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土以西,不知几千万里处,幽冥血海之地,其下又几万丈深处。【】有一高万千丈高塔,其塔有名,却名曰,“修罗七屠塔”。此时,在“修罗七屠塔”塔内半空之中,却是凌空悬浮着,一个身影。那个身影周身散发这一道奇特的光芒,但是远远感知而去,却是已经感觉不到丝毫灵力和生气,竟像是死去多日的一具躯体。
在那身形旁边,却是又有一个身姿妙曼的少女,她虽然面上也尽是苍白神色,但是双眸之中,周身之上,却是还缠绕着一道淡淡的充斥着点点星光的银色光芒。那身姿妙曼的少女,右手却是紧紧和那身旁的那个身影的左手,紧紧相连。那一道淡淡的银色光芒,却是顺着两人手腕,纵横相连。
这两人,却正是在修罗七屠塔中,突遇劫难的萧原和紫兰两人。萧原只觉自己意识,此刻却是游离在自己身体之外,那无数过往,前生前世的支离片段,纷纷从他脑海之中涌了出來,只搅得他头痛欲裂。他只觉自己整个人,如毫无重量的魂魄般,在四处游荡。意识恍惚间,却是看到,自己神识却是从一具躯体之中,飘荡了出來,而那具躯体,却分明是自己的躯体。
他心下大骇,却是心中一片茫然,浑然不知,这一切都是如何发生的。正这般心思恍惚间,却听一道冷冷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莫要失了心智,若是你今日坠了心魔,那这万千年的努力,岂不是白白毁于一旦。”随着这道声音的蓦然响起,萧原却是蓦然惊醒,抬头向四周望去,却只见,自己此时所处,仍是片刻之前的,那一片广阔无际的原野。
只是,此刻原野之上,却是荒无人烟,只有九天之上,却是有数颗星子,高挂天际,呈斗勺之状,应就是北斗七星。萧原心神逐渐恢复过來,意识也慢慢回到自己脑海之中,知道自己此刻所处,定是拜那北斗七星君,所赐。
这北斗七星君,无非是想借今日,自己受这“修罗七屠塔”之中煞气影响,心智不稳,想一举冲破自己体内禁止,进而反过來控制自己的意识。而这北斗七星君所赖以依靠的伎俩,也无非是,让自己陷入真真假假的回忆之中,从回忆之中,來扰乱自己的心智,进而來控制自己。
方才,那一幕幕景象,应是萧原前一世之时,在天界之中所残存的记忆。其时,天界凋零,天道崩坏,自己又因触犯天道,被打入轮回,却始终对这件事情记挂在心上,因此这北斗七星君,才想以这一世的场景,引自己入毂。若不是,方才那道冷冷的声音,在自己耳旁炸响,恐怕自己此刻心智,也要在其中迷离个,七八分了。
只是,此刻这广阔无际之原野,却本是这北斗七星君所设,而且,这一切景象却都是发生在自己灵海神识之中,按说,此刻却是别无他人。难道说,这北斗七星君之中,却当真如自己心底一直所预知的感觉一样,却是始终有一人,在暗中守护着自己。
他心中正这样胡思乱想着,却见九天之上,那北斗七星的光芒,却又是蓦然一闪,一道状似镰刀形状的光芒,却是向着自己魂魄所在猛然劈了下來。这一击,却是与这原野之上万物,融为一体,其凌凌然而來,竟是携着划破天际的声势,萧原心中片刻之间,掠过千万种闪避之法,却是未有一种方法,能让他觉得自己有把握,躲过这一击。
就在这时,他只觉自己心中一动,自己心底深处,却是蓦然亮起一道白色光芒,与此同时,遥远天际之上,微不可查的北斗七星之处,却是淡淡隐约亮起了,第八颗星子。但是,萧原心中,此刻却是涌起,一种奇异的感觉,“似是那第八颗星子,只有自己能看得到,那星子,似是只与自己心神心心相印”。
整这样想着,却听道自己心底深处,又掠过方才片刻之前,那道冷冷的声响,“这星旷之野,乃是北斗七星君,廉贞君,自己神识和灵力所幻化出來的场所,你就算逃得再快,又怎能逃得过他神识眨念的速度”。那道声音,微微一顿,似是察觉到萧原的疑惑,却是又微微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看來,当年青石之破,对你影响,果然甚远,你竟然把你最拿手的东西和状态,都忘得差不多了。”
“既然逃不过,那就置之死地而后生啊”。那道冷冷的声音,却是一字一字在萧原耳边说道。萧原只觉自己灵海,神识,被这句话,给震得声声作响,却是浑身打了个激灵,只觉自己心底一动,却是突然掠过一个片段。
