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大牢
将二人安置好后,公孙策、包拯便连忙刚到了刑部大牢。因为,牢中还有一个疑犯在等着他们。
赶到大牢之时,邓通已经候在那里了,说是昨天听他们说今日要来见疑犯,所以,便一大早就在此等候了。
疑犯被单独关押在一间重型牢房里,其他牢房都是木条围着,而这间牢房却是铁质结构。
邓通说此疑犯武功高强、极其残暴,被抓之前,他在一间叫做会楼客栈里,官兵是用了极其卑劣的手段,在其饮食里下迷药,才得以将其擒获。
令包拯、公孙策大感意外的是,这个疑犯居然是一个看上去也即十七八岁的少年,这比他们想象中的相差很大。
不过,有一点倒是也符合二人所想,就是疑犯年纪不大。
可是,面前之人却完全不像这个年纪的孩子那样,看上去很是冷峻,比寻常人家的孩子多了一丝成熟。
疑犯看了公孙策、包拯一眼,便又将眼睛闭上,靠在墙上休息。
包、策二人对视一下,而后包拯说让邓通带他去看一下发现的证据。
邓通说过,客栈的伙计发现疑犯身上带着一块儿玉佩,那块儿玉佩在官府张贴的缉捕榜文里提到过,是一块儿灵蛇玉佩,乃朱培的家传之物。
此前,他一直都带在身上,遇害前也是带着的,而发现尸体时那块儿玉佩却不见了。所以,官府便张贴榜文,悬赏捉身带灵蛇玉佩之人。
客栈伙计发现后,便去跟官府通报,为了减少伤亡,官兵捉拿时便让客栈伙计在疑犯饭食里下了迷药。
邓通带包拯去看那块儿所谓的证据玉佩,而公孙策则留在了牢中,因为,他这么做只是想将邓通支开,让公孙策可以单独审问疑犯。
其实,邓通可以看出这二人的意思,不过刑部大牢已被八贤王府上的人接管,他也无计可施。
公孙策让守卫将牢门打开,对于这个邓通口中武功高强、极其残暴的疑犯,他似乎一点儿都不畏惧,走到疑犯身边,在地上坐下。
“你不想跟我说点儿什么吗?”公孙策盯着眼前这个神秘的疑犯,不急不缓地问道。
疑犯缓缓地张开眼睛,他也觉得很奇怪,他以为又有人来审问自己,无非是严刑逼供什么的。
然而,这一次他猜错了,眼前之人衣冠楚楚,气质不凡,不像是贪官污吏,倒像是一个书生多一些。
“你是谁,官府换人了吗?”
“我不是官府的人。”
“不是官府的人,那你怎么会和那个开封府尹在一起,不是官府的人,你又如何可以进来这里。”
“我叫公孙策,刚才那个脸黑黑的是包拯,我们都不是官府中人,只是皇太后钦命我们两个来查办三司使和吏部尚书的案子,所以,才可以进来这里。”
“是吗?”疑犯冷笑一下,直视着公孙策,“你是谁与我无关,总之,我没有你们要的东西。”
“我们要的东西?”公孙策眼神微微向左上方倾斜,问道,“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应该问你自己。”
公孙策虽然很想知道疑犯所说的究竟是什么,但也很清楚这并非易事,因为疑犯对自己是有所防备的。
不过,他至少可以断定,邓通有事瞒着他们,甚至,他和这件案子的幕后黑手有关。
“那你是凶手吗?
“什么?”疑犯再次冷笑,“我是不是凶手?你这是在嘲笑我吗?”
疑犯也觉得很奇怪,之前官府中人都说逼问他那件东西的下落,而从来没有关心过自己是不是凶手。
因为,他就是官府中人陷害的。
而面前之人居然说不知道那件东西是什么,还问自己是不是凶手。他是在装糊涂,还是真的不知情呢。
如果是在装糊涂,那他最终还是要借机刺探那件东西的下落。如果不是,那他就和邓通不是同一路人。那样的话,说不定自己就有机会得救了。
“嘲笑?”公孙策嘴角轻扬,问道,“此话从何说起呢?”
疑犯又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因为,他还不知道面前之人究竟是敌是友,虽也曾听过公孙策、包拯二人的美名,却还是不敢贸然相信。
“看来,你还是对我有戒心,不过,这也正常。”
公孙策慵懒的站起身来,浅笑一下。
“我希望你可以明白,我和你之前接触的那些官吏不是一路人,我只是想查明真相,如果你是被冤枉的,我一定会还你青白。好了,既然你不肯说,那今天就先谈到这里吧。”
公孙策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又转过身来。
“如果你有什么话想跟我讲,就跟现在掌管大牢的沈统领说,让他传话于我。”
说完之后,公孙策又停了一会儿,想看看疑犯会不会答复自己。
不过,疑犯还是闭着眼睛靠着墙,没有想要理会自己的意思,于是,公孙策便只好先离开了。
公孙策走后,疑犯睁开了眼睛,望着已经不见人影的牢门,回想着方才他跟自己说过的话。
他必须尽快判断出这公孙策所言是真是假,他是想骗取自己的信任,还是真的只想查明真相。
公孙策离开后便去找包拯,当邓通问起他有没有从疑犯身上查到什么时,公孙策只是笑了笑回答。
“疑犯什么都不肯说,我都有点儿怀疑他会不会是个哑巴。”
不管邓通相不相信公孙策所说的话,他都得装出一幅相信的样子。
因为,他怕打听的多了,会引起公孙策的怀疑。却不知,第一次与他二人相见时便已经被怀疑了。
离开刑部后,公孙策说今日先不查了,也该休息休息,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收获呢。
与邓通分开后,包、策二人去了一家茶馆儿饮茶,当然并非只是饮茶这么简单。
他们一方面也是想休息一下,当然更重要的是商讨一下案情,而不想让那邓通跟着。
“怎么样,有什么收获吗?”包拯呷了一口茶,问道。
“我还不能确定疑犯是不是被冤枉的,不过……”公孙策端起茶杯,也没有想要喝茶意思,只是静静的盯着手上的茶杯。
“不过什么?”
“不过,我想疑犯手上一定有什么东西是邓通特别想得到的,而无论邓通怎么威逼,疑犯始终都没有将那件东西拿出来。”
公孙策将手中的茶杯送至唇间,却只是嗅了嗅,依旧没有喝下去。
“东西,什么东西?”
公孙策摇了摇头,回答道。
“不知道,在牢房里时,疑犯说他手上没有我们想要的东西,而他所指的我们一定就是指邓通及与之相关的人了。”
公孙策将杯中之茶一饮而尽,问道:“你呢,查到了什么?”
“我看过那块儿所谓的证物玉佩了。那是一块儿浅水绿,玉质虽然名贵,看上去却像是新做的,并非什么家传之物。所以,什么朱培被杀之后身上的家传玉佩失踪,又在疑犯身上发现了的话都应该是假的。”
“若果真如此,那牢中之人就应该不是什么疑犯,而是手上握有某样证据之人才对。”
“有人陷害牢中之人,诬之为凶手,实则是想借机严刑逼供,从其口中问出那件什么东西的下落。”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三司使朱培的死,跟吏部尚书高权全家被杀,两者之间一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关联。”
“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我们这就走吧。”
“好。”公孙策将手上的茶杯放下,喊了一声“小二,结账。”
而后从腰间拿出一锭一两的碎银子放在了桌上,便和包拯急匆匆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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