰好对上白歧平静且深邃的双眼,却又即刻避开,似有些慌乱,呐呐道:“我......不知......”
“哦~”
哦了一声,白歧便不再追问,而是岔开话题,一指地上散落的一堆物品问:“这个怎么卖?”
纪风一怔,顺着白歧手指的方向看去,随即问道:“这些丹砂白师弟需要?”
“不错,”白歧点头,“最近,我恰好要制作一些符箓。”
纪风想了想,便道:“既然是这样,那就赠与白师弟了,此次因我之事,受到牵连,区区之物,赔礼都算不上,略表心意罢了,就不要说什么价格了,白师弟尽管拿去用,不够我那里还有!”
“这怎么行?!”白歧面容一肃,“事出有因,怪只怪那宗潜太过霸道,根本与纪师兄无关!”
纪风感动,却态度坚决,直视白歧的双眼,神色认真道:“你既唤我一声师兄,便不要再推脱了,拿去便是,此次结识便是缘分,就当结谊之礼也成!”
听到这话,白歧沉吟,似仍在犹豫,纪风眉梢一皱,又道:“再推脱,师兄我可就不高兴了!”
白歧抬目,对上纪风的双眼,明净清澈,没有任何瑕疵,略有稚嫩的面庞,弧度柔和,大概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比白歧还小几岁,却故意装出一副老成的作派,紧绷着一张脸,再加上那副语气,显得滑稽,神色却真诚无比。
见此,白歧沉默,点了点头,纪风这才松开绷紧的面庞,露出笑意。
“那就谢过纪师兄了!”收起那一堆丹砂后,白歧这才开口,先是道谢,而后又道,“既是结谊之礼,那自然要礼尚往来,只是目前身无长物......惭愧!”
“不用不用!”纪风连连摆手,忽的眼珠一转,有了主意,便道,“师弟此次是要制符,这些丹砂尽管拿去用好了,若得功成,随便送我两张使使就好!”
想了想,白歧也觉得可行,于是点了点头,“那好吧!”说罢便又一抱拳,“既然是这样,那便告辞了!”
“告辞!”
“告辞!”
纪风和施琳同时抱拳还礼,随即各自转身向着所在的山峰而去,纪风和施琳往第三峰,白歧和赵丰则是回第四峰。
一路上二人各怀心事,赵丰整个人神思不属,也不知在想什么,白歧也始终保持沉默,闷头赶路着,很快的,二人便回到了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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