那从他心底之处亮起的那道淡淡的白色光芒,却也是猛然间,光芒大作,瞬间与他心思神识,融合在一起。萧原只觉,自己周身突然变得光芒大作,赶在那道镰刀状光芒砍來之前,他身形却是蓦然一转,以迅如闪电之势,不退反进,反而向着九天之上的那北斗七星处而去。
他身形大开大合之间,周身光芒却是伴随着体内突然苏醒过來的灵力,将这广阔无际的原野,都包裹在了其中。这一刻,萧原突然有一种感觉,即使这个宙宇再大,自己神思所到之处,这个宙宇的万物,也要被自己神思包裹在其中,那种狂妄凌冽的煞气,瞬时间,充斥着萧原整个身心。
又过片刻,他身形却是已距那,北斗七星君,仅有三丈之遥,却是远远听到,那北斗七星君的惊慌失措的声音,“廉贞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你沒有控制住他的神识和意念,反倒让他的意念将我们的神识,给压制了下去。”
就连先前那一阵冷冷阴森的贪狼星君,此刻却也似是有了一丝不淡定,虽然制止住了其余众星君的喧嚣,却是语气也有一丝微微动摇,转而望向那廉贞星君,不悦道,“廉贞君,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突然之间,挣脱了你神识的束缚。而且其神识和意念,却是突然醒转过來,连带着之前被我们压制住的那股魔气,怎么此刻,也是被释放出了十之。”
那廉贞君,此刻却是有苦说不出,他只觉,自己此刻心神和神识,却是却被身前三丈之外的那道淡淡身影给牵制住了,隐隐然,竟是有将自己心神吞沒掉的趋势。饶是,自己此刻用上几乎太清之上修为的灵力,却是每每到了那身形身前三尺之处,却是或被猛然给弹了回來,或是猛然将其中大部分灵力给吸收在了其中。
这般持续片刻,自己周身灵力,竟是被消耗了个七七八八。而更为可恶的是,那小子,神识和意识恢复过來以后,却是有片刻装作还是沉浸在自己所布下的幻境之中,继而诱使自己将“幻镰”之上的灵力,却是全然给释放了出來,这才反被那小子利用,进而被其控制住。
这其中种种,当然不能与那,心思狭隘,狠辣的贪狼君说。若是,将这其中原委都与那厮说了,怕是,下一刻,自己就会落得身形和魂魄俱散的下场。眼下唯一能可行的办法,便是,硬撑着,幸好,此刻还是自己所设下的幻境之中,应该不会出太多自己想不到的意外。
他心中这样想道,身形却是往后微转,对着那贪狼星君,说道,“我也不知,这小子,为什么突然间就苏醒了过來。不过,就目前他的状况來看,此刻他意识和神识虽然恢复了过來,但是却根本不是他的自我意识,竟像是被压制和封印住的,千百年的意识”。
他嘴上这样说道,话语未落,却是面色一变,心中大叫不好,只是,这不好两字,还未來得及叫出声來,只觉心神和神识一暗,自己之前所布下的万千幻象,却是如破碎的镜像般,碎了一地。那广阔无际的原野,也是景色一变,瞬间变为,无垠无际的更为广阔的原野。
只是,这原野之上,却是充斥着阴森恐怖寒冷的气息,原野之上,一片黑暗,四下望去,却是都目不视物。只是,远远望去,百丈之外,却是有一座蔓延数千万里之处的广阔城墙。因为,城墙砖石,却是呈青绿色,因此,远远望去,倒是也能隐隐有所察觉。
那廉贞星君,此刻却是满脸惊怖之色,似是遇上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一时之间,四下里,却是寂静地让人感到发毛。更远处的地方,隐约有阵阵声响响起,那声响却是凄厉哀婉,竟似是冤魂厉鬼的叫声。
又过许久,却听贪狼星君,那道阴沉的声音,满带惊惧语气的说道,“现下却是在什么地方。廉贞君。廉贞君,你还在吗。”就在他身前三尺之处的廉贞星君,此刻早已是面无神色,许久,他才呆呆地回转过身去,懊悔道,“若是我所料不差,这里,应该,就是前年之前,魔君出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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